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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茵人生

第二卷 第十九章 圣誕故事

綠茵人生 半世散人 3631 2017-10-16 17:33:58

  訓練依舊,時間撥向了2007年圣誕夜。

  當馬克勤還不是現(xiàn)在的馬克勤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媳婦還不是他媳婦,只是他女朋友,他很煩的一件事,就是圣誕夜。

  他沒搞懂為毛那么多中國人自己的節(jié)日都記不住沒人過,一個西方的節(jié)日整得和國內(nèi)新年一樣,朋友圈要是不曬點啥,說明你這節(jié)過得也忒失敗了。

  陪著女朋友吃飯,看電影,逛街,順帶啪啪啪,為毛何和情人節(jié)一個節(jié)奏?

  這一定是商家的陰謀!

  女盆友需要有由頭去浪漫,去購物,順帶正大光明的啪啪啪,所以有段時間馬克勤一直覺得女人過節(jié)的興奮度,基本等同于某種欲望。

  但自從來了英格蘭,他的認知發(fā)生了改變,因為這邊圣誕節(jié),真的是過年啊……

  于是馬克勤想邀請伊薩貝拉過一次中國圣誕的偉大想法,流于計劃,最后泡湯了~

  英國人過圣誕,和美國人沒啥區(qū)別,圣誕樹,烤火雞、烤土豆、面包醬、蔓越莓汁、波特紅酒等,反正馬克勤覺得沒有餃子好吃。

  尤其是韭菜雞蛋餡兒的……

  每年彼得都會帶著全家人到老家去過圣誕,他父母在鄉(xiāng)下,這過年還是要團聚一次的,特別是有了安吉爾之后。

  明天還要訓練比賽,馬克勤今年肯定是去不了的,除非請假,彼得沒同意,本來他就不是英國人,這個節(jié)日本來對于他們就無所謂,這么重要的時候請假,那是真拿前途不當回事了。

  今天過了中午,英國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放假下班,交通部門,飯館,超市……,坐車都會沒得坐。

  馬克勤覺得挺無聊的,便準備叫埃爾默和瓦萊一起到托尼的酒吧里打發(fā)時間,托尼是個老光棍,正適合招待三個小光棍兒。

  結果埃爾默回家了,只剩他和瓦萊。

  三個男人喝著低度的果酒對著燈泡發(fā)呆,電視機里放著劣質(zhì)的電影,嘰嘰歪歪的像個發(fā)黃的留聲機膠片,酒吧里還是那么七八張桌子,逼仄的空間,斑駁的墻壁。

  這間酒吧沒有名字,熟客都叫他托尼酒吧,也是最近他才知道,托尼和哈里居然是同母異父,這間酒吧就是他老爸留下的唯一財產(chǎn)。

  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馬克勤其實很喜歡這樣的生活節(jié)奏,現(xiàn)在還沒有微博,沒有推特,沒有智能手機,沒有到哪里都拿一根橫桿兒綁個手機啪啪拍照的人群。

  對于他們這種名人(為毛我想起了白云和黑土),除非狗仔跟蹤,不然沒人知道你去哪,如果是幾年后,沒準他剛出家門就被人發(fā)到了網(wǎng)上。

  喬布斯也不知道是干了件好事還是壞事。

  “托尼,你每年這么過是不是有點太無聊了”,瓦萊百無聊賴的看著燈泡說道。

  托尼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掃而空,轉(zhuǎn)了轉(zhuǎn)酒杯,嘖了一下,說道:“小子,等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才會知道這悠閑的日子多么難得”

  馬克勤嘖咋嘖咋的喝著果酒,懷念著當年的味道,沒理托尼這茬,人心里老了,哪怕還在壯年,也聞不出朝氣的味道了,他們喜歡看著破舊的老相片活在過去里。

  人很奇怪,可能今天你喜歡熱鬧,明天就恨不得歸隱山林,美好的東西很多,有些人喜歡珍藏起來,有些喜歡忘卻,最終圖的都是個舒服。

  托尼活的舒服,瓦萊還迎著朝陽,和坐看夕陽的托尼當然沒有共同語言。

  “啪嗒”,酒吧的門開了。

  這個時間除了他們居然還有人來?馬克勤感覺很詫異,便回頭望去。

  來人戴著墨鏡,一頭金黃色的長發(fā),一看就經(jīng)過精心的打理,戴著女士氈帽,一身黑色長款羊毛大衣,把渾身緊緊的包裹起來。

  她摘了手套,徑自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溫潤的話語吐出來:“托尼,你還是老樣子”

