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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姆勒狂想曲

第二章 無路

克林姆勒狂想曲 咕嚕羊羊 6844 2020-05-03 17:09:02

  尸體的眼睛不甘心的睜著,空洞的看著天空,之前留下的淚水漸漸結(jié)成冰,凝固在他失去血色的臉上,排泄物也不受控制的離開那死寂的軀殼,讓他死亡的味道不再單調(diào)。

  安蜷縮在葉沐的身后好奇的伸出半個頭偷看著,而葉沐則無奈的站在那里被迫掩飾著她的偷看行徑。

  德克列夫用染血的草叉支撐著身體,目光在尸體和毫無表情的葉沐之間復(fù)雜的跳動了一會還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葉沐?!比~沐下意識的回答出來后才回想起來這具身體并不是自己的身體,可是對面問他叫什么不也意味著對面也不認(rèn)識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嗎?

  “哦?好奇怪的名字啊,你姓什么?”

  “我就姓葉,這是我的全名?!?p>  “呵呵,你的名字還真是如同你的頭發(fā)顏色一般奇怪,我叫德克列夫,躲在你身后的是我的女兒,莉卡·安?!?p>  “哦,德克列夫叔叔你好?!比~沐微微點了點頭向德列夫致意,心里的疑惑則止不住的往上翻,我的頭發(fā)顏色奇怪是什么意思?我的頭發(fā)是什么顏色的?

  “我可一點都不好?!钡驴肆蟹驈椓藦椧聰[上的血跡,一臉苦笑的說道。

  “那接下來該怎么辦?”葉沐問道。

  “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你趕緊走吧,這個人是沖著我女兒來的,現(xiàn)在他死了,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你是被卷進來的,在摻和下去就很難脫身了,趁著對面沒有找上門來趕緊走吧。”德克列夫看著一地的狼藉,嘆了一口氣,拿起染的血紅的叉子,走向草棚。

  “那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甚至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比~沐猶豫了一會還是說出了這個事實,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誰,又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會被一個少女喚醒,總之他現(xiàn)在是一頭霧水,甚至連前世自己是怎么死的都只有一點零星的記憶。

  “嗯?你怎么會不知道呢?”德克列夫一邊把草料車?yán)锏牟萘习岢鰜硪贿呍尞惖陌l(fā)問。

  “呃.....我好像失憶了?!比~沐一臉難為情的撓著頭說道。

  德克列夫已經(jīng)把草料車推了出來,一臉迷惑的上下打量著穿著單薄卻一無所覺的呆站在冰天雪地里的葉沐:“超凡者也會失憶?”

  “嗯?超凡者?”葉沐更加一臉疑惑了,這難不成還是個魔法世界?可我看剛才打了半天也沒有魔法啊。

  德克列夫看著一臉疑惑的葉沐只好開口點道:“唉——我就直說吧,你難道就不覺得冷嗎?”安的父親把尸體抬上了草料車,并拿起鏟子開始把那些紅色的雪鏟進車中。

  這一句話仿佛點醒了葉沐對于冷的感知,他突然就開始瑟瑟發(fā)抖了起來,可是讓他發(fā)抖的并不是寒冷,而是這句話。

  “你難道就不覺得冷嗎?”

  誰好像有人對自己說過,誰?是誰?

  大腦又開始一陣一陣的刺痛,一些零零星星的畫面到處亂飛。

  一直沒有聲響的安從后面抱住了瑟瑟發(fā)抖的葉沐,她以為他真的是因為寒冷在發(fā)抖,于是就緊緊的貼住葉沐的后背。

  后背的柔軟感觸讓葉沐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了起來,他從零星的記憶碎片里光速掙脫,并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姐....放了我吧?!蔽椅闯赡?....后面這句話他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

  “嗯?你喊我什么?”安惡作劇似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讓我們得純情少年叫苦不迭。

  “安,安。放了我吧。”葉沐看著德克列夫再一次想要殺人的目光連連求饒道。

  “可你真的不冷嗎?”安放松了手上的力度,溫柔的環(huán)抱著葉沐,耐心的詢問道。

  女孩子關(guān)心的口氣就像棉花軟糖,即軟又甜,讓人無法拒絕,直直的甜到你心里。

  可這種語氣徹底的觸及到了葉沐腦海中深埋的東西,一個他永遠(yuǎn)都不想忘記的人,一個畫面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逝。

  灰色的天空,細(xì)雨,枯萎的花束擺在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前,掉色的花瓣被細(xì)雨打落,散落的到處都是,而墓碑上銘刻的名字是——

