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坐著沒動,看著楊霸、仇千雪慢慢地挪去。門口的二人,并未發(fā)現(xiàn)楊、仇二人的舉動,仍邊喝酒邊議論著事,其中一個男子自然地將頭朝楊、仇二人這邊一瞥,又將頭對向?qū)ψ蓝淖约盒值?,旋即又將頭轉(zhuǎn)了過來,見楊、仇二人手握劍柄,大驚,扯著對桌的兄弟,比兔子還快,朝門外奔去。楊霸和仇千雪唰地一下抽出長劍,追趕到門口,秦松也跑了過來,還是遲了一步,那兩人已消失得不見蹤影。
客棧的掌柜,正端著一盤酒菜,要給秦松三人送來,見此場景,嚇得腿軟哆嗦道:“三位大俠,出...出了甚事,可別在我店里鬧出人命,小的,小的如今經(jīng)營這店,是萬般艱難,若又鬧出人命,我就直接破產(chǎn)了。”
秦松告訴掌柜,已經(jīng)沒事,叫他不用擔心鬧出人命,又問道:“建康那邊的戰(zhàn)事如何了,掌柜的?!?p> 掌柜邊放桌上放酒菜邊道:“唉,幾位也看見了,這偌大常州城,如今冷清得這番模樣,自然是受了戰(zhàn)事的影響,能逃的想逃的,大都逃到南邊去了。戰(zhàn)事步步逼近,有黑云壓城城欲摧之感吶。聽聞金軍一路南下,先頭部隊已到溧陽,準備沿太湖南下,直取臨安哩。這客棧是祖上幾代人的心血,加上韓將軍還駐扎在鎮(zhèn)江,我便冒著生命危險硬撐著,再觀望幾日吧,實在不行,也是要逃走的,這祖業(yè)和性命相較,還是性命重要些吶?!?p> 三人到了常州城中,自然也是感受到了戰(zhàn)火硝煙和血腥的味道,心情也就凝重起來。三人悶頭吃飯,心中所想的都是,盡快趕到韓將軍的軍營中去,為大夏朝的軍隊抗擊金軍,貢獻出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楊霸啪地一聲將竹筷拍在桌上,氣氣地道:“如今國難當頭,竟然還有人認賊作父,幫助賊人去對我朝王師,真是漢奸族奸,民族敗類,萬惡不赦,也是驢日的跑得快,要不定削了腦袋,來祭祀死去的同胞和我的戰(zhàn)刀?!?p> 漢奸、帶路黨,古而有之,當民族處于生死存亡之際時,總會有一些民族敗類,貪生怕死之徒,或者和帝王有仇的人,于民族大義之不顧,做漢奸、帶路黨,殘害自己的同胞。不過這些人,都不會落得好的下場,要不被正義審判,要不在價值利用殆盡后,被夷族作狗一般殺掉,是謂佛學中的因果報應。
秦松喝了一口酒道:“楊兄,不必如此生氣,這種民族敗類自古有之,別看他們得瑟,終究是逃不過因果報應的。楊兄,仇女俠,可聽出了那二人的口音?”
楊霸搖搖頭,表示聽不出來。仇千雪努力回想了一番道:“大概是南邊福建之人的口音,泉州我曾去過一趟,和那邊的口音很像?!?p> 秦松沉思了片刻,說道:“糟糕,這二人若真是福建人氏的話,怕會對韓將軍大不利!”
