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放跑狄暮雨妻兒的事情,李鯊就是再不爽,也不會因此出賣陳鋯。再加上他是瓦西里陳鋒的親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咬咬牙,李鯊也只能認了。
狄暮雨罪大惡極,涉案人員堪稱海量。要擦屁股的事情那么多,陳鋯也沒工夫和蘇澤兩人多聊,草草客氣了兩句,便與陳鋒一起告辭,只留下了四五個守城兵貼封條、守現(xiàn)場,然后就帶著其他人匆匆離開了。
看著數(shù)十人離去的背影,蘇澤輕聲說:“沒想到,陳大哥居然是陳鋒的哥哥。”
李鯊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沒想到,那陳鋒居然還挺清爽,一點也不紈绔。”
人都走了,球球也終于可以放心說話了,“沒想到,你居然瞞著本球背了什么什么破法典?人家好桑心、好藍過,求抱抱、求溫暖、求馬殺雞!”
蘇澤好笑地揉了球球兩下,說:“我哪背過什么法典,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啥?”李鯊驚訝地看著蘇澤,好半天才問:“你就不怕我是隨口胡說的嗎?”
蘇澤搖搖頭,說:“我雖然不知道你背誦的法條是真是假,但我卻知道,當(dāng)陳大哥他們不相信你的時候,你的委屈是真的。我們既然是朋友,我怎么會不幫你?”
聽到這番話,李鯊感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恨不得當(dāng)場就要摘下帽子以身相許??上Т藭r蘇澤的注意力都在耍賴的球球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那對紅寶石般的大眼睛里閃爍著的情愫,還逗球球說:“聽到?jīng)]有,李兄弟可是背過法典的人,你以后要是再敢淘氣,別怪我們依法懲罰你啊?!?p> “哎嘿嘿!”球球怎么會被蘇澤唬住,它就像個小賴皮一樣粘著蘇澤蹭臉,還笑著說:“人家辣莫可愛,你們才不舍得懲罰我呢!”
對蘇澤而言,球球就像是他三年來失去的天真與良知。他曾無數(shù)次地慶幸,不論自己陷入了怎樣的黑暗,身邊都有這么一團光芒能將自己照亮。于是,他懷著感激之情將球球抱在了懷里,盡自己所能地給予它溫暖,然后看向望著自己發(fā)呆的李鯊,問:“李兄弟,我們該走了吧?李兄弟?喂,李兄弟!”
“嗯……???”蘇澤連叫三聲,李鯊終于回過神來,一邊轉(zhuǎn)身不讓蘇澤發(fā)現(xiàn)自己臉紅,一邊支支吾吾地說:“第三輪淘汰賽在兩天之后,時間充裕,你想不想去熊貓城的學(xué)校看看?”
蘇澤問:“我們不是學(xué)生,也可以進學(xué)校嗎?”
李鯊點點頭,說:“學(xué)校都是帝國建立的,并非個人私有,資金雄厚、環(huán)境優(yōu)美,也算是每座城邦的名片了,所有人都能進去參觀?!?p> 蘇澤想了想,說:“咱們既然決定去上學(xué),早點見識一下學(xué)校的模樣倒也不錯。不過,這兩天你帶著我?guī)缀醢研茇埑寝D(zhuǎn)了個遍,學(xué)校莫非不在城內(nèi)?”
“嘿,你挺機靈的嘛!”幾句話的功夫,足夠李鯊恢復(fù)平靜了。她像個假小子一般拍了拍蘇澤的肩膀,說:“學(xué)校每年都得接納從城邦治下十幾二十個鄉(xiāng)鎮(zhèn)學(xué)堂升學(xué)上來的年輕召喚師,城里哪有位子安置那么多人,自然得建在城外了。熊貓城學(xué)校在城外東郊的森林中,沒有官道、地勢崎嶇,出城之后只能徒步往返。我估計,一個來回差不多得一天一夜吧,現(xiàn)在出發(fā),晚上說不定還能住進學(xué)生公寓呢!”
說到森林,蘇澤絕對如魚得水,但他看著身形單薄的李鯊,難免皺眉問:“你行不行?”
“不行!”李鯊沒好氣地白了蘇澤一眼,然后扭頭就走,邊走邊說:“所以你就別再磨磨唧唧的了,咱們趕緊出發(fā),順路買些吃的、喝的,不然天黑迷路就死定啦!”
當(dāng)蘇澤和李鯊火急火燎地趕往熊貓城東郊的時候,與他們正好相反的熊貓城西郊荒漠中,三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正沉默地望著被大火燒成了一片廢墟的山谷。
“是誰?”為首的黑衣人的領(lǐng)口,繡著一對金光燦燦的櫻桃。短暫的沉默之后,他暴跳如雷地怒吼道:“到——底——是——誰——!”
一名黑衣人不安地問:“隊長,這么大的事情,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向總部通報一聲???”
“通報?讓其他人看咱們熊貓城分部的笑話嗎?”隊長回頭瞪了那名黑衣人一眼,目眥盡裂地說:“首領(lǐng)有奪魂燈,祭祀和隊長的生死,都逃不出她的掌控。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在總部怪罪下來之前,將那個毀掉了山谷的混蛋找出來碎尸萬段!”
“隊長英明!”另一個黑衣人顯然更會看眼色,他立馬上前說:“現(xiàn)在分部被毀,一地廢墟,要想尋找到什么蛛絲馬跡,就只能仰仗隊長的神通了!”
“哼,啰嗦!”短短三個字的功夫之后,大地忽然震動起來,并且震感愈演愈烈。
片刻之后,再看那座山谷的廢墟,被大火燒得碎裂的山石,竟然像傷口般緩緩愈合起來,所有坍塌的山洞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了原貌,就連山體表面被桐油大火烤出來的焦黑色,都漸漸消失無蹤!要不是因為山谷里再無人煙,恐怕就連蘇澤看了,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那把火沒有點著?
見狀,兩名黑衣人當(dāng)真佩服得五體投地,當(dāng)即跪在地上虔誠叩拜,異口同聲地大喊:“山神壽舒,天下無敵!”
“屁話少說!”壽舒心情極糟,一邊拂袖走進山谷,一邊下令道:“你,去倉庫看看咱們還剩多少物資!你,去祭祀大殿尋找祭司大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兩名黑衣人分頭行動之后,壽舒則孤身進入了壽祿臥室的密道,走進了那間一地都是被藥水泡的尚未腐爛的天狗幼崽的尸體的密室,然后火急火燎地沖向了原先盛著猛毒天狗魔獸蛋的藥水桶,但是里面當(dāng)然已經(jīng)空無一物。
“混蛋!混蛋!混蛋!”壽舒氣得用拳頭砸墻,然后一邊拼命地碾碎腳下那只天狗幼崽尸體的骨頭,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蠢貨老爹,要是你早點讓我繼承祭祀之位,分部怎么可能遭此滅頂之災(zāi)?你為我潛心培育的變異天狗又怎么會不翼而飛?我不過才外出不足半月,家里竟變得一團糟,你個蠢貨!蠢貨!蠢貨!”
罵過之后,壽舒的目光也由暴怒漸漸變成了冷酷,“不過,你放心,你的祭祀之位,我收下了。至于那個膽敢毀滅我們熊貓城分部的混賬,我若不能親手將他碾成肉糜,我就不是金櫻榜排名第二十位的山神壽舒!”
杳冥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