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弓起了脊背,沖著面前的敵人呲牙,隨時會攻發(fā)起擊。
白玉堂一把將九妹拉走,畢竟半個時辰前九妹一直蹲在人家身邊逗弄,就算是只貓也會生氣的。
“誰惹你了?失戀了?”白玉堂見九妹繃著一張臉,全沒了往日的生氣。
“呸,都沒戀過,哪里來的失戀?”九妹反唇相譏,似是想將話題引往輕松的方向,只是效果并不理想。
“猜的沒錯,應該是那位柴大公子吧?”白玉堂摸了摸鼻子,每次提到這個人,就讓他渾身不爽。
“你跟蹤我?”九妹轉(zhuǎn)頭瞪他。
白玉堂哼聲道:“小爺哪里有那種閑功夫,不過昨日偶然瞧見了而已。”說著湊近八卦道:“不過,你們昨天都談了些什么?為什么那位公子瞧著生氣的很呢?”
“沒什么,只是揭露了些真相而已?!本琶每跉獾唬睦飬s如壓著千斤重石。
白玉堂瞧她強裝歡笑的樣子,不覺嘆氣道:“本來小爺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人。但瞧在你的份兒上,勸你一句。如果你當真喜歡他,就勇敢追。人生在世,沒什么比得上遇見一生所愛之人?!?p>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本琶猛嶂^瞧他,“這不像你白玉堂說的話呀。你不是先前還口口聲聲說要娶我來著?”
白玉堂伸手搭著九妹的肩膀笑道:“你要是此刻愿意,咱們立馬找個媒婆辦婚事,咋樣?”
呸呸,鬼才信你。九妹一邊誹腹一邊從他手臂里掙脫出來,“現(xiàn)在不是聊這些閑話的時候。我昨夜一直在想狩獵村的事,我覺得咱們有必要查查這個村子燒毀之前的情況?!?p> 白玉堂‘切’了一聲道:“說的好聽。人都沒影兒了,找誰問去?”
“縣衙呀?”九妹托著下巴道:“這么大一場火災,莫非衙門里就沒有記載或是知情人?”
白玉堂道:“說的好聽,無非又要做那梁上君子。哎,我說,你干脆不要查案了,直接做個怪盜咋樣?”說著從頭到腳打量了九妹一番,復又笑道:“怪盜一枝花,這名字不錯吧?!?p> “是挺不錯的?!本琶蒙焓峙ぷ∷淖蠖?,直接拉著他走了。
路上行人紛紛側目,耳畔還回響著白玉堂殺豬般的嚎叫。
夜深人靜,最是一日中的好時候。
白、九二人在冷風中吹了一個時辰后,終于從后墻翻了進去。此時,衙門里除了巡夜人外,連門外的狗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九妹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頭,白玉堂則吊兒郎當一臉壞笑的跟在她身后。他錦毛鼠做了這么些年,皇宮大內(nèi)也去過了,皇帝老兒也戲弄過了,但都沒有跟眼前這個女子在一起有趣。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這時他驀然想起了柴玉那張木板臉。真是討厭,為什么這世上要生出這么個人來?雖說,這丫頭目前對柴玉還沒有什么明確表示,但他還是隱隱覺得,九妹十分在意這個人。
哼!白玉堂握緊了拳頭,仿佛手掌里此刻就有個柴玉一樣。
“你做什么呢?”九妹回頭看他。
“沒事?!卑子裉脤㈦p手放在后腦勺,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真是莫名其妙?!本琶貌辉俅罾硭?,摸索著去了檔案房。
此時,檔案室里已經(jīng)漆黑一團,那老書吏料想已經(jīng)走了。九妹從懷里摸出一根簪子,干凈利落的將門鎖卸了下來。進去后,白玉堂將門關了起來,屋子里頓時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九妹吹燃火折子,到了擺著案卷的幾排一卷卷的找起來。
昌和縣雖地方不大,但雞毛蒜皮的案子倒是不少,白、九二人翻了一堆卷宗,愣是還沒找到關于狩獵村的卷宗。
“莫非這件事,衙門壓根就沒有記錄?”白玉堂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此時有些焦躁起來。
“未必?!本琶蒙焓忠豁擁摰姆?,她堅信這樣大的火災,衙門里一定會調(diào)查起火原由的。
終于又過了半個時辰,突然九妹小聲驚呼起來。那時,白玉堂已經(jīng)躺在椅子上打瞌睡了,聽見叫聲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怎么了啊?怎么了?”
只聽噼噼啪啪,他先前找的卷宗從他腿上紛紛掉落。
“找到了。你快來?!本琶秒y掩興奮,沖他招手。
白玉堂過去借著微弱的火光讀了起來。上面說,十年前,狩獵村發(fā)生過一場大火,起火原因不明。村里共有二十戶人家,全部失蹤,至今在火場中都沒有找到尸體。
“失、失蹤?”白玉堂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道。
九妹這次干脆將記載狩獵村大火的那頁撕了下來,說道:“你沒看錯。這也就解釋了為何狩獵村附近沒有墳墓的緣故?!?p> “你說他們會去哪里?”
九妹正要說什么,突然瞧見角落里有雙發(fā)光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綠光閃過,有什么東西朝著白、就二人撲了過來。白玉堂眼疾手快,就近拿起一條板凳擋了出去。那東西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叫喊,重重的裝上了后面的書架。緊接著,他們就瞧見面前那幾排書架都倒了下去。
緊接著,院子里有了火光,喊聲朝著檔案室而來。
今日真是倒霉的很。白、九二人對視一眼,快步?jīng)_出門去。
“喂,站住!你這小賊竟敢擅闖縣衙?”
九妹瞧見林芝章衣冠不整的領著人突然從回廊里沖了過來。
“這位大人顯然剛從睡夢中驚醒。哈哈。。?!卑子裉蒙焓謹r住九妹,兩人幾個起落便飛出了圍墻,后面還伴隨著林芝章此起彼伏的叫罵聲。
回到客棧,九妹仔細端詳著手里那張記載狩獵村的殘頁。
白玉堂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望著天花板道:“這個狩獵村肯定有古怪。二十戶人家一夜之間全部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難不成都跑了?”
“難說。”九妹仍舊盯著手里的紙張。
白玉堂瞧了她一眼,突然欠起身道:“你說這會不會與那個寶藏有關。你聽說過美人圖吧?”
“怎么?”九妹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白玉堂又躺下望著天花板道:“我聽說這個傳說已久的美人圖似乎就跟一件寶藏有關。你說,這翠屏山的寶藏傳說會不會就是那件寶藏?!?p> 瞧見白玉堂一臉淡然,不像是試探自己的樣子,九妹松了口氣。
“難說?!?p> “你說那個失蹤已久的如燕會不會也跟寶藏有關?”
“難說。”
“哎,我說,你就不會說點別的?”白玉堂不滿意的側起身子。
“不知。”
白玉堂:“......”
“算了,算了。你這個人真是越來越?jīng)]意思了?!卑子裉梅硐蚶?,不打算再理會九妹。
九妹聳了聳肩,繼續(xù)低頭研究自己手里那張紙。
突然,白玉堂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干什么?”九妹見鬼似的瞧著他。
“噓。。?!卑子裉米隽藗€噤聲的手勢。
很快,九妹聽見屋頂上當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