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屏風(fēng)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p> 天月宮,靜的出奇,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好似一座廢棄的冷宮,只是這宮殿里一塵不染,方知是有人打理的。一女子一身白衣坐在紅木石凳旁,撫著玉兔,呆呆地看向遠(yuǎn)方。她皮膚白皙,嫩的像能掐出水來,黑濃平眉,桃花大眼,高挺鼻梁,櫻桃紅唇,眉目間透漏著淡淡思念和憂傷,不時還喃喃自語道,“心兒,你到底在哪兒?”
女子淡淡的憂傷突然轉(zhuǎn)為憤怒。腳步聲越來越近,“嫦兒,十二年了,你還在生哥哥氣嗎?”
“十二年?”文嫦兒呢喃著,如果心兒還活著,那么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是不是已經(jīng)嫁人了?是不是已為人母了?
“嫦兒,這是你最愛吃的饅頭?!蔽能幱畎褵狎v騰地饅頭端到文嫦兒面前。文嫦兒收回思緒,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滿臉笑意的紳士男子,依稀可以看到文軒宇身上和臉上粘著的面粉。那個一身黑衣,瀟灑不羈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文嫦兒腦海中。
她痛苦地推開文軒宇端上來的饅頭,失控地抓住文軒宇,咆哮道,“哥哥!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要這樣對我!”
文軒宇默不吱聲,直到文嫦兒咆哮地失去了渾身力氣跌坐在椅子上,文軒宇才轉(zhuǎn)身離開天月宮,“嫦兒,你累了,休息吧?!?p> 走出天月宮的文軒宇雙手握拳,緊緊咬住牙關(guān),“司馬俊熙!你真是死不足惜!十二年了!她還是一顆心只念著你!”
驀地,文軒宇松開緊握的雙拳,仰天大笑,“哈哈,不過那又怎樣,嫦兒她現(xiàn)在在我身邊!你和你的孩子就好好在地獄里看著我們幸福吧!嫦兒是屬于我的!”
轉(zhuǎn)而,文軒宇收斂笑聲,對著空氣說到,“去書房。”待文軒宇在書房坐下,一黑衣面具男閃身進(jìn)來,單漆跪地,尊敬地說,“啟稟主子,地宮那里傳來消息。奪嫡開始了?!?p> “哦?精彩嗎?”文軒宇略略有了興致,但也不慌不忙地懶懶開口問道。
“聽說花君離出手欲殺其父!”黑衣面具男不敢相信地說。
“哈哈哈,果然?!蔽能幱钯澷p地點(diǎn)頭,黑衣面具男雖然聽著一臉迷茫,但還是恭敬地低著頭,沒有發(fā)問。
“很好,密切關(guān)注花君離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報告?!蔽能幱钷D(zhuǎn)動著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地說。
“是!”說完,那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十二年,花君離?!蔽能幱钭炖锼樗榈卣f著,只有他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沉思片刻,文軒宇走到書桌前,鋪開紙張,提起筆,剛準(zhǔn)備動筆,就聽到了熟悉悠長的簫聲。他立刻警惕起來,朝著簫聲的方向飛去。
“他老人家呢?”待看到一冷艷的紫衣女子時,文軒宇收回了那份尊敬,反而有些蔑視地開口。
“信?!弊弦屡硬恍嫉貟伣o他后就消失不見了。文軒宇看著消失的方向,惡狠狠地說,“哼,裝什么清高!”環(huán)顧四周后,文軒宇把信塞到衣服里,直奔書房而去。
進(jìn)入書房后,文軒宇來到紫檀木嵌螺鈿炕桌前,有順序地輕敲著桌面??┼庖宦?,文軒宇掀起炕桌上鋪著的藍(lán)素緞龍紋繡錦,露出一個一人寬的長方形口子。文軒宇飛身而下。地洞里,夜明珠照得明亮,四周接被黃花梨喜鵲登梅仙鶴書柜環(huán)繞,陳列的全是一些古籍,只在正中央,擺放了一個黃花梨木平頭案和一把黃花梨龍頭太師椅。他急忙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本書籍與信相對著看。不時眉頭深鎖,不時不屑一笑,待看完后,他指尖輕攆,信化為灰燼,而他仰向椅背,捏了捏了鼻梁,感嘆道,“真是老了呀,不過,還真是期待呀,花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