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哈哈哈!”悟出了邪龍盾的正確用法之后,蛋蛋根本不去理會那只倒霉的野豬布偶,而是第一時間回頭跟球球嘚瑟起來:“本蛋的盾牌跟你的盾牌可不一樣哦!你的盾牌是直接反彈攻擊噠,本蛋的盾牌是可以吸收攻擊噠!肯定是本蛋的盾牌更厲害嘛!”
“胡說八道!”雖然球球是成長期、蛋蛋是究極體,但它一點不怕黑蓮騎士獸,立馬就撲騰著翅膀,帶著蘇澤一起飛到蛋蛋身邊,然后繞著蛋蛋品頭論足:“什么玩意嘛,黑不溜丟的,臟了吧唧的,一點品味都沒有,哪有本球瀟灑帥氣?蘇澤,盤它!”
就在球球和蛋蛋吵吵嚷嚷的時候,斷去一臂的野豬布偶也從地底艱難地爬了出來。可是還沒等它向漂浮在空中的黑蓮騎士獸復仇,一只花貓布偶就突然出現(xiàn)在它身后,并將它一拳打成了漫天棉絮。緊接著,一段清晰的人類話語,就忽然從世界肚臍的四面八方傳來,聽得蘇澤不禁心頭一顫:“不愧是召神者,確實具備成為世界祭品的價值。傲慢如我都不得不承認,世上竟然還有單兵戰(zhàn)力超過原罪布偶的家伙存在。多么華麗的鎧甲,多么霸道的力量,簡直比云海雪山的景色還要讓我欲罷不能,都讓我有點不忍心殺你了。只要你發(fā)誓臣服于我,我便讓你茍活至親眼看見世界毀滅的那一刻,怎么樣,你叫……蛋蛋對嗎?”
“你不忍心,那就讓我來殺!”前者話音剛落,一段無比暴躁的聲音就接踵而至,“這小子奪走了我的千年木乃伊,還殺死了憤怒的獅子!一樁樁、一件件,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薩麥爾,他不僅搶走了千年木乃伊,也搶走了我的麥田守望者;他不僅殺掉了憤怒的獅子,也殺掉了我愛欲的兔子。哦,你難道都聞不到從他腋下、胯間散發(fā)出來的濃烈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嗎?不行了,不行了,我簡直快要被他迷死了!召神者應該由我來殺,我要把他做成抱枕,天天抱著他睡覺!”
“喂,你們搶來搶去的,不用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嗎?”說到這,蘇澤猛然聽見一道響亮的吞口水的聲音,然后這人才繼續(xù)說道:“暴食的野豬不是也被他殺掉了嗎?如果不能把他的每一根骨頭都嚼碎咽下去,我會餓啊!”
“哼哼哼哼,別西卜,你跟他們可不一樣。你的野豬是老大的花貓殺掉的,難不成你還想把老大的每一根骨頭都嚼碎咽下去嗎?”
“利維坦呦,嫉妒的原罪,怎么干起挑撥離間的勾當了?”一個要死不活的聲音,拖拖拉拉地說:“自從我們誕生在這薩梅恩大陸上,一晃眼就過去了666年。在這六百多年的歲月中,殺死召神者就是你們唯一的盼頭,但不是我的盼頭。在世界毀滅之前,我瘋狂積攢著人類世界的金錢,富可敵國。而在世界毀滅之后,強者也將成為制定全新的秩序的“貨幣”。所以,召神者就隨你們?nèi)幇?、搶吧,我只要那具黑色的盔甲?zhàn)士。哦天吶,難道我這是在跟傲慢的路西法搶人嗎?是的,沒錯,誰讓我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貪婪呢。”
這些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說話聲,音色極其相似,但由于每人性格獨特、語氣鮮明,所以蘇澤不難辨認出這是六個人在針對自己和蛋蛋的歸屬問題而爭吵不休。
結(jié)束這場爭吵的,是那個最先開口逼迫蛋蛋臣服于他的人:“好了好了,我們各自幾斤幾兩,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咄咄逼人?退一步說,召神者出自澤克斯帝國,本就不該是我們涉足的領(lǐng)域。即便用召魔者將他引誘到了這處無法之地,我們也不該忽略那位為了袒護召神者,不惜連召魔者都沒有培養(yǎng)出來的兄弟。你說呢,貝利亞?”
