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是許家的人,自然有著許府的鑰匙,打開那兩扇沉重的大門,許宣扶著玲瓏進去,關(guān)門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張望一眼,看有沒有人跟蹤。
許府的屋子不少,可是能住人的,說來說去還是許宣曾經(jīng)住過的那個屋子,他打開房門,將玲瓏送了進去,屋子好久沒有住人,在這南方的梅雨天氣里,屋里的有著一股霉變的味道,不過許宣打開了窗戶之后,屋里的空氣變得清新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玲瓏,看著許宣在屋里忙碌著收拾,想起白天許宣給自己療傷的情景,不由的俏臉一紅,偷偷的看了許宣一眼,發(fā)現(xiàn)他還在忙著擦桌子,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偷看他。玲瓏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不過從這個角度看去,許宣那張不同于南方人的臉頰,看起來棱角分明,到時帶著北方漢子的那種耿直。
“玲瓏姑娘,你怎么了?”許宣忙完這一切,回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玲瓏正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由的好奇的問道。
“啊,沒事,沒事”被許宣抓了一個正著的玲瓏,有些害羞的將頭埋在被子里。含糊不清的說道“許公子,天色也不早了,你累了一天,也早些休息去吧,”
許宣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天色已然徹底的黑了,便點了點頭“也是,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給姐姐說一聲去,免得她掛念”
說罷,他起身從這屋里走了出去,將這屋門院門鎖住,這才朝著李公甫的家中走去。只是許宣他不知道,在他關(guān)上屋門的剎那,玲瓏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失望。
許宣來到李公甫門口的時候,大門沒有鎖,他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只聽見屋里李公甫正在和許嬌容吵架,許宣微微一怔,站在門口看去,只見許嬌容右手揪著李公甫的耳朵,厲聲喝道“哎呦,李公甫,你長本事了,許宣在慶豐樓不見了,讓你去找找,你還推三阻四的,今兒你要不把許宣找回來,你等著瞧!”不過許嬌容前邊的話還疾聲厲色,可是到了最后這一句,卻是已經(jīng)帶著一絲哭音了。
一旁的李公甫伸手捂著耳朵,一邊說道“嬌蓉你輕些,白天許仙來找我告訴許宣不見了,我就在西湖邊也找了的,這不是沒有找到嘛,這一天我難道就不累么?追了一上午的逃犯,最后還讓人家給跑了,上邊楊知縣也一直催著,我都快要撐不住了,還要加上找許宣的事,嬌蓉我也是人,我也很累的啊。我有沒有說不去找,我一天都沒有吃飯了,回來先吃點東西難道不成么?”
許嬌容聽李公甫這么一說,這才發(fā)現(xiàn)李公甫臉色憔悴,松開了雙手,擦了擦眼睛“今兒我是聽說二弟不見了,心里有些著急,我也知道你累了,可是公甫,你也說了,今天白天西湖邊官兵正在找刺客,你們捕快兵丁喜歡干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怕二弟被別人抓起來頂罪,那可就麻煩了,所以我才一直催著你找人,在者二弟可是和你最投緣的,你一定要找到他啊”說著,許嬌容又想哭了。
李公甫端著桌子上的水剛要喝,聽見許嬌容的話,嘆了一口氣“真是的,平日里人許宣有啥事,你總是防著人家,怕人家奪許仙的家產(chǎn),可是現(xiàn)在他人不見了,你可以高枕無憂了,你又擔心起他了,這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本來坐在椅子上正哭的許嬌容,聽見李公甫的這話,從這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叉腰看著李公甫,伸手指著李公甫說道“李公甫,你這是什么話,我平日里哪里提防二弟了?在怎么著,他也是我二弟,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可是這二弟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李公甫被許嬌容這哭聲,搞的一陣頭大,把水碗往桌子上一頓“好,好,好。我去著許宣還不成么?你別哭了“
他說著,抓起一旁放著的腰刀,就要向外走去,許宣卻是已經(jīng)推門走了進來“姐姐,姐夫,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
正在桌邊哭泣的許嬌容,聽見許宣這熟悉的聲音,從這椅子上猛地占了起來,來到許宣的身邊,看著許宣問道“二弟你回來了,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小弟說你不見的時候,我們都要擔心死了!”
許宣急忙笑道“讓姐姐擔心了,那時一陣混亂,我看見小弟被其他的書生擠走,我就想要拉住他,結(jié)果也被人給沖散了,正好看見路上的官兵正在亂抓人,便躲在路邊的小巷里半天,等沒有人了,這才趕了回來。咦,小弟回來了沒有,他在哪里呢?”
許宣一邊說著,一邊四處張望,他這次回來,其實更大的目的,是為了找許仙,畢竟按照“劇本”,應(yīng)該許仙來完成的故事,這次結(jié)果他許宣貌似成了主人公,他許宣心里怎么能不心急如焚,許仙不是主人公,他會不會有危險?
若是換成旁人,自己成了白蛇的男主角,或許還會慶幸自己走了桃花運,可是若是讓許宣替換許仙的角色,和白素貞開展一場人妖戀,從許宣的內(nèi)心里,還是有陰影的,畢竟誰也不想自己朝夕相處的人,是條大蟒蛇啊,在想起許仙被白素貞原型給嚇死過去的情節(jié),許宣這小心肝還在撲通撲通亂跳,要是他真的被人白素貞住到一起,大半夜的起來,發(fā)現(xiàn)身邊的女人變成了一條大蛇,許宣心中是絕對會崩潰瘋掉的。
“小弟?唉,他找不到你,怕你回去慶余堂,剛剛?cè)ニ幪谜夷闳チ?,”許嬌容嘆了一口氣說道。今日的事情,讓許嬌容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許宣會不會跟許仙這個嫡子搶家產(chǎn),但是如今這個二弟,還是她的好弟弟,三弟的好哥哥。自己確實是有些多疑了。
“哦,如此,我就放心了,姐姐姐夫,今晚我就先會藥堂里了,我給師傅說好了,下午回來就直接會藥堂的。”許宣對著許嬌容和李公甫說道。
“今晚你還要回藥堂?”許嬌容微微皺眉,一旁的李公甫也攔著許宣讓他住在家里,不過許宣心中其實擔心的,是在許府養(yǎng)傷的玲瓏,這是外傷第一日,也是最危險的時候,若是半夜出了什么差錯,自己不在哪里守著,出事真的就麻煩了。
當下他從李家出來,先道慶余堂而去,不過他到了慶余堂才知道許仙剛走,想必路上和他走了岔路,所以沒有碰見。
許宣從藥堂拿了幾位藥,還有他自己配置的急救藥,這才和大師兄說了一聲,這才回到了許府,他走到家門口回頭看去,確認沒有人跟著,這才打開大門進去。
杏林庸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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