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老家伙,你不至于也不要臉吧?!碧K淼淼手里拿著燒烤,突然在小巷的路燈下停下了腳步。
“哎,真是一點(diǎn)都不可愛,你母親可沒教你這樣啊。”一個手里拄著拐杖的健碩的短發(fā)老頭從一旁蘇淼淼的影子里面緩緩的浮現(xiàn)了出來。
“滾,我沒那種母親,你?!碧K淼淼右手一晃,口中的話語未落,便一劍朝著老者刺去,劍光寒芒四濺,隱隱中似有野獸的咆哮聲環(huán)繞在劍身四周,這一劍帶著濃濃的殺意與仇恨,誓要一劍斃命。
老者措不及防眼瞧著劍芒眨眼以至身前,匆匆的將龍頭拐杖繞手臂一旋轉(zhuǎn)橫在了面前,可是也不過短短的一瞬間,拐杖咔嚓一聲難受重負(fù)無奈的斷成了兩截,那利劍再無阻撓,勢如破竹的咬中了老者的胸膛狠狠的刺了進(jìn)去。
可是沒有意料之中的倒地聲,反而四周響起了陰森的不屑的嘲笑?!靶⊥尥?,上官家不好欺負(fù),我上官木難道會是麻瓜。”
“老東西,這么多年,你還是一樣的沒用?!碧K淼淼將劍橫向抽出,那具空空的尸體直接就血肉模糊攔腰斷成了兩段;然后她看都不看四周的變化,徑直的向著李默的家繼續(xù)走去,對于這個惡心的家族她真的一點(diǎn)都不愿意再有任何的交際,可是蒼蠅就是蒼蠅,你總是避無可避的。
看著蘇淼淼完全的無視自己,上官木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
“可憐了那李默啊,哎?!鄙瞎倌竟室獗憩F(xiàn)的很是遺憾,可是那種喜悅的心情還是逐漸的滲透了出來,他很是高興,這丫頭片子毀了自己的身體,我就殺她的男人。
可是,蘇淼淼連頭都沒回,腳步依舊平穩(wěn)的向前走去。
上官木很是吃驚,從情報上來看這丫頭片子是主動去接近李默的啊,她怎么可能不在意他的死活呢,不會弄錯的,不會的!
上官木的內(nèi)心很是焦急,這是他現(xiàn)在的唯一屏障,他也開始心里沒底了。
本來此次上官家族是想與蘇淼淼重修就好的,畢竟對于上官家族而言,蘇淼淼這個鬼王的實(shí)力他們還是頗為看好的,但是卻因?yàn)樯瞎倌咀约汉吞K淼淼的舊怨而發(fā)生了變故。
一方面他自以為自己一階道君的實(shí)力理應(yīng)能夠和半步鬼王有一拼之力的,只要他能夠生擒了她,那么即使她能夠回到家族恐怕也是難以翻身,不會被委以重任,可是現(xiàn)在卻馬虎的被人家給削掉了身體,這已經(jīng)令他很是郁悶;另一方面他希望通過李默來使她投鼠忌器,現(xiàn)在看來也是毫無作用,這就開始讓他慢慢的膽怯了,任務(wù)失敗是什么后果,他最清楚不過。
第一次,他感覺很是無力,想到族長的處罰,咬一咬牙,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的死活,值五毛錢嗎?”前方路口的轉(zhuǎn)角處傳來了最最無情的話語,一絲的波動都沒有,她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了,上官木這才發(fā)現(xiàn)至始至終他從來都不能夠明白那瘋婆子的想法,現(xiàn)在對于她的女兒也是一樣,蘇淼淼在他的眼中也從來都沒有被看透過,她們母女一樣的妖孽。
這里的局面很是僵硬,可是那里的局面卻呈現(xiàn)了一面倒的趨勢。
大花胡子沉默了許久,突然,他猛的睜開了眼睛,譏諷道:“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四大墨客竟然會有這種興趣?!闭f完還不停的用奇異的眼神在人妖和他們四人之間來回玩味的看著,這下可就精彩了,人妖又被氣得在那里直跺腳,而那四人也終于不再那么的風(fēng)輕云淡,他們的身軀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可惜他們戴著面具,否則他們此時的表情一定格外的有趣。
四大墨客面面相覷,最終龍形面具的站了出來,龍形的潑墨畫般的面具配上一點(diǎn)紅的小旗子,他飛躍到大花胡子的身前頗為恭敬的說道:“劉區(qū)長,四大墨客,有禮了。”
說完那人就那么久久的躬身在大花胡子的身前,遲遲的不肯起身。
許久,大花胡子像是好不容易的終于想起了什么,無比的恥辱,大花胡子劉東明突然的怒了,憤怒的開始了咆哮,一聲又一聲,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極為的狂暴,但是很是奇怪的是,包裹著他的陣法卻未曾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劉東明很是詫異,按理說四大墨客的陣法雖然逆天但是也不至于可以困死自己啊,這里面一定有貓膩。
四大墨客中的三大墨客看見天空中被大花胡子所造成的空間裂縫和時間的混亂,眼中滿是恐懼,這時他們才明白了之前他們大哥的擔(dān)憂,果然十二分區(qū)區(qū)長每一個都是一個硬茬,他們的實(shí)力真是深不可測。
四大墨客之首龍形面具,慢慢的他挺直了腰,無奈的搖了搖頭,極為遺憾的說道:“劉區(qū)長這又是何必呢?這趟渾水深不見底,你與他又非親非故,太過執(zhí)著了。”
“是嗎?那我現(xiàn)在撒手,可能!”劉東明豎起了他的一雙虎目直勾勾的盯著那面具后面的那雙深邃的眼睛。
面具人似乎被盯得有點(diǎn)不自在,微微的偏過了腦袋,輕咳了幾聲,緩緩的說道:“那是當(dāng)然,我們四大墨客也很是敬佩劉區(qū)長,再說,劉區(qū)長的實(shí)力,我們也萬萬不敢冒犯?。 ?p> 可是,就在他要晃動小旗子去打開一個缺口的時候,那人妖突然咻的一下直沖至他的身前抬起一雙潔白如玉的細(xì)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舉動。
那墨客似乎頗為的為難,最后又慢慢的收起了旗子,低著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怯怯的對著劉東明小心的說道:“劉區(qū)長,我也沒辦法,抱歉了?!闭f完他又朝著劉東明拱了拱手,鞠了鞠躬,便腳步漂浮的似乎心神不定的向著地面退去。
還沒等他的腳步接地站穩(wěn),劉東明看著這二人的一場鬧劇,突然放肆的大笑了起來,無情的用眼光掃視他們,厭惡的說道:“曾凱???你還有臉嗎,四大墨客,到了你手上,也就頂個屁用!還有你,死人妖!看一眼,老子都惡心,不過你倆也算絕配了,都不要臉??!”