  兩眼一黑,葉沐暈了過去。

  漫無邊際的黑暗再一次包裹了這個少年,讓他得以從這個無法言喻的世界稍微逃脫一陣子。

  每一次睡覺和昏迷你都會失去意識,失去自我,可以不用思考你即將面臨的任何事情,可是你還是會醒,還是會被時間推著走,還是要去面對,不管你愿不愿意。

  “你醒啦?”葉沐一睜開眼就看見一雙清澈透明的碧瞳正直視著他,在這雙清澈的眼眸里他甚至能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真的是好清澈的眸子,就像極北之巔一塵不染的冰凌,可以輕易的透過這雙眸子看見她純粹的內(nèi)心。

  可是,我的倒影是不是,有點怪?

  葉沐慢慢的湊過去,仔細(xì)端詳著自己的倒影,越看心里不祥的預(yù)感就越發(fā)濃重。

  安被他直勾勾的看的越來越不好意思,可看著他認(rèn)真的表情又不好意思扭過頭去,只好僵在那里一直讓羞紅從脖頸蔓延到耳根。

  黑發(fā),黑瞳........這個長相...這好像就是長大后的我?

  這個發(fā)現(xiàn)讓葉沐脊背瞬間發(fā)涼,他驚恐的想回憶一些前世的事情,卻發(fā)現(xiàn)他連前世的記憶都記不起來了,他只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從地球穿越過來的,還有就是只活了十個年頭......

  “那...那個......看,看夠了嗎?”安終于忍受不住害羞的折磨了,她覺得自己的臉燒得好厲害,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兔子般跳個不停。

  “啊....對不起,一不小心就...”葉沐也回過神來意識到了現(xiàn)在的尷尬情況,連忙扭開視線,可是他的大腦猶自運轉(zhuǎn)著,思考著關(guān)于自己年齡的問題。

  “你是在被什么困擾著嗎?”安看見眉頭緊蹙的葉沐,關(guān)心的問道,隨即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臉慌亂的問道:“還是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我......好像是真的失憶了。而且很嚴(yán)重?!比~沐一臉無奈的抬頭說道,他現(xiàn)在不確定自己到底是穿越導(dǎo)致的身體成長,還是穿越后遭遇了什么失憶導(dǎo)致的記憶缺失,因為記憶中自己僅僅十歲,可有一些思考習(xí)慣完全不像十歲的孩子,而且之前危急關(guān)頭的那個頭槌也不像十歲孩子的果斷。

  也就是說,記憶欺騙了自己,之前形勢反轉(zhuǎn)過于刺激。使得自己沒能懷疑,也無法懷疑自己的記憶。

  隨著葉沐的思考越來越深入,他的頭也開始劇烈的疼痛了起來,如果接著下去深究必然又會暈過去,他不得不放棄了繼續(xù)的想法。

  “給,熱水。”安端著一個牛角杯遞了過來。

  “謝謝?!比~沐下意識的結(jié)過杯子,然后用手緊緊的握住,這種握法很隱蔽,使外人看不出他在用力的握住杯子,可葉沐卻清楚他的手心緊緊的貼在了杯壁上。

  一般人可不會做出這種動作,更不可能形成肌肉記憶,為什么我會...

  葉沐又一次看著自己手陷入了失神。

  “再不喝的話就要涼咯?!卑曹浡暭?xì)語的提醒道,就像一個新婚小媳婦一樣。

  撩的葉沐心神大亂,仰頭將水一飲而盡,又差點沒把燙嘴的熱水給吐出來。

  “咳咳,咳....”嗆得葉沐咳嗽不止,安見狀又要給他拍背。被葉沐連連擺手拒絕,他是真的頂不住。

  “啊,對了。關(guān)于你的衣服——你之前穿的衣服我已經(jīng)洗干凈烘干了。我這就去幫你拿,你就先躺著吧?!卑步K于從葉沐旁邊走離,走出了這個房間。

  葉沐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渾身繃緊的肌肉放松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緊張,安明明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美少女,可是自己在她的面前總是感到十分的不自在,或許是因為她清澈的不包含任何謊言的瞳孔,或許是她那令人不忍玷污的純潔心靈,總之葉沐覺得自己一直在試圖隱瞞著什么,就像是握住杯子的習(xí)慣性動作一般,他習(xí)慣性的想在他人面前掩飾什么。

  唉...我明明什么都不記得了,還要掩飾什么呢?

