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墳地(二)
“小鬼頭,喂!我們得逼迫他們一下了?!鄙颀堁郯桶偷目粗鴦|明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石棺中的地下通道躍去,它突然變得很是急切,黑色的瞳孔都開始有點泛著血色,它倒是不在乎什么天書,但密道中的龍身它卻是勢在必得,決不允許落入他人之手,這也是他重臨世間再展英姿的唯一途徑。
心急如焚,他就像是一根扎根大地的草根,無論忒維怎么呼喚他,可李默就是那么固執(zhí)的在原地發(fā)著呆,看著遠處的人群,那吵吵嚷嚷亂作一團的人群,他靜默在這里,他的心里卻不知道飄忽去了何方,這里還是那里,還是那沒有方向的飄渺的地方。
“快??!你不想知道真相!”忒維突然的話語竟然真正的觸動了如寒冬般的那個他,李默全身猶如被電擊,沒錯!他來這里并不是為了一個他,那個劉東明的,他不可能止步此地,從千絲萬縷中抽絲剝繭所漸漸明晰的真相,那個才是他所追求之物,他必須得行動了,這里,對于他的意義,恐怕重要的程度并不下于其他人。
他們?yōu)榱诉@里無數(shù)歲月所掩埋的巨寶而來,為了那不切實際的傳說而來,可他呢!李默的理由似乎不好同他們的野心或者說是壯志相提并論,但他卻認為這才是最重要的,最樸實的需求,一個人的生死,特別是這個人又直指自己的時候,這個問題的矛盾性就會立刻彰顯出來。
不再遲疑,他也徑直的朝著石棺的密道行去,不是在眾人的仰望中飄然而去,看著他的迎面而來,眾人剛才不敢發(fā)泄的怒火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爆發(fā)點,那個積聚憤怒和無能的咆哮的點便是一如劉東明般傲然前來的李默,一個小子。
“哼,一個垃圾也敢在我們面前囂張,找死吧?!币粋€禿頭瘦小個子的人朝著他大聲的叫囂著,一邊向著他點頭晃腦的,一邊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四周的眾人,臉上掛著怒火,他倒也是聰明,竟然試圖去煽動眾人的憤怒。
果然,雖然在場的不乏一些人精,可是仍舊還是有些人耐不住寂寞,他們開始摩拳擦掌了,哎,還是本人太雛弱了,要是那劉東明又豈會得到這種待遇,這群家伙竟然敢將我,李默當成一個軟柿子,看來我得適時的展現(xiàn)一下我的實力了,這群土鱉這就讓你們知道厲害,一個柿子也能拍死你,拍死你們。
“喂!出來裝逼還泄氣,拜托好嗎,可以敬業(yè)點,大家看看,我們一群人又有那一個不是聲名在外的,這叫什么事情,被一個小鬼頭嚇得動都不敢動,傳出去還能有一絲一毫的臉面可言。”滿面油光的胖子,這兩個家伙,一痩一胖,配合的這么的默契,他們咋不去說對口相聲呢。
依然那么徑直的向著石棺處趕去,無視四周眾人的聲音,叫囂也罷,威脅恐嚇,這些玩意兒,對于現(xiàn)在的李默而言還能有用,答案必將是否定的,他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群廉價的小丑演員,聳聳肩頭,他繼續(xù)向前走去,誰又有閑心去關(guān)心一群智障的吶喊。
“小子,這局面可不太妙啊,如果他們蜂擁而至我們可不好對付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匹夫之勇可是沒有意義的?!蹦X中響起忒維關(guān)切的聲音,的確沒錯,這點也是我所擔憂的,可是現(xiàn)在的局面非得劍走偏鋒不可,他們這么堵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到時候黃花菜必定都涼了。
眼角的余光瞟著四周的人群,現(xiàn)在只能賭一把了,看著這些家伙正在挽著袖口,正慢慢的向著我這里靠近著,要說心不慌還真是不太可能,但現(xiàn)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到了這種關(guān)鍵的時刻再不拼命還要等到何時。
而事實似乎也的確是偏愛于我的,這群家伙除了譏諷與怒吼之外竟然就那么的圍在外圈,他們不是不敢靠近,而是不愿意,不愿被其他人給撿了便宜,看來適時的小賭一把還是收獲頗多。
“這是?”神龍對于外圈緊緊圍著我而又不愿意靠近的人群很是不解,這群家伙就這么的圍著硬是沒有一個出手攻擊,他們的腦袋里面究竟是在想什么,倘若不是他們的眼中皆帶著兇色,不知道的還真得以為他們就是一群護衛(wèi)或者家將。
就這么的,該說是困難還是簡單的竟然就這樣在一層又一層的包圍圈下到達了那夢寐以求的石棺密道所在,在那里,是一種壓抑,一種恐懼,不僅僅是這里的未知之物,還有那先行一步的劉東明,那個曾今和藹可親的大胡子,當再次相見之時,我們真的就必得反目成仇?既然會有今日,你又為何要如此善待我,又為什么不在枯井處將我處死,你到底是何居心,難道玩弄我就真的使你擁有成就的感覺嘛,大胡子,你必須給我活著,活著給我交代這一切。
熟悉的通道,依然是那么的悠長那么的陰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之中,依稀的我又看到了那個賊頭賊腦的胖子,胖子大校,如今的你還好嗎?
