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不哭,鯊魚不哭!”見李莎莎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球球連忙用自己毛茸茸的身子替她擦去眼淚,“本球這不是把蘇澤給你帶回來了嗎?你再哭,我也要哭嘍!”
“是啊莎莎,別哭了?!睍r隔一周,再次看見這張熟悉的小臉、這頭熟悉的紅發(fā),蘇澤心里也是暖烘烘的??墒且粚履泄雅诤脦装偃说淖⒁曄?lián)ППВ@種被人圍觀的感覺總歸讓他有點尷尬,于是他摸著李莎莎的小腦袋,小聲說:“你要是真想抱,晚上去我房間抱吧?,F(xiàn)在這么多人看著呢,是不是不大好?”
“我不管,我就要抱……”李莎莎嘟著小嘴抬起頭來,可憐巴巴地問:“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晚,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怎么連衣服都沒有了……不對,你身上怎么還在流血啊?這些新傷是哪里來的,是不是高壯他們幾個王八蛋去埋伏你了?”
在場眾人雖說是被蘇澤身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疤嚇得有點腿軟,不過一聽說蘇澤受了傷,楚幽、范淺等人還是立馬帶著人群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他的傷情。
“同學們,都安靜一下!”就在蘇澤被幾百張嘴吵得頭昏腦漲的時候,左思秋及時發(fā)聲,壓下了同學們躁動不安的心,然后一邊屏退人群,一邊大聲說:“蘇澤同學受傷了,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療傷、是休息!我知道你們對他的關(guān)心都是出于好意,但是請你們相信我、相信城主,我們一定會還給大家一個健健康康的蘇澤!等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不論是高老師的事,還是白棠、盧方、韓彰三人的事,我們都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更要給蘇澤一個滿意交代!所以,你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跟著各班的班導返校用餐,聽懂了沒有?”
聽到這番話,同學們只好乖乖列隊返校。不過看著不論怎么勸,都如門神一般佇立在蘇澤身邊的李莎莎等人,無奈之下,左思秋和齊佟偉也只好將他們一起帶回了城主府。
蘇澤身上的劍傷都是小傷,或者說,在這個沒有熱武器的時代,在他意識清醒的前提下,肯定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對他造成危及性命的重創(chuàng)。而這七八條長短不一的血痕,只需楚幽召喚出黎明鳥,再施放一個治愈術(shù),就連點印子都看不到了。只可惜那些早已存在的恐怖疤痕,卻是連超級治愈術(shù)都無法解決,引得李莎莎等人一陣唏噓。
“好了,既然你們都是蘇澤最信任的人,那我就不讓你們回避了?!背弥R佟偉招呼家仆準備晚餐的時間,左思秋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疤K澤,你身上的傷,到底是不是他們干的?”
“左校長還沒見過我動手,他們四個膿包哪里傷得到我?”蘇澤搖頭苦笑,然后閑聊般說:“相信校長還不知道高老師的真實身份吧,他自恃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將我留在那座森林里,所以就把什么都告訴我了。羚羊城學校老師的身份,只是他便于幫黑櫻桃挖人的掩護,他的真實身份是黑櫻桃駐羚羊城分部的隊長,代號是迷霧的高壯。這次設(shè)計埋伏我的事情的確是他謀劃出來的,用他的話說,為了殺我,他糾集了羚羊城境內(nèi)全部七十二名黑櫻桃的殺手。白棠三人當著我的面宣誓加入黑櫻桃,算上他們?nèi)齻€,就是七十五人了,不過我身上的傷倒不是他們造成的??锤呃蠋煹谋砬?,羚羊城分部祭祀的到訪應(yīng)該在他計劃之外,解決掉他的刀斧地龍之后,跟隨那個祭祀一起出現(xiàn)的一個叫何冰隊長想跟我打白刃戰(zhàn),我一時心癢就浪了,身上的傷也是她造成的。”
蘇澤基本是把自己遇伏之后的情況老老實實地闡述了一遍,唯有在涉及使魔的戰(zhàn)斗時,他故意把已死的刀斧地龍說成了黑櫻桃一方的最強使魔,免得左思秋追問他是如何同時戰(zhàn)勝一個八大元素和兩只超級魔獸的。雖說齊府上下大都見過骸骨邪龍白夫人了,不過對于自己的底牌,他還是奉行能瞞一個是一個的原則。至于球球那些它多么強大、多么無敵、多么霸道的言論,十有八九是被人們當笑話聽了。
哪怕只是聽了一個刪減版的故事,得知蘇澤竟然可以只身對抗包括祭祀在內(nèi)的黑櫻桃羚羊城分部全員,而且還能幾乎滿血、無損歸來,這份強大與不凡還是讓聽眾贊嘆不已。
好好消化了蘇澤口述的“證詞”之后,左思秋又仔仔細細地梳理了一遍,然后格外嚴肅地問:“事關(guān)羚羊城學校的清白與名譽,身為校長,我必須聽到你肯定的回答。第一,高壯真的是黑櫻桃打入我校的奸細嗎?第二,白棠、盧方、韓彰三人,真的親口說出了愿意加入黑櫻桃嗎?第三,你確定黑櫻桃駐羚羊城分部已經(jīng)被你徹底搗毀,一個活口都沒留嗎?”
“是的!”球球神氣地回答:“本球可以作證!”
確認過蘇澤的眼神之后,左思秋不禁眉頭緊鎖,黯然道:“要是白棠三人真的加入了黑櫻桃,那么校方便無需承擔他們的死亡后果,但如果羚羊城境內(nèi)的黑櫻桃勢力已經(jīng)徹底被你消滅,那么想得到一份有公信力的口供也就不可能了……”
一聽這話,李莎莎立馬不開心地說:“左校長,蘇澤已經(jīng)遭遇伏擊了哎,你難道還不相信他的話嗎?如果高壯不是黑櫻桃的人,他憑什么召集七十多個殺手?如果白棠他們?nèi)齻€王八蛋沒有加入黑櫻桃,那他們又憑什么跟黑櫻桃一起圍剿蘇澤?”
見蘇澤身邊的所有人都用一種飽含敵意的目光看著自己,左思秋連忙擺手解釋:“不不不,你們誤會了。以我和城主的身份地位,要是想顛倒是非、混淆黑白,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所以啊,我憂心的并不是怎么應(yīng)付鼴鼠鎮(zhèn)的三家人,我憂心的是高壯究竟是什么時候加入黑櫻桃的?”
蘇澤原先并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此刻聽左思秋這么一說才猛然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貓膩,于是瞇著眼睛回憶道:“若我記得沒錯,校長曾對我說過,你并不喜歡高壯的做派,你之所以不處理他,是因為他是帝都學院委派下來的老師。如果他是在來到羚羊城學校之后加入黑櫻桃的,充其量也就證明他是個品行不端的人渣。但如果他一直就是黑櫻桃的人,那就說明黑櫻桃可能已經(jīng)滲透到帝都學院了,對吧?”
“嗯……”左思秋點點頭,又搖搖頭,“如果僅僅是滲透到了帝都學院,那么問題可能還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嚴重。但如果委派他來羚羊城學校任教的那個人也是黑櫻桃的人,那么問題可就真的嚴重了?!?
杳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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