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話音剛落,一道黑白相間的人形虛影便緩緩降落到了水床上方,并用清脆而又縹緲的聲音問道:“年輕的公主呦,為了喚醒沉睡的王子,你是愿意獻(xiàn)出金色的生命呢,還是銀色的生命呢,還是爛命一條呢?”
“前輩!”雖然僅僅見過一面,但黑白虛影將自己改造為召龍者的往事,李莎莎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如今蘇澤躺在水床之中等死,她表面平靜,內(nèi)心早已悲痛欲絕!如果說世上還有人能救回蘇澤,那她也只能相信這道屢次救助蘇澤的虛影了。于是她跪在地上拼命向那虛影磕頭,同時可憐巴巴地乞求道:“小女子深知前輩神通廣大,求前輩千萬要救救蘇澤??!如果前輩想要我的性命,只管拿去便是,只求前輩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等我將他生下,讓我能看他一眼……”
“瞧你這話說的,就跟你的命多值錢一樣。難得有興趣玩玩河神梗,你這樣也太掃興了吧?!焙诎滋撚白匀磺撇簧侠钌男∶?,只見那雙巨大的眼睛朝李莎莎的肚子上一掃,然后他才自顧自地說道:“其實(shí)吧,我對這小子的死活也不怎么在意。照說,你都已經(jīng)懷上他的孩子了,我對他的監(jiān)護(hù)任務(wù)也就結(jié)束了。你以為我解除他身上的傀儡咒和燃血咒,是為了他嗎?不不不,我是擔(dān)心一旦黑櫻桃在城中生事,你和孩子或許會被戰(zhàn)亂波及。還是說,你以為我保他不被那個丫頭的燃血咒燒死,也是為了他嗎?不不不,我只是擔(dān)心你看著他被血霧燒成焦炭,或許會想給他陪葬?!?p> 說話間,黑白虛影如青煙般流竄到了李莎莎身后,一邊將清晰可見的羊脂美玉般的右手從虛幻的袍袖中探出將李莎莎扶起,一邊頗為無奈地說道:“你該明白,我本不屬于這個世界,像我這樣跳轉(zhuǎn)時空扭曲他人命運(yùn),代價可是很驚人的。要是你不說出那句愿意為他付出生命,我倒是樂得袖手旁觀,看他就此消亡,對這方世界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上а剑铱梢圆活櫮銈?,卻不得不護(hù)著你肚子里的孩子……”
黑白虛影的話,李莎莎聽的似懂非懂。她幽幽問道:“在我心中,前輩的強(qiáng)大足以問鼎大陸、凌駕神魔,只怕蘇澤全力施為也不會是您的對手。像您這樣強(qiáng)大的存在,為什么會對我們的孩子如此關(guān)心?還有蘇澤……為什么他的死亡對世界是件好事,難道他終將踏上毀滅世界的歧途嗎?還是說……前輩您只是隨便說說呢?”
“天機(jī)未來,因果輪回,又豈是你這種小人物可以窺視的?”黑白虛影拒絕回答李莎莎的問題,并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你們的孩子對我很重要,蘇澤的生死或許會決定你的生死,所以等量代換,為了你們的孩子,我也不得不保他。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最好能先搞明白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既不是你們的保鏢,也不是你們的仆從,更不是你們理解中的萬能老好人。是,我的確希望你們的孩子可以正常分娩、順利降生,但這絕不代表我沒有從你肚子里掏出胎兒,再將她撫養(yǎng)成人的本事。”
聽到這里,一想到黑白虛影剖開自己的肚子、掏出自己的孩子的畫面,李莎莎的臉色就已經(jīng)慘白到了極點(diǎn),渾身的冷汗也在剎那間劃過鬢角、浸透衣裙。
“很好,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血壓飆升、瞳孔收縮,你一切的生理表現(xiàn)都告訴我,你已經(jīng)理解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焙诎滋撚坝媚侵磺逦氖终婆牧伺睦钌募绨?,示意她不必過分緊張,然后才含笑說:“我想要的,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想要什么,我也心知肚明。那么,咱們不妨來做筆交易吧。我可以告訴你救他的辦法,而你只需要答應(yīng)我,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diǎn),把你們的孩子交給一個看起來就不像壞人的男人,怎么樣?”
一邊是蘇澤的生死,一邊是孩子的命運(yùn),李莎莎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砍哪一只她不心疼呢?
見李莎莎遲遲不答,黑白虛影也不勉強(qiáng),只說:“看他的樣子,起碼還能再撐兩天。你也不用著急答復(fù),兩天之后我會再來找你的?!?p> 就在黑白虛影即將消散于虛空的剎那,李莎莎突然發(fā)問:“請前輩明確地回答我,你們究竟想把我的孩子怎樣?你們到底想做什么,非他不可嗎?我這個做母親的就不能替他去做嗎?”
“我都說了,你這樣的小角色,沒資格窺探天機(jī),怎么學(xué)不乖呢?”沉吟片刻之后,黑白虛影回答:“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我要害你們的孩子,那我就沒有保護(hù)你們的必要了。再多,我一個字都不會說?!?p> “好,前輩的話,我信!”李莎莎攥緊雙拳,咬著牙說:“不用等到兩天后了,我愿將孩子的未來托付給前輩,求前輩現(xiàn)在就將救治蘇澤的辦法告訴我吧!”
黑白虛影雖然強(qiáng)勢,但卻沒有一點(diǎn)強(qiáng)買強(qiáng)賣、買定離手的意思。聽出李莎莎語氣當(dāng)中的悔恨和不甘,他不得不最后確認(rèn)一遍:“決定了,不后悔?”
“也許會吧……”李莎莎閉起眼睛深呼吸,一時竟有些不敢面對肚子里的孩子,“求您了,趕快把救治蘇澤的辦法告訴我吧,不然我真的害怕自己會反悔……”
“好吧。”李莎莎的選擇中包含了她的信任,對此,黑白虛影還是挺欣慰的,“燃血咒是一種十分危險的黑魔法,一旦發(fā)動,不僅中咒者會爆體而亡,就連不幸沾染了咒血的人,也會因?yàn)闇喩硌侨急M而死。我用我的方法強(qiáng)化了他的身體,讓他可以沐浴咒血而肉身不壞,但那丫頭的咒血畢竟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他的,并且一刻不停地燃燒著他的五臟六腑,所以他的體溫才會不斷的上升。救他的方法倒也簡單,既然是咒血在給他升溫,那么只要讓他排出咒血,這病自然也就好了。”
李莎莎點(diǎn)頭稱是:“不知如何才能排出咒血,還請前輩明示?!?p> “人嘛,上有七竅,下有三眼。七竅生來就是為了獲取,獲取色彩、獲取聲音、獲取空氣、獲取營養(yǎng);三眼生來就是為了發(fā)泄,發(fā)泄廢物、發(fā)泄廢液、發(fā)泄欲望。”說到這,黑白虛影也不再掩飾,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火為陽、水為陰,男為陽、女為陰。依照這個道理,咒血之火自然得靠處女之水來滅?!?p> “處處處處……處女?”聽到這個詞,李莎莎瞬間羞紅了臉。
“沒錯,就是處女?!睂τ谶@類問題,黑白虛影顯得開放的多,“這里的女孩一般十四五歲出嫁,早一點(diǎn)的十一二歲就破瓜了。想救蘇澤,尋常處女的陰氣未必管用,最好能找到年滿十八的‘老處女’幫他瀉火。兩天之內(nèi)找到符合要求的人,其實(shí)不算簡單,不過剩下的事情就不歸我管了,祝你們好運(yùn)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