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石門,門后有一條石砌的甬道,里面漆黑一片,兩人只得一點星火照明,所以顯得甬道甚是黑暗逼仄,看不清前方的情況。
為防危險,白玉堂當先領(lǐng)路,九妹隨后??绽然匾?,只聞兩人的腳步聲。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九妹忽然腳下一空,狠狠摔了一跤。爬起來一瞧,竟瞧見腳下有一堆陳年的白骨鋪在路邊。
是何人死于道中?白、包二人均有些疑惑,又往前走了幾步,邊瞧見白骨越來越多,更有幾具尸骨旁丟著幾只珠寶鏈子、玉石等,地下還散亂的丟著各種鏟子、棍子、羅盤等器具。
九妹瞧了瞧,說道:“看來這墓早先已被盜墓賊光顧過了?只是這些人為何都死在此處呢?”
白玉堂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來是分贓不均,自相殘殺?!?p> 二人又繼續(xù)往前走,穿過一個廊子,面前赫然出現(xiàn)一間敞廳。里面除陪葬品外,正中停著一具漆紅色棺槨,雖這零星燈火望去,顯得異常詭異。九妹下意識的左右瞧了瞧,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白玉堂笑她膽小小,說道:“虧你還將來想干刑獄的營生,瞧個棺材就嚇成這樣,以后還不知成什么樣子呢?”
九妹提腳狠踩了他幾腳,說道:“你膽子大,你去瞧瞧?。俊?p> 白玉堂讓九妹拿著火折子,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吹燃,徑直走向棺槨。九妹不敢一人久待,也跟了上去。白玉堂將火交給九妹,試著推了推那棺材。想來是被諸多盜墓賊關(guān)顧過,所以當初下葬時的封釘都給撬了出來,很容易就推開了。
推開之后,兩人往里瞧,見里面竟還有一層棺材,而且棺木甚小,還是生鐵打造而成的。兩人狐疑的對視一眼,正想伸手開棺,忽聽九妹叫了一聲。
白玉堂回頭問怎么了?九妹道:“且不要開棺,你瞧這里。”說著,指向棺材前的一塊鐵牌。
白玉堂就著燈火仔細辨認那上面的字,竟赫然寫著“開棺者死”這幾個大字,十分醒目。不知為何,白玉堂霎時間心中劃過一種不好的感覺。
但他性子執(zhí)拗不羈,不以為然道:“想來是那些蠢人為了保護自家的東西,所以故意為之的吧?!?p> 九妹左右瞧了瞧,這座墓葬已空空如也,陪葬品早就被人搬的七七八八了。忽然,她目光釘在了一個方向,滿臉驚駭之情。
白玉堂見她如此,忙問怎么了?
九妹不答,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左右端詳了一陣說道:“我認得這東西?!?p> 白玉堂瞧那不過是尊禮器,也沒什么稀罕。
九妹道:“你不要小瞧這東西,這是羊尊。。?!庇谑菍⒆约涸诰蹖汖S見過此物,以及成王購買之事告訴了白玉堂。
白玉堂想了想道:“依你說來,這成王可能就是因買了這尊禮器而殞命的?!?p> 九妹又擺燈四面照了照,見放棺槨的后面石臺上放著一只瓷瓶。她之前見過李甲管家描述瓷瓶的樣圖,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明白了,不管是成王還是李甲,只怕都是因買了這墓中出去的陪葬品而被殺的。”
白玉堂思忖道:“這么說,兇手很可能跟這墓主人有瓜葛咯?”
兩人正說著話,白玉堂突覺左耳邊一陣冷風,他一把將九妹推開,旋即一柄彎刀朝二人面門刺來。白玉堂將手中火折朝對方扔去,對方急閃身,墓中邊頓時暗了下來。九妹還未來得及思忖,白玉堂與那沉在黑暗里的人已刀光劍影斗在一處。那人功法怪異,刀刀均是殺招,不容人片刻喘息。
九妹瞧著驚異,不覺間腳下噔的一聲,竟踩到了一塊硬塊上。九妹撿起一瞧,是一塊羊脂玉,晶瑩潤澤,但因年深日久,上面已有點點黃斑。九妹細瞧那上面,上面赫然刻著柴字,翻過背面來,上面刻著一個月字。
柴月?看來這很可能是墓主人的名字,九妹猜測。
九妹辨玉佩的空擋,白玉堂已經(jīng)跟那沉在黑暗中之人過了十數(shù)招,那人雖招法怪異,但功力卻在白玉堂之下。所以,白玉堂雖覺招法怪異,但時刻久了,便漸漸摸索出門道來。那人見不是白玉堂的對手,虛晃一招,一個縱身陷在黑暗中,不知去向。白玉堂不敢過于逼近,畢竟他對此處不熟悉,怕敵人另有埋伏。
“先離開此處。。。不好!”白玉堂拉了九妹正要奔往來路,但先前進來的甬道上忽然壓下一扇石門,立即將二人封死在了墓室中。
兩人即可去找新的出路,但這墓室四面都是石壁,即便有門,若非熟悉陵墓之人也是無能為力的。二人東瞧瞧,西摸摸希望找到某處機關(guān)。但危險仍未過去,不久之后,那石層的縫隙里竟?jié)B入了陣陣煙霧。
“混蛋,這幫家伙是想把咱們熏死在里面?!卑子裉靡贿呂孀】诒?,一邊罵道。
“快找出口。。?!本琶帽亲永镞M了煙,搶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眼看時間在流逝,但二人仍舊未發(fā)現(xiàn)出口。九妹此時已經(jīng)被熏的腦袋發(fā)木,馬上就不行了,白玉堂雖比九妹好些,但也處在崩潰的邊緣。兩人跪坐在地上仍舊在敲打,尋找出口。
煙此時已經(jīng)籠罩了整間墓室,僅剩的一點空氣也要被煙吞沒了。包、白二人都呼吸困難,腦子發(fā)沉,無力的靠在石壁上。慢慢的,慢慢的,九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開封府,正要推開大門,忽然耳邊轟隆一聲巨響,開封府兩扇朱紅大門竟轟然倒塌。
九妹覺得背部一輕,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但隨之有風呼呼吹了進來,身體也不那么難受了。旋即,她似乎覺得有人在叫她,她艱難的驅(qū)趕著疲憊,想試著清醒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眼皮好似不再沉重了,她猛然清醒過來,第一眼邊瞧見了展昭跟張龍的臉。
“阿九。。。怎么樣?好些了嗎?”展昭關(guān)切道。
“小祖宗,你倒是說句話啊?!睆堼堃荒樈辜钡?。
九妹重重咳了幾下,終于覺得好些了,虛弱的搖了搖頭。
“白。。。白。。。”九妹勉強擠出這個字,但再也說不了什么了。
張龍趕緊道:“放心,那小子好著呢,死不了?!闭f著轉(zhuǎn)過臉去,趙虎正扶著白玉堂,白玉堂說了聲“阿九”,點了點頭,告訴她自己沒事。
展昭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離開?!?p> 說罷,他背著九妹,張龍、趙虎扶了白玉堂一同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