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趙旭又去幫青衣女子洗碗,順便還幫酒肆整理了桌子,掃了地。
如此維持了一個月。
忽然有一天,青衣女子道:“你年紀(jì)雖然輕,做事情倒是挺麻利的,我這里缺一名幫手,你來幫我吧?”
趙旭心中歡喜,應(yīng)道:“好呀,謝謝老板姐姐。”
青衣女子仍是面無表情,道:
“既然你叫我老板,我也不會白讓你干活,這是一個月的工錢。”
她輕輕一揚手,趙旭伸手接住,也沒有數(shù)工錢,徑直放入懷里。
跟往常一樣合上了門,聽到青衣女子在屋里吩咐道:“你是伙計,明日可要早點來。”
趙旭大聲應(yīng)了一聲,回到慈幼局。
他將到酒肆當(dāng)伙計的事情告訴了王應(yīng)麟。
王應(yīng)麟想了一會兒,鄭重說道:
“你的性子,若老夫阻攔,你肯定不死心,罷了,老夫也不阻攔,若是覺得不適,還是回慈幼局跟老夫?qū)W文吧?!?p> 趙旭謝道:“多謝大人,學(xué)生一定記住大人的話?!?p> 第二日,趙旭早早起床,來到酒肆。
他敲了敲門,門吱的一聲打開,原來酒肆的門一晚上并沒有反鎖。
趙旭心中吃驚:“大宋的治安這么好,快趕上貞觀之治了嗎?夜不閉戶?”
他進(jìn)了門,聽到青衣女子屋里傳出的聲音:“你進(jìn)屋來,把這些酒搬到外面去?!?p> 趙旭一陣遲疑,忽然想到自己是六歲小孩,倒也沒有什么避諱,進(jìn)了青衣女子的屋里。
發(fā)現(xiàn)里屋很大,放著許多酒壇,而里屋里面還有許多房間。
趙旭驚道:“老板姐姐,你一個年輕女子,住在那么大房間里,不怕嗎?”
青衣女子朝他一拉臉,丑陋的臉顯得有點恐怖,淡淡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這樣子連鬼都怕我?!?p> 趙旭卻是笑了笑:“老板姐姐,我這小鬼可不覺得你可怕,你的心腸好著呢?!?p> 青衣女子冷冷道:“別想跟我套近乎,我可不會因為這些多發(fā)一份工錢,快點干活?!?p> 說完背過臉去,進(jìn)了其中一個房間。
趙旭環(huán)顧左右,尋思:“這便是昔日的殺手盟江南分舵,只可惜如今卻成了一座酒肆?!?p> 他一邊搬動著酒壇,一邊尋找著昔日殺手盟留下的蛛絲馬跡。
突然,里屋傳來一陣大喝:“酒壇搬好了嗎?客人都要來了?!?p> 趙旭急忙收起心思,趕緊搬動酒壇。
待搬好了酒壇,青衣女子又吩咐他到集市上買早餐,趙旭雖然不喜,卻也無可奈何。
待青衣女子用完早餐,酒肆漸漸有了生意。
趙旭發(fā)現(xiàn)這酒肆很是特別,應(yīng)該說在宋代絕對是商業(yè)創(chuàng)新,因為里面有個奇怪的規(guī)矩。
這酒肆里的酒很貴,第一碗要15文錢,第二碗10文錢,第三碗只需5文錢…后面的都免費。
這不就是自助餐嗎?
看來老板姐姐很自信,普通人根本喝不了三碗。
趙旭在酒肆里面雖是伙計,但因為都是客人自己倒酒,而且大部分都是熟客,這一日下來,他竟然空閑得發(fā)慌。
如此過了十來天。
一日,趙旭收拾完桌子和碗筷,向青衣女子道別,青衣女子冷冷問道:“你費勁心機,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趙旭大吃一驚,抬頭望著青衣女子丑陋恐怖的臉,退了幾步,一時無語。
青衣女子微微動怒,臉色更加恐怖,宛如惡魔一般,喝道:“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趙旭心中一橫:“我趙旭所作所為皆是為心中理想,又不是見不著人事情,”當(dāng)即喊道:
“我想做殺手?!?p> 青衣女子凝視著趙旭許久,見他臉上一直堅毅傲然,嘆氣道:“這里雖然曾是殺手分舵,但早已經(jīng)不是了?!?p> 趙旭環(huán)顧左右,都是酒壇,哪有半點刺客蹤跡?無奈得嘆了口氣。
青衣女子又望向他,很是奇怪得說道:“你的心中毫無怨恨和殺意,怎么會想做殺手的?”
“因為我想變強,”趙旭身子一挺,昂然道:“只有變強,我才能在12歲加入名門大派學(xué)習(xí)高深武功?!?p> “殺手是條不歸路,你何必卷入其中?”青衣女子哦得一聲,冷然道:“再說,你有殺手背景,那些武林門派可未必要你?!?p> 趙旭聽她言語似乎對殺手刺客很是熟悉,問道:“老板姐姐,你是不是殺手?!?p> 青衣女子笑道:“江南是殺手的禁忌之地,哪里有什么殺手?”
她撫摸著趙旭的頭發(fā),難得柔聲道:“聽說你在慈幼局深得王應(yīng)麟的喜愛,去追求文道才好,何必舍近求遠(yuǎn)呢?”
趙旭不知為何,覺得青衣女子此時很是值得信賴,低聲道:
“如今大宋積弱難返,文道救不了大宋,抵擋不了蒙古人的鐵騎?!?p> 青衣女子臉色變得驚訝起來,望著趙旭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許多,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年紀(jì)這么輕,就有這等大志,江南的女子們可真是有福氣?!?p> 趙旭雖然不明白她的話,但聽著像是夸獎自己,笑道:“多謝老板姐姐夸獎。”
青衣女子沉聲道:“阿旭,聽姐姐勸,別白費心機了,這里沒有什么江南分舵。你回去隨王應(yīng)麟大人學(xué)文吧?!?p> 說完又嘆了口氣,進(jìn)了內(nèi)屋。
趙旭心中雖然不甘,卻也開始動搖起來,尋思:“興許這江南殺手分舵真得不存在了。否則何至于江南之地十多年沒有發(fā)生刺客行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