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蘇澤無時無刻不在躲避李莎莎和楚幽,甚至為此告病請假、閉門不出。直到禮拜日當天,出發(fā)在即,鉆進了吳應濤所在的車廂之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得知蘇澤等人要去熊貓城為羚羊城爭光,城主齊佟偉一大早就命人將三輛追風鵜鶘車駛到了學校門口,車上還掛著橫幅,上書:戰(zhàn)勝熊貓,你們就是國寶!
通過齊有量的事先通報,這三輛馬車是專門為蘇澤和李莎莎、胡小刀和童蒹葭準備的。路途遙遠,這兩對小情侶至少不會寂寞。然而此時蘇澤對李莎莎避之不及,根本沒法與她同乘一車,所以三架馬車的人員安排,也就變成了蘇澤和吳應濤的頭車、李莎莎和童蒹葭的二車、李荊和胡小刀的三車。
吳應濤性格爽朗,但是面對憂郁得就跟被烏云環(huán)繞了似的的蘇澤,他也不知應該如何面對。眼看車隊都快駛出一個鐘頭了,隱約間好像都能聽見二車車廂里的歡聲笑語了,他才尷尬地打開了話匣子,問:“蘇澤學弟,你的毛球究竟是什么品種???”
“不知道?!碧K澤抱著球球縮在車廂角落,心說連帝都學院召喚科教授冷灼都不知道球球究竟是個什么品種,難道要我告訴你它是幻獸嗎?
蘇澤的回答是就事論事,可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卻讓吳應濤誤以為自己遭到了厭煩。如此一來,又是半個小時的沉默之后,吳應濤才鼓足勇氣問:“你和莎莎學妹……”
聽到“莎莎”二字,蘇澤立刻將比午夜的天空更加漆黑的雙眼轉到了吳應濤的臉上,而那宛如兩個黑窟窿一般的恐怖眼神,瞬間就將吳應濤嚇出了一聲雞皮疙瘩,喉頭一滯,愣是不敢說出下文。結果蘇澤卻自己接過話頭,悶聲悶氣地說:“我對不起她。”
“哦?你們感情破裂了?”吳應濤本不是那種八卦碎嘴男,只不過這是上車之后蘇澤第一次主動開口,這才讓他稍微激動了些,并自告奮勇地說:“你別擔心,男女那點破事,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問我!”
蘇澤直勾勾地看著吳應濤的眼睛,良久之后才問:“吳學長這方面的經(jīng)驗很豐富嗎?”
“額……”吳應濤哪好意思告訴蘇澤,他醞釀了一年多還沒敢向二年級A班的班長賀紫表白!但是事到臨頭,他也不好認慫,于是便硬著頭皮應道:“蘇澤學弟盡管放心,我雖不是那些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公子,但也不缺幾段刻骨銘心、肝腸寸斷、優(yōu)江浦愛江浦的愛情往事。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學長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出這番話時,吳應濤視線上揚、嘴唇發(fā)干、呼吸凝重,全都是明顯的說謊特征。放在平時,蘇澤肯定能一眼揭穿他的謊言,可是現(xiàn)在的蘇澤完全不在狀態(tài),不僅沒有察覺到對方話語之中的違和之處,甚至還因為那些“刻骨銘心”、“肝腸寸斷”之類的大詞而變得更加失落,然后耷拉著腦袋說:“吳學長用情至深,學弟佩服??晌椰F(xiàn)在思慮的事情,恰恰是我對愛情的不忠,只怕學長也未必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p> “啥?你不是和莎莎學妹……那啥嗎?這么標致可愛的女孩,你居然還能不忠?”話一出口,吳應濤就驚覺不對,遂拍著床板說:“我知道了,是楚幽學妹對不對?”