  腦子里隨便的思考著這些無關(guān)緊要東西,葉沐終于可以打量一下自己所在的環(huán)境,這是一間半石半木的房間,房間兩米下是用石頭壘起來的,而往上就是木頭搭建的了。不遠(yuǎn)處是燃燒著柴火的壁爐,上面還架著一個小鐵鍋,正在往外冒著白色的霧氣,家具都是木制的,用凹槽接合固定,葉沐還是看見了釘子之類的制式物品。

  窗戶就是由厚木條框出來的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洞口,外面的冷風(fēng)正毫無阻攔的灌進來,他呆滯的盯著呼呼作響的窗戶,伸出手放在風(fēng)口處,手感受到了一絲涼意,但也僅此而已,并沒有因為寒冷而感到刺痛或者僵硬。

  “這么說...我應(yīng)該是很早就穿越過來了,然后現(xiàn)在又失憶了?”葉沐抽回放在窗邊很久的手看了一下,血色依舊紅潤,不紫也不青,看來并不是感官欺騙了自己,而是寒冷真的對自己收效甚微。他下意識的抬頭,目光對上了在壁爐里翻卷的火焰,不斷噴吐的火舌猩紅的就像剛才死去的那個羅圈腿男的血液,他掀開厚重的被子,赤著腳走向不斷翻騰的火焰,緩緩把手伸向熾熱的焰芯.....

  “啊,你怎么能擅自跑下床呢?快回去?!本驮谌~沐的手微微感受到一絲灼熱的時候,安推開門闖了進來,她看見葉沐這個樣子,眉頭微蹙,語氣略有埋怨的說道。

  “我,我只是想烤烤火而已...”葉沐像一個偷吃糖果被抓現(xiàn)成的小孩一般快速把手收到了背后,略有拘謹(jǐn)?shù)恼局?,看來認(rèn)定了自己只有十歲的記憶對他有不小的影響。

  “那個,后來怎么樣了?”為了不讓氣氛冷掉,葉沐往床邊走去時問道。

  “什么?”安正在用腳把門帶上,低著頭反問。

  “那個羅圈腿男,要怎么處理?”

  “嗯——只能想辦法糊弄過去了。他的尸體已經(jīng)被丟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了,所以我們只要說從來沒有見過就好啦。死無對證,他們又能怎么辦呢?”安把衣服放在了床邊,習(xí)慣性地用手壓了壓衣服塊凸起的邊角,然后站直身子長長呼了一口氣:“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p>  葉沐聞言只好表明一下自己一無所知的立場:“其實我還不太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能告訴我,在我醒過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嗎?.”結(jié)果半天沒有聽見安的回應(yīng),他扭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正愣在了那里,看著呼呼作響的從窗戶發(fā)呆。

  “安?”葉沐試探性的問道。

  “啊,抱歉,一不小心就走神了,這些衣服明明是拿來給你穿的,我還把它壓起來,現(xiàn)在就幫你把它展開,稍等一下。”安慌亂的應(yīng)答著,又彎下腰捏著她剛剛壓整齊的衣服邊角把衣服抖開,在葉沐眼前展示了一圈“這個補丁雖然不怎么好看,但我實在是找不到你這種衣服的布料,所以就用一點細(xì)布補上了,你不要嫌棄呀?!?p>  這是一件白藍(lán)相間的錦袍,月牙白的底色上只縱橫著幾道簡約的藍(lán)色幾何線條,這幾道藍(lán)色的線條毫無規(guī)律的穿繞在胸前和下擺,卻讓它平添了幾分高貴和神秘,只不過腰間一塊大大的白色補丁破壞了線條的連貫性,讓人看上去很別扭。

  “這是...我的?”葉沐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展開的華貴錦袍,吞咽了一了口水。“好吧,那你能先說明一下我清醒之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是呀,風(fēng)格好奇怪的衣服呀,袖子這么寬松,下擺還這么長,甚至扣子都沒有...它是怎么穿的呢?哦,對了,還有個帶子。”安把手伸進袖口,摸出來一條繡有白底青花魚藻紋的衣帶。

  “袖子里面還有口袋是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的,好巧妙的設(shè)計呀。”安把錦袍平鋪在床上,歪著腦袋用兩只手把繃直的衣帶在錦袍上來回筆畫,“這個到底是怎么穿的呀?對了,看見這衣服你能想起來什么嗎?真的是很漂亮的衣服啊,想必你以前一定是很有錢的人吧?不過現(xiàn)在和我一樣窮了。嘿嘿......”安自顧自的說個不停,沒有正面回答葉沐的問題。

  “安,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里發(fā)生了什么?”葉沐決定追問到底。

  安拗不過葉沐,只好低著頭不情不愿的告訴他實情:“這里只是一個地處偏遠(yuǎn)的小鎮(zhèn)??墒蔷驮谶@幾天,.一群人自稱是寒霜領(lǐng)主的隨從,向它所管轄的領(lǐng)地征取貢品......”

