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亡印記
“這里的人都會死?!?p> 沐竹君先是一愣,接著是沉默,臉色變得十分凝重,雖說她對蕭淺清的能力還保留著懷疑,但至少從她認識蕭淺清到現(xiàn)在,他的預(yù)知從來都沒有錯過。
“什么時候?”
蕭淺清搖了搖頭:“可能明天,可能后天,也可能......就在今晚?!?p> “整個村的人?”
“我剛才在屋頂上觀察著我能觀察到的所有人,無一例外,他們的身上都有死亡印記。”
“為什么?”
蕭淺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p> 沐竹君走到院外,看了看路過的伶仃幾個村民:“他們并沒有什么異常,你確定你的判斷?”
“我確定,將死之人身上都會有這樣的印記。而這種印記,只有我能看得見。我所看到過出現(xiàn)過這種印記的人,除了你,都死了?!?p> 沐竹君神色一凝,道:“有沒有辦法能救他們?”
“我一直想要嘗試,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們?yōu)楹味溃荒茴A(yù)測他們死亡的時間,若是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救他們的,我想只有你?!笔挏\清深深地看了沐竹君一眼,話中有話。
沐竹君斂去臉上的異色,冷聲道:“生死有命。我非閻羅,別人的生死豈是我能阻礙的?!闭f罷,她轉(zhuǎn)身便回了屋,獨留蕭淺清一人,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她的背影。
他知道,她身上一直都有秘密,一個關(guān)乎這個死亡印記為何會在她身上失靈的秘密,可是為何她就不愿意說出來?這樣的話,或許他就能救許多人的性命了。時隔一年,再次在別人的身上看到這樣的印記,還是這么多的人,心中漸漸涌起了當(dāng)年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母死去,自己而又無能為力的痛苦。
蕭淺清狠狠地甩了下空拳,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力嘗試去救這里的人。
入夜,沐竹君四人被村長邀請到了家里做客,村長的娘子做了一大鍋的鹿肉招待他們,席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菜,雖然都是尋常的家禽,但是能在這種地方吃上這些東西,想必村長也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村長一家熱情地招呼著他們,還不停地給他們倒酒,沐竹君嘗了一口,只覺得這種粗酒苦澀得難以下咽,便謝絕了村長的好意,默默地夾起了桌上的菜肴,一口鹿肉入口,雖比不得她以前吃的那么好吃,但也總算是吃得下。
蒙塵見她沒像今日嫌棄那鮮魚湯一樣嫌棄這些吃食,這才放心下來拿筷吃飯。
菜還在陸續(xù)地上,上菜的好像是村長的一個媳婦,但是他們這桌子人,除了村長和他的兩個兒子以為,其他的女眷都只能在一旁站著伺候,沐竹君和蕭淺清也是習(xí)慣了被人服侍的日子,也不覺有什么不妥。
其中一個婦人端著熱騰騰的豬肘子走到了沐竹君的身旁,將碟子放下的時候似乎是一個拿不穩(wěn),手抖了一下,碟上的汁便飛濺到了沐竹君的身上,她連忙一個勁地賠禮道歉,還拿出懷中的帕子不停地給沐竹君擦拭臟了的衣服。
沐竹君平日便不喜與人接觸,皺了皺眉剛要推開她,便感覺到手心被塞了什么,她微微驚愕地看了那婦人一眼,那邊村長的責(zé)罵聲便起了。
“笨手笨腳的,上個菜都不會,回去好好呆著!”
那婦人似乎是很怕村長,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
“鄉(xiāng)村婦人手腳笨,還望貴客別見怪,來來來,嘗嘗我家婆娘的手藝,這豬肘子可是她的拿手菜。”
沐竹君若無其事地將手心的東西收好,笑著應(yīng)了。這一頓飯下來,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名婦人。直到吃完了晚飯,她才借消食的借口出去走走,蕭淺清也湊了去上說要跟著一起,蒙塵和樂善則被熱情的村長一家留了下來說話。
“你也察覺了?”出了村長家沒多遠,蕭淺清便低聲問道。
沐竹君挑眉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這個村子不尋常。”
村子一家看似熱情,實際上是故意留下樂善和蒙塵的,至于原因,無非就是他們幾個始終來路不明,手中總得控制一兩個,免得他們有些別的什么企圖,會傷害到這個村子人的利益。
“他們的戒備心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
“在這樣的窮乏的地方,應(yīng)該沒什么土匪才是,他們到底在怕什么?”沐竹君想著今日他們剛進村的那一幕,總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會不會,他們所怕的東西與他們的死亡印記存在一定的聯(lián)系?”蕭淺清靈光一閃,將這兩件事串聯(lián)了起來。
“很有可能,你要是想救他們,必須先弄清楚他們到底在怕些什么......”
“吼吼!??!嘿嘿!”
不遠處傳來隱約的奇怪聲音,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往那方向走去。
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間小房子,四面密封,有一個小窗戶,門用大大的鎖鏈鎖著,那奇怪的聲響就是從那屋子里傳出來的。
蕭淺清湊近那小窗戶一看,里面漆黑一片,沒有絲毫光亮,什么也看不清,突然間,一個漆黑的影子撲到了窗戶前。
“吼!”
“??!”蕭淺清被嚇得不輕,踉蹌地后退了兩步。
沐竹君死死地盯著那黑影,借著月光漸漸地看清了那是一名蓬頭垢面的婦人,那人口中還喃喃發(fā)出些怪聲,偶爾還做一些奇怪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正常人。
“嚇?biāo)牢伊??!笔挏\清也看清了那是個人,后怕地輕拍自己的胸口,“這人怎么會被關(guān)在這樣的鬼地方?”
“應(yīng)該是神志不清,怕她出來傷人吧?!便逯窬f道,隨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快速地從懷中掏出了方才那婦人遞給她的東西——那是一張小紙,上面用清秀的字跡寫著“救命”二字。
沐竹君臉色變得蒼白,有些東西似乎在腦海里漸漸串聯(lián)成一條線。
“喂,你們在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