順著凹凸的地表慢慢的前行著,直到今日我才知道那個胖子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想當年,那個蠱術(shù)高深的老怪物恐怕也沒有料到吧,這個胖子竟然可以摸索出這石棺里面的門道,這些地面與墻壁的凹凸怪異的形狀,的確是為了指路而雕刻的,但事實卻遠遠沒有這么的簡單,回想起當年的胖子,那小心翼翼的舉動,在他臨終的時候還非得逼迫我記下這里的凹凸情況,原來竟是為了今日作的安排,他對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事到臨頭,似乎我也沒有必要再去指責他,再過多的去埋怨一個早早逝去的可憐的靈魂了,他是利用了我,為了他的私心但是他終究是沒有欺騙我,這對于我也就是最后僅存的慰籍了。
身后傳來了忽長忽短的喊叫聲,不,應(yīng)該是慘叫,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不用想這群家伙一定是摸錯了凹凸的墻壁圖案或者踩錯了那么一丟丟的凹凸地表,這里的設(shè)計就是如此,一步錯,生死相隔,對于這群雖然本事的確出眾的人而言,他們的魯莽的舉動雖不會令他們輕易的丟掉性命,但卻會帶來他們一生的遺憾,這也是這石棺主人的高明之處,這里的機關(guān)不為殺人而設(shè),他真正的目的只是廢掉你,讓你終身殘廢。
這大概也是他會被各大家族如此憎恨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吧,一個擅長用手的他就費了他的手,一個擅長用腳的他就費了他的雙腿,在這里,他將在一瞬間把你打回原形,你再也沒有了你所自豪的東西,他讓你一生茍且就那么的抑郁而終,這種將希望慢慢磨滅的手段,看來這里的主人,也好就是我即將面對的家伙他恐怕真的不是一個善茬。
一個以販賣絕望而生的人,他或許不是一個惡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留下重寶的石棺密道,設(shè)下驚天迷局的飄渺人士,在這里,在此時此刻,所有人,只要你想要一探石棺的秘密,那么你就必須得付出代價,付出與你所得相符的代價,這便是這里的規(guī)矩,也是這里從始至終絕不更改的真理。
繼續(xù)向前,李默的心跳逐漸的加快,一下又一下猶如要跳出胸腔一般,他聽見了一個聲音一個久久無法忘記,無法釋懷的聲音,在那前方傳來的呻吟,那痛苦的慘叫,不是別人,那竟然是劉東明的聲音。
慢慢的靠近,馬上印入眼簾的或許便是一灘血跡,而那血泊之中喘息的就是那令人躊躇的漢子,李默腳步輕上加輕,他很是艱難的邁步,邁出這最后的一步,一步之后就是那痛苦的場面,他很是煩悶。
小小的一步,他無法邁出,停留在原地,聽著近在咫尺的呼吸,他的心撲通的慢了一拍,他究竟該如何抉擇,如何去留?而劉東明又會有怎樣的命運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