  “我明白了?!边@種只需要聽個前半段就知道后半段的事情,葉沐覺得自己是不可能在現(xiàn)實中遇上的,可是現(xiàn)實就是預(yù)判了葉沐的預(yù)判,你認(rèn)為不會發(fā)生,可它偏偏就發(fā)生了。

  “所以...他們不僅想要征收所謂的貢品,還貪圖你的美色,對嗎?”

  “嗯?!卑颤c點頭,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這種事情完全與你無關(guān),這完全是我的個人原因?qū)е碌?,你知道了反?.....”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對吧?那怎么會與我無關(guān)?”葉沐看著低著頭的安,溫和的打斷了她的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可是,你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就突然被卷進來——這對你太不公平了?!卑驳椭^繼續(xù)執(zhí)拗著。

  “我...”葉沐欲言又止,他記憶深處的某處柔軟被這句話觸動了,雖然不知道是那些記憶,但一陣輕松感讓一些無形的焦慮消散了許多,他俏皮的聳了聳肩:“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安抬起頭,望著窗外一邊發(fā)呆一邊附和道:“人生嗎?”

  看著眼前的少女苦苦思考人生的樣子,葉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手感很好,又軟又滑:“好了,有什么問題我們就一起解決掉它,不就完了?”

  少女的眼神逐漸恢復(fù)了光彩,她又一次恢復(fù)了靈動與活潑,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頰被葉沐捏住了:“對啊,有問題解決掉它就可以了,我在苦惱什么呢?竟然覺得是自己的原因?qū)е碌?.....我還真是笨啊~”

  葉沐覺得自己記憶的某處在躁動著,他強迫自己不去深究,不聲不響的將其緩緩平復(fù),不知道為什么,這是他第一次不想知道自己的過去。

  安這時才紅著臉晃動腦袋掙脫了葉沐一直捏著她臉頰的手,生機與活力再一次從她身上釋放出來,她歪了歪腦袋說道:“既然你決定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也就是說你要暫時在這里住下了。那我就把你的奇裝異服拿走啦,你要暫時入鄉(xiāng)隨俗,委屈一下咯~對了...那個...”安的臉頰又一次泛紅了起來,她支支吾吾的問道:“要怎么稱呼...您...呀?”

  “您?”

  “那個...你知道的,書上說在詢問對方稱呼的時候,用敬語...之類的,更...更浪漫不是嗎?”安繼續(xù)支支吾吾,說到后面已經(jīng)聲如蚊吶了。

  “浪漫?”葉沐不免在心里暗暗揣度這個小妮子看的是什么書。

  “沒,沒什么了!”安捂著臉龐瘋狂搖頭,赤紅色的馬尾甩來甩去。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叫葉沐。姓葉,名沐。”葉沐看著她這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樣子也不忍再繼續(xù)打趣她了。

  “不是,我問的是我應(yīng)該喊你的名字還是姓,還有就是為什么你的姓會在前面,名字在后面呢?”安繼續(xù)捂著臉,不敢正視葉沐。

  這個問題就涉及到葉沐的知識盲區(qū)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一個東方畫風(fēng)的人會跑到這個西方世界:“額...你可以一起喊?!?p>  “一起喊,那不會很奇怪嗎?”安稍稍把手放下去了一點,但還是擋著臉。

  “沒事,我...”我也納悶為什么我是失憶而不是穿越,既然我是失憶那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是有東方畫風(fēng)的大陸的,該不會這里就是地球的歷史吧?葉沐思考了一會回答道:“在我的祖國都是這么喊的?!?p>  “國家?那個...葉沐先生你是來自某個國家的嗎?”

  “嗯...我也不清楚,準(zhǔn)確來說我也不清楚你說的那個國家是不是我的祖國?!比~沐的腦子里對于知識的記憶卻很清晰——這些毫無感情,也絲毫不承載過去的信息告訴他,他的祖國是承載他出生的國家,而這個世界里任何一個國家與他的誕生都毫無關(guān)聯(lián)。

  “誒?葉沐先生你剛剛再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

  嗯?葉沐扭過頭疑惑的看了看歪著腦袋同樣疑惑的看著他的安,沉吟幾秒,然后心里想著一種植物,然后脫口而出:“艸!是什么?”