那曾凱聽見上面的大嗓門,腳步一滑,直接沒了開始的那種飄逸,呆愣的摔倒在了地上;而那人妖見到曾凱的落魄模樣,很是后悔,心中默嘆一聲,不該帶他來的。
人妖回首,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大花胡子,心中思量到這家伙真的不怕死,不!他一定有什么底牌。
“上官情,心疼老情人啊,那就快下去,我這老粗漢子,沒什么值得你,浪費(fèi)時間的,再怎么看,也不可能比地上的小鮮肉好啊?!彪m然身體上的痛苦沒有丁點(diǎn)的減少,但是大花胡子依然那么的得意洋洋,這群家伙,從來都沒有被他放在眼中,他正享受著這久違的生死游戲,太平世道,好久沒人敢對他動手動腳了,可實(shí)在憋壞了他。
上官情為難的說道:“區(qū)長,要不到此為止,免得傷了和氣,人!我?guī)ё?,改日登門拜訪。”
回答上官情的是劉東明的一聲冷哼。
此時的上官情左右為難,對于劉東明,殺與不殺,都注定是個麻煩。
這次他們僥幸的通過秘術(shù)將他囚住,可是來日方長,這劉東明,今日算是得罪透了。不過唯一令人心有不安的倒不是他的報復(fù),而是究竟是誰將他引到了這里,按情報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外調(diào)到了海南,可是他卻依然在湖北,并在這里成了上官家族與十二區(qū)矛盾的導(dǎo)火線,安排這一切的人的用心,不單純??!
上官情雖然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為人傲氣,但是對于家族卻極為重視,他很清楚,此時此刻他的判斷,決策,將決定十二區(qū)對上官家的最終的態(tài)度。
第一次,上官情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在四大墨客驚訝的表情中果斷的釋放了大花胡子,然后將李默從樓上接了下來,他的心很累,很累,他這時才真正的明白,族長臨行前的話語,“現(xiàn)在的家,不再是以前的家了”語重心長的話語,久久的回蕩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次回去或許上官家真的就要變天了,那時,他還能做自己嗎?
大花胡子劉東明看了上官情一眼,難得的沒有出言譏諷,反而有那么一點(diǎn)的欣賞,劉東明雖然粗野但也不是傻子,他已經(jīng)摸到了一些事件背后的故事,現(xiàn)在的他很想大鬧一場,發(fā)發(fā)自己的怒氣,長長自己的威風(fēng),可是,他萬萬不想被有心人,當(dāng)槍使!
拉著還驚魂未定的我,劉東明對著身后的呆愣的四大墨客揮了揮手,朝著天上的上官情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這件事也就這么了了。
等到我們漸漸的看不見了身影,上官情招了招手,帶著四大墨客郁悶的恢復(fù)了四周的面貌便頹廢的離開了,今天的事沒有什么對錯,只有是否愿意,上官家不愿意對付十二分區(qū),也就殺不了劉東明;劉東明不愿意死得不明不白,也就不能亂發(fā)飆。
那鬧劇也就真的成了鬧劇,但結(jié)果還不錯,我活了下來,可是又能活多久呢?
看著漸漸露頭的夕陽,我有點(diǎn)明白了胖子大校的話?!吧豢捎篮?,死也不能永恒,生死必得輪回?生在于氣,死在于魂,氣魄不散,輪回不入?!?p> 我可能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修行途徑與目標(biāo)了,胖子大校的無厘頭的話語,其實(shí)已經(jīng)透露了天機(jī),他的話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才會顯露其真正的作用。
胖子大校,我得找個時間去他的祖廟看看了,現(xiàn)在不僅僅是為了去安置他的骨灰,更重要的,我有預(yù)感,在那里我能夠得到我想要的幫助,我得尋找強(qiáng)大的力量,足以保護(hù)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