  我靠!認識了幾年的托尼終于深夜變身,露出了BOSS的本來面目。

  在這個破酒吧坐了這么多年也沒女人找過托尼,今天居然來了一個貴婦,馬克勤懷疑是不是觸發(fā)了隱藏劇情。

  “嘿,你好,馬克”,貴婦摘掉了眼鏡,微笑著跟馬克勤打招呼。

  凸,他和瓦萊瞪大了眼睛,瓦萊嘴里能塞下一個鴨蛋,有點眼熟呢~

  “凱瑟琳·羅琳,很高興認識你”,她伸出手。

  剛上映不久的鳳凰杯啊,他還和伊薩貝拉去看了……

  馬克勤張著嘴巴扭頭瞅著托尼,活脫脫像看一個負心漢,沒辦法,這位傳奇女性的早年經(jīng)歷太出名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托尼拿出BOSS的風范,“小時候的鄰居而已”

  而已……

  “你好,凱瑟琳,真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你,哈利波特我可是每一部都看過”,馬克勤和她握手說道,瓦萊也小雞啄米的點頭。

  “謝謝,我和托尼是老朋友了,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大幫助”,凱瑟琳笑著說道。

  哎嘛,還有患難施援手這個橋段呢,咦,不是她妹夫救助了她么?

  不過現(xiàn)在不是八卦的好時候,他客氣的和她聊了幾句,就拉著瓦萊趕緊讓道。

  “今年不用陪孩子嗎?”,等馬克勤他們走了,托尼看著她隨意的說道。

  “孩子去他父親那里了,我來你這里圖個清靜,這么久沒見,沒想到你還守著這個酒吧”,她四處看了看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還能找到這里”,托尼起身走到吧臺后面,“還是老口味?”

  “嗯哼~”

  ……

  每個人在你身邊不顯山不露水的人,沒準在某個時期,都是命運的主角,隱藏著太多的過去和故事,等哪天一旦它們發(fā)出昏暗的光線,會襯托的他們瞬間高大起來。

  馬克勤和瓦萊分道揚鑣,一個回家一個繼續(xù)去流浪準備去書寫自己的故事。

  他在路上開始無聊的按著字母順序,挨個打電話邁瑞克瑞斯莫斯,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覺得有點冷清。

  沒有艾明的打鬧,也沒有彼得的笑話,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啪嗒”,門從里面應聲而開。

  兩個人相處,總會有一個場面會讓你覺得特別有家的感覺,可能是早晨陽光照耀的一絲發(fā)梢,可能是打掃屋子的汗水,或者她系著圍裙等待你回來的樣子……

  “親愛的,圣誕快樂!”,伊薩貝拉倚在門上,對他狡黠的笑道。

  他愣了一下,接著好像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笑意,熟練的摟住她的肩膀走進屋子。

  一個彩色發(fā)卡把灰白色的長發(fā)夾起,乳白色的高領毛衣,緊身牛仔褲,圍著圍裙趿拉著一雙棉拖鞋,正專心致志的在開放式廚房的臺面上攪拌著莎拉~

  馬克勤從后面緩緩的抱住她,磨蹭著她的脖梗,弄得她一陣閃躲,“馬克,別鬧~”

  “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他癡迷的嗅著她的味道,“現(xiàn)在我就想吃了你~”

  “吃我沒戲”,她轉(zhuǎn)過身一把把莎拉盆懟到他懷里,“現(xiàn)在只有莎拉可以吃”

  他抱著莎拉盆,期待的看著她。

  “咦,真受不了你”,他踮起腳尖輕輕的在他嘴邊啄了一下,“這下行了吧”

  看他還意猶未盡的樣子,嗔怒的推著他走出廚房,“走啦,我晚飯還沒吃飽呢~”

  兩個人窩在沙發(fā)里,一人一個木頭叉子,馬克勤懷里抱著一個快趕上小臉盆的莎拉盆。

  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這才是刀叉的正確打開方式嘛!

