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特殊藥引
以下是為您優(yōu)化后的內(nèi)容:
郝員外不知從哪處氣喘吁吁地奔來,目睹眼前此景,老淚縱橫。其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面龐滿是驚惶失措之態(tài),額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雙手顫抖不停,仿若風(fēng)中落葉。一邊急切地吩咐管家婆:“速去請郎中!”一邊輕柔地抱起夫人往堂屋去,腳步凌亂且匆促。
翠兒則哭得如淚人兒一般,雙眸紅腫似熟透之桃,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自臉頰滑落,雙手不停地抹著淚,喊著:“爹爹,你打死我吧!我把娘氣死了!”
曾經(jīng)征戰(zhàn)沙場的郝員外,聞女兒之言,那淚水亦是止不住地流淌。他心疼伴己大半生的娘子,更憐愛老兩口唯一的幼女。他將夫人置于床上,忍不住泣出聲來。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翠兒從未見爹爹如此悲切,愈發(fā)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鬧,可忙壞了一大家子人。廚娘年長,閱歷豐富,令人攙郝員外坐于椅上,自己則上前為老夫人捶背,掐人中,幾個丫鬟亦在旁幫襯著。
翠兒哭得似淚人一般,眼睛緊盯著娘,不停地呼喚著。
郝員外見女兒這般懊悔的模樣,哪還有氣?她娘對待這個心肝寶貝愛若掌上明珠,不管她如何淘氣,從不曾舍得打她一下,即便夫人真去了,她的在天之靈亦不會容人打她的女兒啊。
老夫人終于緩過神來,身子卻動彈不得。見翠兒哭得淚人兒似的,欲寬慰一番,竟說不出話來。夫人的眼神中盈滿了心疼與無奈,嘴唇微微顫抖,卻發(fā)不出聲,那蒼白的面龐毫無血色,宛如一張薄紙。
翠兒見娘醒了過來,止住哭聲,口中喊著“娘”??赡飬s不能言語,她心急如焚。
郝員外見夫人醒轉(zhuǎn),心中猶如一塊石頭落地,長舒了一口氣。
郎中終于趕到,即刻為老夫人號脈,員外急切地詢問病情。
郎中不緊不慢地道:“夫人乃因氣血不暢,情緒受激所致。我先開幾劑藥服用,性命應(yīng)無大礙,只是......”
員外急切地問:“只是什么?”
“只是欲恢復(fù)言語,尚需一副特殊的藥引。”
員外追問:“何種藥引?”
郎中道:“此副藥引乃一種奇草,其生長于夔州云山之后山坡。那里山高,云霧繚繞,終年無陽光直射,八月便有霜降,九月即會下雪,來年四月間冰雪方融。唯彼處生長此種奇草,植物之名曰‘紫露草’?!?p> 翠兒聞此,不由神情一振,雙目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地道:“我識得此草!”
員外道:“休要胡言,你怎會識得?”
翠兒道:“去歲爹爹請來的畫師,專教我繪些奇花異草,曾教我畫過此種名‘紫露草’的植物。因其模樣似草非草,故而畫師以此草為例,專門繪出令我學(xué)習(xí)辨別,以便如何畫出其不同之態(tài)?!?p> 郎中聽翠兒能道出‘紫露草’之特性,亦暗暗稱奇!遂又皺了皺眉,說道:“你識得,那倒是好,因一般人實難識別,只是咱們此地距彼處甚遠(yuǎn),你一女子家如何能前往采集?”
員外滿面愁容,眉頭緊鎖,不停搓手,毫無主意。
翠兒卻篤定地道:“我能行!我定為娘將藥采來?!?p> 這可令員外犯難了,識得此藥者此間唯有翠兒。然而無論如何亦舍不得讓女兒前往?。?p> 翠兒知曉爹之心事,道:“我知爹爹放心不下,然有一人可與我同往?!?p> 員外問:“你言之人乃誰?”
翠兒低下了頭,面上霎時有了紅暈,不肯道出是誰。
丫鬟小玉在旁忍不住道:“娘子,你便告知老爺吧,莫讓老爺著急了?!?p> 翠兒雙手?jǐn)[弄著衣角,腳尖在地上蹭來蹭去,仍是不肯言。
屋內(nèi)立時靜了下來,僅能聽聞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郎中打破沉默,道:“現(xiàn)今乃初秋之季,若要前往,須盡快動身。那里山高,寒得早,異于咱們平原之地,過了九月便難尋那種奇草了?!?p> 郝員外聞之,甚是為難。
郎中之藥方開好,翠兒起身去拿藥方,欲親自為娘抓藥,卻發(fā)覺娘之手正抓著自己的衣襟,她明白,娘是恐自己再走失,于是又坐下。
管家婆趕忙接過藥方,匆匆去抓藥。
藥鋪距離不遠(yuǎn),很快便將藥買來。郎中乃熱心之人,并不急于離去,熱心指導(dǎo)家人們熬制此藥之法,待藥熬好方走。
翠兒為娘喂藥,小心翼翼地端著碗,一勺一勺地喂著,眼睛緊緊盯著娘的嘴,每一勺皆輕輕吹涼,生怕燙著娘。
郝員外親自送郎中至大門外,又令仆人送其歸家,此時已過三更。
員外回到屋內(nèi),見翠兒仍守在娘的榻前,為娘喂藥的碗置于旁邊的長幾上,旁邊立著垂首待侍的丫鬟小玉。遂吩咐小玉:“侍奉娘子回她屋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