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變壓器被工人抬進了辦公室。
周濟民指揮著四名已經(jīng)快要滿三年的學(xué)徒工人,讓他們把變壓器輕輕放好。
是的,他辦公室又增加人員了。
四大金剛,全是學(xué)徒工人。
一個是帥氣逼人的狗蛋,大名叫孫處軒,家里八兄弟姐妹,就他和母親倆勞動力,養(yǎng)活算上他奶奶的十口之家,也挺難的。
小黑是位瀟灑哥,大姐剛嫁人,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絡(luò)腮胡大漢叫郝大通,有一身蠻力,家里缺個女人,不過他家五個孩子都不小了,壓力很大,所以沒時間和精力再續(xù)。
最后這位是瘦竹竿,瞧著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掄起大錘的時候,也不落后于人。
“老孫,你和大通叔把這臺變壓器拆了,小黑哥和范叔拆這臺?!?p> 吩咐完任務(wù)之后,周濟民就開始摸魚了。
修變壓器這件事,當(dāng)然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干活了。
他指揮,四大金剛干活。
合情合理,也沒欺負人。
說是中型變壓器,其實也就比后世的小型變壓器大一些而已。
拆掉重建,周濟民能重新變出四個變壓器來。
這不,他從倉庫空間翻找的電腦里有資料。
技術(shù)資料照本宣科就完事了,修修改改是很正常的。
要知道,這年代的人都很實在,要不然也不能縫縫補補又三年啊。
反正只要還能用,那就用到它壽終正寢。
就像軋鋼廠的那十多臺大卡車,擱后世,扔給報廢處理廠回收,估計工廠都不大樂意處理。
但在這里,卻是軋鋼廠的寶貝。
工作之余,四大金剛在小聲討論周濟民,語氣中充滿了羨慕。
畢竟他們在這累死累活,拆變壓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活。
不能亂拆,不能拆壞了。
特別是郝大通,一身蠻力呢,得輕手輕腳,他當(dāng)年對他老婆都沒這么仔細認(rèn)真過。
然鵝周濟民卻坐在一旁看書,不時地翻了兩頁。
大家不明覺厲。
可卻沒發(fā)現(xiàn),他手里的書,卻是一本打發(fā)時間的三國演義。
中午,宣傳科的廣播又響了。
這次又是對周濟民的獎勵,比上次還多了兩百塊錢。
總共500元的現(xiàn)金獎勵和一張自行車票。
食堂的傻柱,聽到這廣播,嘿了一聲,嘴里充滿了羨慕。
正在排隊打飯的許大茂,滿臉虛偽的笑意和隱藏極好的嫉妒。
那周家小子,比他還小好幾歲,不僅有未婚妻了,還被廠里獎勵這么多錢。
加上上個月獎勵的三百元,周濟民就收到了總共八百元的獎勵,而且還要兩張自行車票。
妥妥被人羨慕的人生贏家。
他身后的大嬸小媳婦們,一個個都議論紛紛起來。
“哎呀,沒想到周濟民這么厲害,又被廠里獎勵了?!?p> “都800元了,算上之前賣給食堂的魚,再加上他每月33元的工資,嚯,廠里哪個小伙比得上他?”
“趕明兒我?guī)遗畠喝フJ(rèn)識一下這位天才?!?p> “就你那個馬臉女兒?可拉倒吧,人周濟民才十五歲,看得上你女兒?”
“嘿,你怎么說話呢?”
沒幾句話,又鬧騰起來了。
許大茂被吵得腦瓜子嗡嗡叫,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都消停點吧,周濟民跟我住同一個四合院,他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你們還是息了那點小心思吧。”
他好心勸說,沒成想竟惹火上身了,被大嬸和小媳婦給圍住臭罵了。
打菜的傻柱看得直樂呵,剛好被許大茂瞧見,氣得后者七竅生煙。
眼珠子一轉(zhuǎn),一肚子壞水的他便突然大聲道:
“哎呀,都沒菜了,大家快去打菜啊。”
不明真相的工人們有點亂了。
于是大家都擠向打菜窗口那邊,嚇得其他食堂工人連連后退。
唯有傻柱這個四合院戰(zhàn)神,金剛怒目擋在了前面。
保衛(wèi)科的人也在,見狀趕緊過來維持秩序。
不過,站在門口的楊廠長等幾個領(lǐng)導(dǎo)卻臉色鐵青。
領(lǐng)導(dǎo)們的中間,還有一位大領(lǐng)導(dǎo),是上面過來軋鋼廠查看并落實配電箱生產(chǎn)車間的領(lǐng)導(dǎo)。
原本楊廠長還夸贊軋鋼廠的工人素質(zhì)很高,沒想到立馬打臉了。
大領(lǐng)導(dǎo)卻見慣不怪,畢竟哪都有老鼠屎,很正常。
當(dāng)然,大領(lǐng)導(dǎo)不在意,不代表楊廠長他們不在乎。
事后是免不了要問責(zé)的。
渾然不覺的許大茂,還得意洋洋起來。
反正只要能給傻柱添堵,他許大茂第一個當(dāng)仁不讓。
騎車回家吃午飯的周濟民,可不知道這些事。
剛回到家,丁秋楠就已經(jīng)開始做飯了。
醫(yī)學(xué)院離四合院不遠,加上周淑晴還把她那輛自行車讓給了她未來嫂子,因此,丁秋楠當(dāng)然比周濟民先到家。
除了早餐,現(xiàn)在的丁秋楠,中午和晚飯都在周家吃。
盡管她還沒嫁過來,但她直接把她身上存的錢交給周濟民了。
她是怕周濟民被別的女人搶了,所以不管如何,她就是要盡快鳩占鵲巢,掃除一切不安定因素。
“楠楠,你怎么就切這么點肉???吃不飽,長不大的?!?p> “誰說的?我小時候也沒天天吃肉,不也長大了么?”
“嗯嗯嗯,你天賦異稟,確實很大。”
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水果攤前,丁秋楠臉紅地白了他一眼,啐道:
“沒個正經(jīng)!”
說是這么說,不過她還是很聽話地多切了好幾塊肉。
午飯吃的是番茄炒蛋,昨天晚上剩的紅燒肉和絲瓜炒肉湯。
絲瓜是周濟民早上從底層空間摘的,美其名曰是從外面買的反季節(jié)蔬菜。
也就是丁秋楠沒有去過鴿子市,要不然她肯定會問,哪里買的?
反季節(jié)蔬菜可不是誰都能吃得上的。
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培育的蔬菜,量少不說,成本還賊高,所以價格也不低。
所以供銷社等基本上看不到,也就偶爾在百貨商店看到一些,但很快都被搶購一空。
“大哥,絲瓜湯真好喝,好甜呀?!?p> 小金魚喝得津津有味,老三老四兩兄弟更是直接把米飯倒碗里,就著湯,吃得飛快。
“好喝也不能多喝,多吃點肉,要不然下午你又要喊餓了。”
“嘻嘻,知道了?!?p> 他們一家關(guān)起門,吃得歡快舒暢,四合院的其他鄰居,可就遭殃了。
聞著空氣中的香味,手里的窩窩頭卻是有些難以下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