  “好不好吃?”

  “嗯嗯,超級贊,這什么肉?”

  “火雞肉,我還放了牛肉絲”

  “雪兒你這莎拉以后就可以養(yǎng)活我了”

  “切,誰稀罕養(yǎng)活你”

  “那我就養(yǎng)活你,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

  伊薩貝拉翻了個白眼兒,往他懷里窩的更緊了一點,電視里放著英國版的圣誕聯(lián)歡晚會,馬克勤覺得這兩年自己的惡趣味越來越重,好像回到了上學時候喜歡瘋狂吐槽的心態(tài)。

  這就是年輕嘛?是不是能接受的東西越多,代表心理年齡越老?

  哪也不去,就守著你宅到天荒地老。

  “馬克”,伊薩貝拉頭倚著他的肩膀呢喃的呼喊著他,他一手抱著盆,一手抱著妞,只覺得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嗯?”,他看著電視機里的脫口秀答道。

  “你會一直愛我嗎?”

  他的思維就像《蘇州河》里的馬達,他喜歡那個時候的愛情,如文火熬湯,愈久彌香,不像現(xiàn)在什么都是快餐。

  “當然會!”

  接著她會繼續(xù)問,會直到永遠嗎?他會回答,當然會!

  “我也會一直愛你的”,她說到。

  “嘎吱”,他停了嘴里的空心菜葉子,把她摟的更緊了一點,“雪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在他懷里搖了搖頭,夢囈般的說道:“馬克,咋們結婚吧”

  “咕?!?,馬克勤使勁咽了口唾沫,小心肝兒嚇得撲通撲通的,“好…好…好的”

  “噗嗤”,她笑著抬起頭來,一臉得意的樣子,“看把你嚇得,心跳都快了”

  mmp,作者你有病??!馬克勤無語問蒼天。

  親死她,這是他發(fā)泄羞怒的唯一方式,伊薩貝拉跳腳起來,推開他嘟起的嘴巴,一副你休想得逞的樣子。

  “雪兒,你學壞了”,他雙手癱在沙發(fā)上耍起了無賴。

  “哼,一試就被我試出來了吧,看把你嚇得”,她叉著腰嬌嗔道。

  “天地良心啊~”,他欲哭無淚,“今晚咋們就入洞房,嘿嘿嘿”,他一把跳起來。

  “啊~”,她一聲尖叫,轉(zhuǎn)身就跑……

  雞飛狗跳……,兩人玩兒完了小情趣,也啃了也摸了,又累的窩在沙發(fā)里消費電量。

  伊薩貝拉躺在他的懷里,玩兒著他的衣角,小臉通紅,不知道是親的還是累的。

  他摩挲著她的頭發(fā),又滑又順,愛不釋手,“雪兒,是不是有什么事不開心?”

  “嗯”,她從嗓子眼兒哼出一聲,“爸爸媽媽離婚了,這是第一年我們沒有在一起的圣誕節(jié)”

  他怔了一下,“為什么”

  “媽媽說,爸爸的生意……出問題了,他怕萬一,債務會影響到我們”,她嗡嗡的說道。

  “嗯?”,原來如此,“那他們是假離婚吧,沒事的”,這事兒在我們那嘎達多正常。

  “我知道是假的”,她坐了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可是一家人不就應該患難與共嗎?如果不是,那還是一家人嗎?”

  “傻瓜”,他把她摟到懷里,“他們有你和你弟弟啊,他們也許就是再以另外一種方式在患難與共,對于他們來說,你們好好的,家就會好好的”

  “真的是這樣嗎?”,她在他懷里仰起了頭,“你將來會不會這么對我?”

  “不會,在我們那里,都是媳婦管賬,所以我永遠也不會破產(chǎn)”,他輕輕的搖著她,說出了一種叫做幸福的真理。

  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經(jīng)營著心里的幸福,找得到它,一切便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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