還沒有等許宣想出怎么勸說王鳳山的時候,一旁的三姨太卻是開口問道“小郎中,你想清楚了沒有,眼下這方子可以么?”
許宣苦笑“可以是可以,不過師傅他老人家不同意用……”
還沒有等許宣說完,三姨太卻是已經(jīng)吩咐下邊的人說道“來人,按照小郎中的方子抓藥,趕緊去煎煮!”
說完,有扭頭沖著想要阻止仆人的楊知縣說道“老爺,你就讓奴家任性這么一次吧,奴這幾年跟著老爺,也算是享盡了清福,如今我病入膏肓,就算是活一日,也是受盡一日的痛苦,今日我喝了小郎中的藥,若是真的命赴黃泉,那也是奴家命該如此,大人萬萬不要怪罪小郎中,否則妾身到了陰司恐怕也不能心安”
聽著三姨太這話,楊知縣狠狠的一跺腳,長嘆一聲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老爺,你可要答應我的要求!”三姨太目光堅定的看著楊知縣。
楊知縣看著三姨太哪堅定的目光,眼睛一陣酸澀,抬頭看著房頂,語氣哽咽的說道“湘桂,你且放心,我答應你就是了!”
三姨太沖著楊知縣微笑道“如此,奴家在這里謝過大人了?!闭f完,她緊緊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的等著藥煎煮好。
這個時候,許宣也沒有閑著,雖然三姨太贊同他的治療方案,可是,他卻要做好完全你的準備,他讓人將獨參湯備好,又準備好銀針等物,一旁的王鳳山看這大勢已定,也只好跟著許宣開始準備,又提筆開了一個方子,囑咐身邊的人去抓藥煎煮,許宣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王鳳山開的是參附四逆湯,當下心中暗中佩服,自己方才只是想著用獨參湯吊命,可是當人將死未死,也是陽氣將脫未脫,若是單用獨參湯,效果未必會好到哪里,而參附湯當中的提壯陽氣的藥物,大可以讓病人度過難關。
就在這個時候,許宣開的藥已經(jīng)煎好了,仆人將藥物端上來,早就有人將三姨太扶了起來,許宣想了想,有連忙吩咐人準備便桶等物,他記得這蕩鬼湯用后,一劑腹必大鳴,可瀉惡物半桶。再服一劑,又瀉惡物而愈,第三劑是絕對不能再用的,所以許宣讓人準備便桶,免得一會弄得匆忙。
三姨太睜開眼睛,看著丫鬟手中的藥碗,呆呆的愣了半晌,頗為留戀的看了一眼楊知縣,這才一口氣喝了下去。
看著三姨太的動作,許宣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此刻手中不停,開始將之前準備的東西,紛紛擺好,準備上去救命。
只是片刻,只見三姨太臉色一變“哎呦,我肚子疼!”
“快,準備便桶!”許宣連忙命令道,屋子里早就有人準備好了屏風等物,將這三姨太圍了起來,在丫鬟的攙扶下從這床上下來。
只是片刻,只聽一陣急促的聲響傳來,接著一股臭味傳了出來。屋內(nèi)眾人紛紛掩住口鼻,至于仆人還有差役,早就被楊知縣趕了出去,是以此時屋里,剩下的,也只有楊知縣許宣還有王鳳山三個男人。
不過,此時許宣不好意思進去,而楊知縣卻是不敢進去。
不過片刻,只聽里邊的丫鬟驚訝的喊道“大人,大人,夫人的肚子變小了!”
“什么?變小了?”楊知縣驚訝的問道。
不過此時許宣卻是急忙問道“里邊的大姐,請問夫人現(xiàn)在情況如何,是否有不適的地方??”
片刻之后,哪丫鬟帶著一絲慌亂喊道“大夫,大人,不好了,夫人昏過去了!”
“你們快過去幫忙!”楊知縣沖著一旁的幾個仆婦喊道?;仡^看向了許宣和王鳳山“夫人情況如何?可有危險??”
王鳳山看著身邊的許宣,卻是站在了許宣的跟前“大人,請讓我們進去一觀,若是真的有危險,我們或許還能救夫人一命!”
這時屋里的丫鬟又是驚道“大人大人,夫人沒有氣了!”
此時許宣哪里還顧得上男女有別,當下沖了進去,此時眾多丫鬟仆婦,已經(jīng)幫三姨太穿上了衣服,本來高高隆起的腹部,已經(jīng)變得平攤了起來,只是人已經(jīng)昏迷不醒,臉色蒼白,
許宣心里一驚,急忙上前一摸三姨太的手臂,觸手一片濕冷,又見三姨太眼睛緊閉,嘴巴卻是微微張開,手腕脈搏似跳非跳,若是不細細品味,已然察覺不出波動。
“快給夫人灌參附湯,快??!”許宣急忙說道,手中的銀針不停,飛快的刺入了三姨太的幾處穴道,提振陽氣。
一旁的王鳳山將灌藥壺中的參附湯,灌入了三姨太的口中,許宣又是不放心,用艾灸熏幾處穴道,片刻之后,三姨太的臉色慢慢的變得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緩起來,許宣伸手摸了摸脈搏,發(fā)現(xiàn)變得有力。這才松了一口氣,沖著王鳳山鞠了一躬“多謝師傅,如果不是師傅考慮周祥,備了參附湯,今日三姨太恐怕就要出事了”
王鳳山擺了擺手“別說這些,先看病人,她還沒有脫離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已經(jīng)緩過來的三姨太,在灌服了幾口參附四逆湯之后,忽然吐了出來,本來緩和的氣氛,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許宣琢磨了一下,卻是提筆開起了方子,一邊寫,一邊對著王鳳山說道“師傅,我想在根據(jù)師傅你的參附四逆湯裁剪一下,病人體虛,如此大量的附子干姜承受不住,我擬用生附子代替炮附子,這樣量就小了,況且生附子偏于強心陽,而炮附子偏于溫腎陽,此時生附子效果更好,另外用山萸肉固守元氣,生龍牡粉、活磁石粉麝香強心開竅。這樣患者應是該有效果?!?p> 王鳳山略微一琢磨,便想明白了許宣的藥方,點頭說道“此方可以,來人,速去取藥煎藥!”
此時雖然三姨太喝不進去藥物,但是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固,趁著煎藥的空擋,王鳳山嘆了一口氣“許宣,我自認為能教你學醫(yī),走上醫(yī)道,不過如今看來,卻是我多想了,你的醫(yī)術,此時已經(jīng)不弱于我,我恐怕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許宣聽聞,連忙說道“師傅,您怎么能這么說?今日的情況,是我恰巧在書本上看見過這種病的治法,若是沒有方才師傅的提點,徒兒恐怕已經(jīng)釀成大禍,師傅怎么能說沒有東西教給徒兒呢?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還請師傅日后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杏林庸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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