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還在思考,老者也保持著沉默,可這段寧靜的時間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大殿外傳來的不和諧的大吼大叫打破了殿內(nèi)兩人的小心思,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他們還是闖過了殿外的重重機關(guān)抵達(dá)了這里。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但是李默依舊在忍耐,無論忒維如何的央求,他不希望在一開始便被老者牽住了鼻子,即使是在現(xiàn)在,的確可以說是受制于人,但是從長遠(yuǎn)來考慮越是這個時候的熱切很可能會導(dǎo)致以后的束縛,在這點上縱然他入世不深,可老者的那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橫看豎看都是要一副吃定他的樣子,他可不允許自己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掉鏈子。
“小友,考慮清楚沒有,我實現(xiàn)你的愿望,你滿足我的需求,這筆交易應(yīng)該還公平吧。”堅持到最后,先開口的是老者,果然他也不希望被外面的不速之客所打擾,對于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不慌亂可眼神也不太淡定,似乎很是厭惡門外的人群,這種厭惡說不太清楚,不是被打擾的煩悶,或者被侵犯的憤怒,而是一種殺之而后快的感覺,人群之中必然有他恨之入骨的家伙存在。
“公平?這個得等等再說,而且你的愿望是什么,況且你都不知道我的愿望,我們直接挑明了來說,既然是交易,我總得掂量掂量籌碼不是?!奔热焕险卟辉敢庹f得太明白,那么就只有由我先來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對于現(xiàn)在的我而言,有幫手固然是一件好事特別還是老者如此的強大存在,但是對于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可沒有人會笨到為此歡欣鼓舞,有些事情必須得一字一句的說,即使時間不允許我們有過多的猶豫,可是為了以后的打算,在實力過度偏差的時刻,我們憑什么來乞求絕對的公平,利益的天平必定會傾斜,而現(xiàn)在就是考慮這個傾斜幅度的時候,錯過了,就不會再有這種一問一答的模式了,如果他真的有求于我,無論是利用還是什么,那么我便還有反客為主的一絲機會。
腳步聲幾乎在耳旁響起,連帶著的還有一些碎碎念的嘮叨與抱怨,看來他們已經(jīng)到了,真是一群擾人思緒的家伙們。
“靠,這種鬼地方,真他媽的變態(tài)。”
“哼!沒本事,還跟著來送死?!?p> “說得你們很厲害一樣,既然敢來觸這晦氣,誰沒有兩把刷子,不要太過分了?!?p> 兩個年輕人帶著一群人向著宮殿的入口走去,不過很微妙,前面的領(lǐng)頭人很是不耐,而后面緊隨的眾人也是心懷怨氣,他們究竟在這里,這條悠長的隧道中經(jīng)歷了什么。
一個時辰之前,就在李默同老者開始互相猜忌的時候,外面的眾人似乎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的輕松如意,當(dāng)然其中不乏實力高強之人,可是人群實在是太過擁擠,太過混亂,就連他們也得被這些煩人的陷阱狠狠的咬上幾口。
“安靜,再嚎,就通通去死!”開腔的是一個二十好幾的小個子,他狂妄的言論瞬間便激怒了還處于壓抑情緒的眾人,可是卻沒有意料之中的大打出手,換來的只是一聲又一聲的唏噓,一群大老爺們,竟然就這么的被兩個毛頭小子給唬住了。
然后就造就了現(xiàn)在的這種詭異之極的合作局面,一方迫切想要甩掉后面的長長的尾巴,一方也期翼著最后的時刻,當(dāng)巨寶露面便通力合作打破前面所硬生生拉起的秩序,這種虛偽至極的秩序守則。
