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汴河鬼船（二）中
開封府，衙役房。
趙虎：“展?fàn)?！你讓我查的事已?jīng)有些眉目了?！?p> 展昭：“哦？說來聽聽。”
趙虎：“據(jù)碼頭的人說，這邱工不是汴梁人氏，三年前來的汴梁。之后一直跟人合伙做航道生意，可那合伙人一年前死了。貿(mào)易行也跟著倒了。三個(gè)月前，一位金主找到了他，承諾給他三千兩銀子，要從揚(yáng)州往汴梁運(yùn)一批物資，可沒曾想?yún)s出了這樣的事?！?p> “那金主是誰？”
趙虎搖頭：“目前還沒有查到，據(jù)見過的人說，那人高高瘦瘦的，一副有錢人家的派頭，想來不是官府中人，就是富人家賬房之類?！?p> 展昭：“好，你再去探查。如果查到什么立馬告訴我?！?p> 趙虎：“是！”
“誒？展大哥，你回來了？聽說又發(fā)生命案了？”
展昭抬頭，見一身男裝打扮的九妹走了進(jìn)來。
“是啊。汴梁碼頭一艘船上的船主連帶船工一夜之間都被毒死了?！?p> 九妹：“可知道中的是何種毒？”
展昭：“目前還不清楚，仵作正在解剖，想來一會(huì)兒應(yīng)該就清楚了?！?p> “唔。。。”
展昭抬頭：“你去哪兒了？公孫先生說一上午沒見你的人影，該不是又去哪兒玩兒了？”
九妹挨著幾案坐下，笑嘻嘻道：“還不是風(fēng)兒那丫頭，偏要瞧什么菊花?！?p> “你們?nèi)ツ辖至耍俊?p> “正是。。?！?p> “展?fàn)敚 ?p> “查的怎么樣了？”
張龍嘆口氣，邊倒茶喝邊粗聲道：“沒找著！你爺爺?shù)?！管卷宗老秦真是個(gè)老糊涂蛋。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十年前開封府的卷宗室發(fā)生過一場(chǎng)大火，二十年前的卷宗都燒了。”
展昭驚訝：“都燒了？這倒是難辦了。”
九妹問：“你們找二十年前的卷宗做什么？”
張龍：“還不是為了碼頭那件案子？那蘇老兒渾說，說什么汴河二十年前發(fā)生過一樁無頭兇案，從此那一帶一到陰雨連綿之際就鬼哭狼嚎的。展大哥就信了唄？非要查查那樁懸案?！?p> 九妹摸了摸下巴：“你們說的可是二十年前，一艘從揚(yáng)州來的貨船，船主被一夜滅門那件案子？”
張龍：“你如何曉得。。。”
砰！一聲巨響，九妹跟張龍都紛紛回頭驚訝的盯著展昭。
展昭：“是了！阿九你小時(shí)候貪玩被包大人罰，曾幫著老秦整理過卷宗是不是？”
“是。。。是呀！”九妹一臉驚詫，展昭明明十年前還未到開封府，怎么就知道了自己劣跡斑斑的過去？嗯，是了，一定是公孫先生那個(gè)大嘴巴老頭閑著沒事信口說的。
展昭：“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九妹清了清嗓子，將事情娓娓道來。
二十年前，汴河雖不如現(xiàn)在這般繁華，但自從汴河通往南方的航道開拓后，常常有江浙一帶的貨船北上。英宗年間，某天開來了一艘從揚(yáng)州來的貨船。船主姓白，是江浙一帶十分有名的商人，這次除了出貨之外，還帶來了自己的家眷前來游玩?？刹皇菫楹危准疑舷挛蹇谌诉B帶船工都在當(dāng)夜神秘死亡。
“官府也去查過，但由于船上之人都已死亡，沒有一點(diǎn)線索，再加上白家也沒有苦主上告，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成了一樁懸案?！?p> 展昭點(diǎn)頭：“原來如此。白家人一夜死亡，是中毒還是他殺？”
九妹搖頭：“就這點(diǎn)最讓人奇怪。案卷上對(duì)白家人的死因記載的十分含糊，只說是無故死亡，也沒有提兇器的事。所以，我在想應(yīng)該是中毒吧？”
張龍恍然：“怪不得會(huì)有鬼怪的傳聞。。。”
九妹：“是啊。從那之后，汴河那處河道就一直流傳著水鬼之說，想來人們也覺得那家人死的不明不白挺冤枉的?！?p> 展昭沉思半晌：“不知白家可有后人？”
九妹搖頭：“想來是全死光了，否則這案子也不會(huì)不了了之。”
展昭：“這倒是。。?！?p> “展?fàn)?！?p> 這時(shí)，仵作捧著尸體格目走了進(jìn)來。
仵作：“那些船工的死因已經(jīng)查出來了?！?p> 張龍：“是啥？”
“烏頭堿！最厲害的毒藥，只要一點(diǎn)便能當(dāng)即要了人的性命?！?p> 展昭：“這種堿哪里可以買到？”
仵作：“不好說。這種東西在我大宋是屬于違禁藥物，一般藥鋪是絕不敢賣的。不過，如果是黑市就不好說了。”
九妹：“黑市？藥品竟也有黑市？”她以前一直認(rèn)為，只有古董文玩才有黑市交易。
展昭：“是啊，在黑市只要你肯出價(jià)，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九妹嘴角彎了彎：“這倒是有趣極了?！?p> ......
汴梁城，黑市，丑時(shí)。
星月暗淡，黑云堆積，展昭提著一盞風(fēng)燈穿街過巷，最后在一處矮墻邊停了下來。
“出來吧！都跟了一路了，不累的荒？”
“嘿嘿，展大哥真是好本事，還是給你聽出來了。”
展昭：“我就知道你八成會(huì)跟來，沒想到還真來了?！?p> 九妹除下頭上的斗笠：“大哥你就帶著我嘛！我阿九將來是要做向你一樣的女捕快的，你不讓我跟著學(xué)學(xué)怎么成？”
展昭：“想法倒是不錯(cuò)。可包大人會(huì)答應(yīng)嗎？”
九妹笑嘻嘻的將斗笠重新戴好：“這么說，你答應(yīng)帶我去了？”
“下不為例！”展昭甩下一句話，往前慢慢走去。
兩人走了不多時(shí)，轉(zhuǎn)過一道巷口，眼前透出了昏黃的燈光。
展昭：“我們到了！”
九妹睜大眼睛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是條不甚寬敞的破敗街道，道旁擠滿了上百個(gè)攤位。攤主或作或站，面前有的擺滿了古董瓷器，有的干脆什么也沒有，只大眼瞪小眼的盯著熙來攘往的人潮。
九妹驚嘆：“想不到黑市的生意這么火。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展昭轉(zhuǎn)身，神情嚴(yán)肅：“阿九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你好好聽著。待會(huì)兒進(jìn)了黑市，不要東張西望，不要多話，只要乖乖跟著我就好了，知道嗎？”
“可。。。”
“嗯？”
九妹：“是是，只要你要我跟著，我保證不開口就是了?！?p> “走吧！”
展昭說了一句，兩人轉(zhuǎn)眼已融進(jìn)了人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