楊霸、仇千雪趕忙問著秦松的緣由,秦松并未將事情的緣由說給二人,只是說得盡快將此事告訴韓將軍。三人吃飯晚飯,便上樓睡覺。
次日,三人早早起床,來到城北的驛站,見驛站的人多了起來,大多是雇傭驛站的馬車向南逃亡的。去北邊的馬車已經(jīng)很少,秦松等人問了幾家,都表示不愿意往北邊去。最后出了比平時多出一倍的價錢,才勉強租到一輛平板馬車。如今,也不是講究的時候,三人也不介意馬車的好壞,只要能將他們載到鎮(zhèn)江便好。
出了常州城,向北的道路上,已經(jīng)沒有逃難的人,路邊的房屋,都是屋門緊閉,不見人影,十室十空。道路兩旁的稻田,自然是沒有耕種,倒是菜地里,還長著一些蔬菜,這個夏季,人們將農(nóng)活做到一半,便遇到了戰(zhàn)火,都去南邊保命去了。
馬路上,時有幾匹快馬從北邊奔來,將黃土的灰塵揚起老高,間或從秦松等人的身后,奔來幾匹快馬,馬上士兵模樣的人,策馬揚鞭,朝前奔去。大戰(zhàn)的氛圍,煙硝的味道,被這奔馳的快馬,宣泄得淋漓盡致。秦松、楊霸、仇千雪,坐在平板馬車上,也無心賞周圍的景色,也不說話,心中所思的都是快快到達鎮(zhèn)江。
馬夫大抵知道兵荒馬亂之際,雖金人暫還未打?qū)⑦^來,但正是流寇土匪山賊活動活躍的時候,要是在路上,遭遇土匪山賊,也是有可能掉腦袋的事情,于是奮力地揚鞭抽打馬的屁股,想盡快到達鎮(zhèn)江。
黃昏時分,終于到達了鎮(zhèn)江府。三人下了馬車,便朝鎮(zhèn)江城里走出。三人行走在鎮(zhèn)江城中,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鎮(zhèn)江城里百姓,大多都留了下來,因為有韓將軍在,并沒有出現(xiàn)南逃的人潮。街頭巷畔,所有的人都在談論戰(zhàn)事,老少婦孺,皆激情昂揚。街道兩旁的房屋上,掛滿了白布書寫的血書,“血戰(zhàn)到底!”,“誓死抗敵!”,“抗戰(zhàn)光榮,投降可恥!”,“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金賊血!”
一群書生模樣的人,整齊列隊地走在街道中間,口中高喊:“誓死抗戰(zhàn),打倒金賊!軍民團結(jié)如一人,誓死將賊人打回北邊去。華夏男兒不為奴,沙場殺敵慰此生。衛(wèi)國殺敵,保衛(wèi)我之大好河山和人民!”
秦松血液快速循環(huán),熱淚盈滿了眼眶,伸出手臂,隨著書生,高喊了幾句,已將心身全部融入到這愛國的氛圍之中。秦松未見過大夏朝的那位皇帝,從私下的了解,這皇帝大抵是懦弱的,只要稍微陽剛一點,有如此民眾,如此書生,如此戰(zhàn)士,如此將軍,何愁不能北定中原,收復故土。
楊霸、仇千雪的心情,和秦松大抵是一樣的,都是在激動地振臂高呼。韓將軍的軍營在北邊的長江沿岸,街道中時有一隊官兵整齊列隊地奔跑而來,全是盔甲在身,戰(zhàn)刀在手,肯定是接到命令,奔赴某塊陣地去布防。
秦松三人繼續(xù)沿街道朝北走,街道一旁的一個規(guī)模宏大的鐵匠鋪子,怕得有上百的鐵匠,丁丁叨叨地捶打著燒得通紅的鐵塊。兩群人列隊地圍在鐵匠鋪子的周圍,兩群人前,分別豎有一張大旗,旗上各書“吳家寨民間抗戰(zhàn)團,馬莊民間抗戰(zhàn)團”的字樣。鐵匠師傅剛將一柄打好的刀浸水,溫度低到人可手拿的時候,就被群人的頭領拿過來,交給自己的兄弟。
“馬莊的兄弟們,我們從小,就干過不少仗,這次可是真的上戰(zhàn)場,你們可別當慫包哩,哈哈。”吳家寨民間抗戰(zhàn)團的大旗之下的年輕后生,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馬莊民間抗戰(zhàn)團為首的人說道:“哈哈,我們馬姓的小伙子,只認得勇字,從來就不知道慫字如何寫,我們就到戰(zhàn)場去,以砍下賊人的腦袋的總數(shù)論輸贏吧。”
這種全城皆兵,全民抗戰(zhàn)的景象,秦松除了在電視上看過外,真實地切身體會,還是他的第一次。三人到達江邊時,一個宏大的軍營矗立在眼前,天已黑了下來,軍營中燈火通明,不時地有小隊人馬在軍營中走動。秦松三人被嚴格地盤問身份后,終于帶到韓世忠將軍的主營之前。
帶三人而來的士兵,在主營門口守衛(wèi)的將領耳旁說了幾句。將領瞟瞟了秦松三人,嚴厲地說道:“商人這個時候還來鎮(zhèn)江干甚,又上不得戰(zhàn)場,回去吧,回到臨安去,給臨安的人說說,我們是怎么抗戰(zhàn)的。韓將軍是不會見你們的。”
“???!”三人同時大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到了韓將軍的門口,你一句話就要打發(fā)人走??
方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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