在聽到“貝利亞”這三個字的剎那,蘇澤只覺得自己渾身汗毛倒豎!還沒等他回頭向貝利亞詢問事情的真相,貝利亞的聲音就已經(jīng)從四面八方傳進了他的耳朵:“我懶得跟你們吵,你還偏偏把我牽扯進去,真麻煩啊……嘛,說實話,我確實不討厭這個召神者,尤其在他多次為我提供了免費的大床之后。不過我也從來沒有袒護過他吧,唯一攔下薩麥爾哥哥那次,也只是還他個人情罷了。至于召魔者啥的,睡忘了呢,誰叫我是懶惰的貝利亞呢……”
說完,貝利亞將視線挪到了蘇澤的臉上,一邊與他那雙充斥著驚訝、疑惑、不敢相信的眼睛對視,一邊擺手召喚出一只呆萌可愛的灰熊布偶,并打著哈欠說:“召神者,最后給你個忠告,趕緊落回地面,千萬不要飛得這么高。你現(xiàn)在還活著,無非是因為老大還沒下令殺了你。但是一旦你的高度超過了他,傲慢的路西法可是會生氣的呦?!?p> 此刻,別說蘇澤,就連常年缺心眼的球球和蛋蛋,都已經(jīng)知道貝利亞是敵人了??墒遣恢獮楹?,他偏偏還是相信了貝利亞的忠告,讓球球和蛋蛋緩緩落回到了世界肚臍的中心,看看那只將野豬布偶一拳轟碎的花貓布偶,再看看那只正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自己走來的灰熊布偶,然后昂首吶喊:“一只第一遺跡獸不是蛋蛋的對手,兩只就能戰(zhàn)勝我們了嗎?”
“哈哈哈哈……”那個拖拖拉拉的聲音,發(fā)出了拖拖拉拉的笑聲,“是誰告訴你,只有兩只原罪布偶的?”笑聲剛落,就見一只金毛大狗布偶和之前那只被貝利亞教訓了一頓的四腳蛇布偶,一起走下了世界肚臍的邊緣高低,且四只原罪布偶分別位列東西南北,儼然一副不給蘇澤留退路,誓要將他趕盡殺絕的架勢!
與一只第一遺跡獸為敵,那四只第二遺跡獸還能鼓起勇氣勉強與之一戰(zhàn)。然而此刻看到四只第一遺跡獸進場,就連平日作風最剛的麥田守望者,都不禁感覺雙腳酸軟,險些給各位大佬跪了。
“小麥、大頭、木偶、法老,幸苦你們了,回來吧。”大戰(zhàn)將至,既是為了確保第二遺跡獸們的安全,也是為了球球和蛋蛋可以放肆地大鬧一場,蘇澤率先將四只第二遺跡獸召回了魂屋,然后才看著身旁的黑蓮騎士獸,問:“能打贏嗎?”
蛋蛋平時總是顯得比球球膽大,這不過是因為它才破殼不久,初生牛犢不怕虎。骨子里,它跟球球的慫能量,真叫一個旗鼓相當、難分伯仲。沒錯,它當然知道自己很強,而且事實證明黑蓮騎士獸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將野豬布偶按進地里摩擦,可是看著青蛇布偶和花貓布偶那一臉奸詐兇殘的表情,它還是下意識地拼命搖頭,慫兮兮地回答:“本蛋……本蛋當然打得過它們啦!可是……可是它們?nèi)颂嗬?,本蛋保護不了蘇澤和傻球呦!”
“誰要你保護啦!”剛才蛋蛋大顯神威,搞得連敵人都對它贊不絕口,球球心里那叫一個不服,立馬用小爪子扯著蘇澤的頭發(fā)亂叫起來:“人家也要進化!人家也要進化嘛!”
“好啊,進化吧?!痹谔K澤無比平靜的語調(diào)中,貓頭鷹球球頓時爆發(fā)出一團堪比魔爆的白色光球,“球球、蛋蛋,最后一戰(zhàn),世界就拜托給你們了。打贏這一仗,以后的日子可就悠閑了,我天天給你們馬殺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