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凝視著冰元屏幕,楊軒忽然心生一計,他隨即把楊歡和老六的尸首扛在肩上。
一入元者他的力氣顯然也增長了許多,提起兩具尸體顯然不在話下。
砰!
隨著兩具尸體轟然墜地,這時不斷有人圍聚了過來,其中一個帶著土黃色頭巾的侏儒引起了楊軒的注意。
那人原本從地底回來,誰知道看見老六的尸體,竟然不顧一切的沖到楊軒的面前,咬牙切齒著仿佛要撕碎楊軒一般。
“你竟敢殺我父親!”
說著,那侏儒提拳便打。
楊軒根本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隨便一拳便已將他擊退。
這時又有人道:“塔爾,別沖動,你父親是死于奴印之手!”
“不可能!我父親老實本分,與那楊歡關系頗好,怎么會死于奴印!”塔爾怒氣道。
這時,楊軒依舊沒有作聲,而那個先前開口之人,撥開人人群,沖了過來。
那人顯然也是一個侏儒,只是相對其他侏儒而言,模樣不算太過猙獰,反而有些睿智。
不錯,就是睿智,相比較其他侏儒,這個人的衣著顯然華麗不少,并沒有太多污垢,只是他的腿腳好像不算利索,走起路來顯得有些艱難。
他撫摸著老六額頭的梅花印記,緩緩開口道:“沒錯,我認得這個它,老六的確死于印記之手!”
“老瘸子,你敢肯定!”
聽他這么一說,塔爾的怒氣顯然消停了不少,反而是楊軒指著楊歡的尸體道:“你們認識這個人嗎?”
老瘸子道:“這位小哥,想來你也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和我們告知我們否,如你所見他是塔爾的父親,也是我們的族長,這個仇我們不能不報!”
“如果你愿告知我父親身死真相,我就把這個東西給你!”塔爾也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塊土元晶。
只是這一塊土元精顯然與其他土元晶不同,見此,老瘸子忽然神色一變道:“塔爾快把他收起來!”
“不!”塔爾拒絕道:“說好我們一族一起沖出這個魔窟,少一個人都不行,現在父親死了,還說什么逃!我要復仇!”
“如你所見,我手上的并非普通的土元晶,而是一塊極土之晶?!彼柕?。
“極土之晶!”
雖然楊軒還沒有吸收過元晶的力量,但從塔爾的話中,也能聽出,這件東西的珍貴之處。
其實按照楊軒的心思即使他們不拿出,眼前這個東西,他也會把真相告知他們,只因他與窯廠之中的某位大人物結仇,對方自然不會輕易任他離去,所以要想離開,自然離不開這里的人幫助,他與鹿老不同,一個元者要想突破這個擁有元主坐鎮(zhèn)的窯廠,顯然并非易事。
于是乎楊軒添油加醋的把楊歡如何迫害老六告知了他們,而對于那枚珍貴的極土之晶,他卻是沒有收下,一來此地元者眾多,更不乏元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事已至此,他便將老六的尸首交與塔爾,便匆匆離開了這里,只留下那群侏儒們面面相覷!
“老瘸子!你和父親都說過,要想離開這個魔窟,需要機會,那這個男子,算不算我們的機會!”塔爾問道。
老瘸子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想法顯然很簡單。
為什么他會拒絕極土之晶,難道這世上真的存在這種不貪婪的人嗎!一想起此人幾天之前不過是個普通人,現在竟然晉升為元者!
機會!絕對是機會!
“塔爾,看來我們的有救了,你先莫急,我去查探一番,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
“回來了!”
鹿老看著一臉愉悅地楊軒,像是早已預料到他會出去一般。
楊軒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塊小玉交給他。
“師父,您看看,這個東西,是不是和奴印有關!”
鹿老將之接過,神色凝重道:“這個東西,你是從何處得來!”
楊軒道:“楊歡身上,而且我也見識過這玩意兒的厲害?!?p> “可以,把這個東西給我看看嘛?”
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鹿老好像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于是笑道:“怎么,不裝死了?”
那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從地上爬了過來,爬到楊軒腳下,模樣艱難之極,可不就是那個被楊軒打昏的李公子。
楊軒也沒有多在意,隨即將小玉拋給他。
誰知李公子,接到小玉,竟然鼓起自己最后一絲力氣,顫顫悠悠的爬了起來,忽然朝著楊軒就是重重一磕。
是磕,不是跪!
顯然在李公子看來,磕頭,顯然更能抒發(fā)他此刻的情緒!
“看來這個東西,應該就是你的了!”楊軒隨意的說道,“說吧,你要怎么感謝我!”
“你竟要將他送我!”李公子的聲音明顯可以聽出其中的顫抖。
其實楊軒這話,就連鹿老也有些不敢相信。
須知掌握一個奴隸的奴印就是掌握他的一身,總是讓他在主人面子自殺,他也不敢不從,是比所謂的兄弟,朋友更值得依靠的。
看見二人的詫異,楊軒笑道:“我這個人,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別人的一生掌握在手中,我只要我可以掌握自己的,縱使我掌握千萬人的奴印又如何,一日未達元主之境,在土龍城中我就有變成奴隸的威脅,師父,我只要自己變強,幫您脫離苦海,庇佑我的親人不受欺凌?!?p> “好好好,說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鹿老眼中偶見淚光閃爍,好像被楊軒這一方驚到了心里。
而那李公子,此時低著頭,不發(fā)一言,雙手將小玉奉到楊軒面前。
“這是怎么回事!”楊軒疑道。
李公子不卑不亢,一字字道:“承蒙大人大度,小人愿將奴印奉上,傾盡殘生,侍奉大人!”
誰知楊軒卻道:“送給你的東西,你就是收著,若是收奴隸我這里可不要!”
“這!”
李公子一驚,聯想到可能是之前的罪過楊軒的關系,心里不由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太糊涂,怎么熱血沖上頭了,什么話都往外說了,但其實在他的內心更深處,卻是一望無際的孤獨。
無論是朋友,還是兄弟,仔細想想他都從未有過,即使生在留空城李家,也不過是遭人唾罵的賤種。
看見李公子的失落,楊軒不知為什么心里有些同情,于是也不再遲疑,將說的話也不再掩藏。
“不過,若是做朋友,我楊軒倒是歡迎的很吶!”
朋友!
李公子抬起頭!
楊軒清秀的臉龐映入眼簾,那和煦的笑臉,那無私的笑容。
砰!
像是有什么精致而又珍貴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掉在這方寸之間??上Э匆娝娜酥挥袃蓚€,一個是臉上無比欣慰著的鹿老,另一個則是一個一瘸一拐無比激動的離開此地的老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