見自己還什么都沒說,就已經(jīng)被吳應濤猜了個七七八八,蘇澤瞬間將他當成了情圣級別的人物,由衷夸贊道:“吳學長一猜就中,果真是情場老手,學弟佩服。”
吳應濤心說,全校女生當中,敢當著李莎莎的面粘著你的也就楚幽了,而且從身材、相貌、實力等各個方面來說,她都確實比李莎莎高出一籌。要問羚羊城學校范圍以內,還有誰能打動你的心?老子用膝蓋掐指一算,也知道是楚幽??!
平心而論,吳應濤對賀紫絕對稱得上忠心不二,但是即便如此,哪有男人不羨慕整天與楚幽和李莎莎形影不離的蘇澤?仔細看看廚子養(yǎng)在學校后廣場的那只公狗,有沒有看見它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出于對于廣大男同胞的維護,吳應濤多嘴說了一句:“我看你這些天對莎莎學妹避之不及,應該不只是對楚幽動了心吧?”
蘇澤點點頭,心中愈發(fā)堅信吳應濤就是自己迫切所需的情場老手,于是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拔液统挠H嘴了,她會不會懷孕啊?”
咔嚓!聽到蘇澤竟然奪走了羚羊城學校全體雄性動物的女神的吻,饒是吳應濤在腦海里默念百遍“賀紫我愛你”,也難免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然后,他握緊雙拳、緊閉雙眼、咬牙切齒地反問:“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和莎莎學妹談情說愛的時候,親了楚幽學妹嗎?”
蘇澤點點頭,回答:“是的?!?p> “畜生!禽獸!不要碧蓮!”楚幽的吻,那絕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級別呀!光是想到蘇澤一邊摟著李莎莎的腰,一邊與楚幽接吻的畫面,吳應濤就克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斥責道:“你已經(jīng)和莎莎學妹拍拖了,怎么還能調戲楚幽學妹呢?我一直以為你們三個可以處理好自己的關系,現(xiàn)在看來,我真是高估你們了!知道你這是在干什么嗎?你這是背信棄義、不忠不孝、狼心狗肺、衣冠禽獸,你簡直就是我們羚羊城學校的恥……辱……”
開始吳應濤罵得很爽,但是當他注意到垂著腦袋默默承受著自己的辱罵的蘇澤時,即便他不明白左擁右抱的蘇澤為什么這么失落,他至少也能明白蘇澤不像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雄性動物想象的那么性……幸福?。y道是那方面不行?)
“好了,你這么失落下去,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眳菓獫闪丝跉?,托腮看著蘇澤問:“能坐擁楚幽學妹和莎莎學妹這樣的大美人,其他男生做夢都得笑出聲,真不知道你在愁什么,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么?”
“我覺得特別對不起莎莎?!碧K澤摸摸懷里的球球,幽幽道:“我是真心喜歡她,想一輩子跟她在一起,可我卻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臉再見她了?!?p> “哎——!”吳應濤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這話要是讓別的同學聽去了,他們肯定會勸你跟莎莎學妹分手的。不過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聽我一句,像楚幽和李莎莎這樣的美女,絕不會毫無理由地跟隨一個男人。你是強者,當我親眼目睹你在蟻潮面前硬撼萬支巖箭的時候,我就認定你是天下無二的召喚師!你們三個發(fā)色不同的人能走到一起,肯定有著你們自己的故事,但是正如男人渴望得到天下最美的女人一樣,女人也在渴望為天下最強的男人傳宗接代。為了人族的繁榮,你有責任把自己的血脈代代相傳,而且多多益善。既然她們都想做你的女人,那你還慫個毛,一起娶了唄!”
“原來如此?!碧K澤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能把個人私欲延伸到種族繁榮,吳學長真不愧是一代情圣啊?!?p> “啊哈哈……”吳應濤干笑了兩聲,然后挪到蘇澤身邊,小聲說:“那個……這些話千萬不能讓賀紫知道?。∥腋愣?,哈哈哈哈!”
杳冥
后宮?不后宮?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