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族長但說無妨?!背┐蟾乓呀?jīng)猜測到了即將要說的事情,就算是心中早有打算,還是難做決定。
慕族長嘴角顫抖,像是要脫口而出的句子就如千鈞重不可輕易出。
楚彥也不著急,靜靜的等著這個老人的最后決定。
終于,慕族長閉了眼睛,復又睜開,握緊了拳頭:“請殿下,將天擎毀去?!?p> “不可!”
慕岸拄著拐杖,突然從木屋后面一瘸一拐地走出來。他很早就站在那里了,只是楚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他面露焦急,又像是失望,眼神一直死死盯著慕族長,聲音竟有些凄涼:“您總說我有叛骨,不肯承擔慕族的責任,可是口口聲聲說要守護天擎的您呢!”
慕岸的手直指井口的方向:“最在意天擎的您,現(xiàn)在居然要說毀了天擎,連我這有叛骨的人,都從未說過這種話!”
慕族長也沒有想到慕岸會在這里出現(xiàn),只是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慕岸卻是頭一次這么不依不饒:“阿伯,您說啊!我們幕村這么多人,不是白死了嗎?”
“慕岸,他是你們族長?!毖垡娭桨肚榫w激動,字字質(zhì)問著這個可憐的老人,楚彥冷聲提醒道。
慕岸愣了一下,才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越矩了,退后了一步。可是他的目光依舊倔強地盯著慕族長,想要得到一個解釋。
“我知道我們的使命是守護天擎。”族長并沒有端出一族之長的架勢,而且像一個普通的長輩一樣慈祥,“可是守護天擎,第一是不能被敵人拿走,其次才是保存完好。在被敵人拿走的威脅下,我們寧可毀其完整,也不能讓它被奪?!?p> “我們?nèi)缃褚呀?jīng)回來,不會讓天擎被奪走的?!蹦桨都t著眼眶。
慕族長笑了:“五殿下,您會一直留在這里嗎?”
楚彥搖了搖頭:“慕族長可以跟我們一起離去?!?p> 慕族長又看著慕岸:“沒有人會一直留在這里幫你守著天擎,每個人都有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而天擎龐然大物,又如何帶的走。”
慕岸口中喃喃:“一定……一定會有辦法的……”
楚彥注意到慕族長又再次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只是淺笑道:“既然百年來天擎都由慕族保管,慕族長自然有安排他的權(quán)利。若真是絕世武器,女帝當初又何必將它深藏于比,必然也有不足罷了?!?p> “五殿下聰慧?!蹦阶彘L回頭看了看,方流何凡漠兩人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在不遠處幫他們?nèi)四渲?p>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醒過來的人。
慕族長放下心來,這才重新道:“請五殿下隨臣過來,天擎的秘密都在這里了。”
“請慕族長帶路?!背┥斐鍪盅?。
慕岸一言不發(fā)地跟在后面,慕族長正要呵斥,楚彥就已經(jīng)先一步道:“無妨,讓他跟著便是?!?p> “老臣遵命?!?p> 慕族長從昨夜有人休息的屋子后面繞過去,是穿過了一個個小屋子來到了一條路的正中央。
這一條路有一些奇怪,有一口井就蠻橫地擋在路中央,讓四周的通行都不太通暢了。
“當年慕族藏身于此,先是藏好天擎,緊接著就是設了此井口,慕村也是以此井為心,擴建而來?!?p> 站在井邊向里邊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楚彥將手搭在井口處,又伸手將拴著木桶繩子拉過來,這繩子干燥異常,井底下果然是沒有水的。
“請五殿下小心隨臣來?!蹦阶彘L抓住井口邊的一個小小凸起,身體一翻就落進了井里。
楚彥毫不猶豫,緊隨其后。慕岸有傷在身,但憑著一腔熱血,狠狠咬牙往下一跳。還在半空中他就感覺到有人提住了他的衣領,帶著他穩(wěn)在了井底。
楚彥將手一放,慕岸就站立不穩(wěn)地一屁股坐在井底,發(fā)出了許許多多銅錢碰撞的聲音。
銅錢?
楚彥抬腳,借著升起的微弱日光,能看見井底是許許多多的銅錢,叫人頭皮發(fā)麻。
突然有一束光亮起,慕族長已經(jīng)將墻壁上一柱燭臺點燃。
燭光瞬間將這井底的點亮,果然,他們腳下踩著的,是一枚枚泛舊銅錢,很多已經(jīng)看不清楚原貌,但最上面的卻是嶄新的。
轟的一聲。
從井底深處出現(xiàn)了一個小門,門后面是一個長長的通道。
通道上特殊的石頭泛著幽幽的光澤,讓楚彥能夠看見通道墻壁上的壁畫。
還沒有等她問出口,慕岸就已經(jīng)開了口:“阿伯,這些奇怪的畫是什么?”
身為一個慕族人,慕岸卻從來不知曉這個地方的存在。
慕族長輕輕咳了一聲,然后幽幽道:“我慕族昌盛一時,卻淪為罪族躲入深山。五殿下,您可知道是為什么?”
楚彥看著壁畫,輕扯嘴角:“愿聞其詳?!?p> 慕族長將慕岸拍開,將原本慕岸身后的壁畫顯露出來。
這上面話的是一男一女,女子坐在一個高高的椅子上,男子現(xiàn)在她的身后。
“這是第一幅。”慕族長將畫的范圍用手一擴,“這個女子就是女帝,這個男人,便是慕族的先祖,女帝的男后慕歌遠?!?p> “男后精通機關(guān)術(shù)制造,曾經(jīng)為了幫助女帝一統(tǒng)天下,花費了五年的時間,制造出了天下第一利器——天擎?!蹦阶彘L緊接著將手指像第二幅畫,由于年份久遠,畫上天擎的具體樣子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