  “額,一種植物,可以充當(dāng)一些動物的飼料?!卑脖蝗~沐突然的反問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然后葉沐又想著一片馬賽克,繼續(xù)脫口而出:“艸!是什么?”

  “不許說臟話!”安立刻氣鼓鼓的看著葉沐,叉著腰怒視著他。

  “哈哈哈~”葉沐被安可愛的反應(yīng)逗笑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抱歉,抱歉,下次不會了。還有就是,直接喊我葉就行了,不要加先生?!?p>  “好吧。?。〔恢挥X已經(jīng)過去這么長時間了,我去給你拿這邊的衣服,等我一下?!卑不呕艔垙埖陌岩聨M去,錦袍疊好,抱著一路小跑了出去。

  安跑出去后,房間立刻靜了下來,只有窗口呼呼作響的風(fēng)聲,和柴火的噼啪爆裂聲。

  “第三方嗎?它為什么要提供翻譯?”葉沐看著自己的手掌,張開又緊握,仔細(xì)的感受主觀與現(xiàn)實之間是否存在感知差異,對了,我感受不到寒冷不就是感知差異嗎?

  葉沐站起來,再次走到壁爐前,伸手向火堆探了過去,直到灼熱和刺痛的感覺吞噬了他的手指才收回。

  葉沐抬了抬眉頭,感覺事情有趣了起來。失憶,感知差異,隱藏的第三方翻譯系統(tǒng),還有巨龍,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還會有魔法,這個世界對自己而言還真是有夠荒唐的。

  如果我和世界出現(xiàn)分歧,那錯的是我,還是世界呢?

  叮,已重新連接上智網(wǎng),檢測到目標(biāo)與世界的兼容參數(shù)破損,無法修復(fù)。

  重新構(gòu)建兼容參數(shù)中......失敗,與原參數(shù)沖突。

  刪除原參數(shù)中......失敗,發(fā)現(xiàn)異常無法刪除。

  基于沖突無法調(diào)和,刪除目標(biāo)記憶......失敗,未檢測到目標(biāo)記憶。

  ......

  葉沐聽著這一串的失敗音,直到最后尷尬的沉默。

  取消目標(biāo)智網(wǎng)權(quán)限中......失敗,這將導(dǎo)致目標(biāo)與世界產(chǎn)生因果沖突。

  嘗試清除目標(biāo)人格......失敗,未檢測到完整人格。

  再次嘗試清除記憶......失敗,未檢測到目標(biāo)記憶。

  ......

  又沉默了?又是清除記憶又是清除人格的,和我有仇嗎?葉沐擺了擺手臂,扭了扭腰,重新坐回床上,饒有興趣的等待下文。

  噔~耳邊一陣清亮的響聲過后,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塊亮藍(lán)色屏幕。

  智網(wǎng)型號:?

  智網(wǎng)等級:?

  意識個體名稱:葉沐、沐·葉。

  存在性質(zhì):被兼容。

  思維等級:中等邏輯智慧。

  意識載體:碳基低氧細(xì)胞生物。

  能級:12657焦耳

  動能瞬時輸出:600焦耳

  量能輸出:1899焦耳

  不管怎么說,眼前突然蹦出一塊屏幕還是會讓人懷疑一下這個現(xiàn)實的真實性的。

  然后沒等葉沐懷疑這個現(xiàn)實超過三秒,突如其來的寒冷讓他打了個寒顫,刺骨的冷風(fēng)仿佛無孔不入的要把他的骨髓凍結(jié),他立刻爬上床蜷縮進厚重的棉被里。

  就在葉沐躲進棉被里一邊瑟瑟發(fā)抖一邊調(diào)侃著小說一般不切實際的展開時,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羅圈腿男死去的場景,他的脖頸被草叉刺開了三個巨大的血洞,他絕望的掙扎著,無聲的哭泣著,不知道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為多少個神明奉上虔誠,也不知道他甘愿舍棄一切乞求多少憐憫,可他還是成為了一具扭曲的,冰冷的尸體。

  因為會感受到如此的痛苦,不管是否是游戲也只能認(rèn)真對待了。

  唉......這要是現(xiàn)實的話,那還真的有夠荒唐的。

  可是,給了我一個系統(tǒng)怎么不發(fā)布任務(wù)?。恳膊唤o我說如何升級,也沒有商店,抽獎之類的。

  就一個藍(lán)色面板?對我的描述還如此畫風(fēng)清奇。

  葉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連記憶都沒有,那就隨意吧,好歹人活著,一切就有希望。

  唉~現(xiàn)在就只能先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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