兩件衣服,一種圖徽,一把陰暗的匕首高高的懸于服飾的飄巾之上,兩個年輕人并列而行,他們就是櫻花坊的陰暗面,‘屠匕’的成員,他們此行所代言的便是櫻花坊的勢力,縱然后面眾人單兵作戰(zhàn)并不雛弱,可是要同這些大型組織相比還是頗為相形見絀,也難怪他們甘愿默默的跟隨,聽候前方的號令。
門外,石棺的出口,幾雙黑不溜秋的眼珠詭異的在黑夜中閃爍出了光彩,他們在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處低語幾聲便四下埋伏了起來,他們并不打算深入涉險,殺人越貨才是他們的本職,至于探寶,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場笑話,寶物從來都是強搶的,這樣不是更加方便快捷,既然有人愿意代勞中間的繁瑣的過程,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真是一群惡心的家伙。”
“這可不好說,現(xiàn)在的世道,我們的世界,那一天不是弱肉強食的?!?p> “額?!?p> “既然入了這個行當(dāng)就安心做事?!?p> 聽聞屬下的碎碎念上官情很是感嘆,心中不由的模糊的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等賺完這次,他是不是該適時候的考慮換個行當(dāng)呢?可是他真的又有選擇的權(quán)力嗎?不管是上官情還是那個多年以前便早已被自己所丟棄的本我。
沒錯,這群早早到達(dá)卻一直在遠(yuǎn)處觀望不曾貿(mào)然行動的人們正是上官情帶領(lǐng)下的上官家的勢力,入口,他們也在忍耐,這種時候,越是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一丟丟的失誤都將是致命的打擊,他可不想被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考慮得怎么樣了,給我的時間不多了?!痹俅尉镁玫某聊?,老者率先出聲,對于他的話,李默不是很明白,不過他的時間卻的確是不多了,如果門外的人一涌而進(jìn)那么他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等到那一刻恐怕保命都可能成大問題。
沒有過多的交流,用行動告訴了老者自己的決定,李默緊跟著老者的步伐開始向著祭壇走去,可是那里并沒有預(yù)想中的通往他處的密道,看著他疑惑的木棺,老者莞爾一笑,伸手在李默的眼前晃悠了幾下,示意他跟著自己繼續(xù)向前走去,但面前的都是石塊和骨架,哪里又有道路可行呢。
抱著上了賊船的打算,一咬牙,在老者之前他就一頭栽進(jìn)了骨堆與石塊之中,這突然的舉動,可是驚呆了身側(cè)的老頭,他著實沒有想到這小子膽子竟然如此之大,不過就憑這點他還真的得履行自己的承諾了,這小鬼頭如此的信任自己,不論他究竟是抱有怎樣的想法,這種覺悟就值得老者高看一眼,有時候,需要的不是智慧而恰恰是這種看似魯莽的舉動,這種沖動不一定就絕對會壞事。
這是另一片天地,其實他真的想如此的驚呼幾聲,可是他卻難以欺騙自己的眼睛,眼前熟悉的景象才是最最可怕的事實,沒有那陌生的魔幻的鏡頭,有的只是小土包,山上的樹木,還有當(dāng)初的地點,那依稀模糊的殘影,胖子大校似乎還在那旁邊的空地上艱難的呼吸著,他還在為自己的揣測的命運作著最后的拼搏。
這里就是那久違的大山,那山頂,翻過這個山峰就是外面的世界。
那天的天空沒有絲絲光亮,可是現(xiàn)在,他和老者并肩看著這充滿回憶的場景,它所追求的事物竟然恰恰在他最為為難的時候凸現(xiàn)眼前,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能夠?qū)ψ约旱那俺唐鸬綆椭?,可是他還是雙手交叉虔誠的望向那遼闊的不再空蕩蕩的夜色。
流星夜,這漫天飛舞的夜華的精靈就是這刻的一切,他在乞求,究竟又能夠乞求什么呢?
老者擺了擺手率先向前走去,再次望向天空,他有點小期待,自己的莫名的愿望,是不是真的就能夠?qū)崿F(xiàn),他就像個傻子,一面期望一面又在質(zhì)疑,笑得像個傻瓜,天真的似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