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花君離一聲怒吼!震得李若塵原本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傷口又滲出血來,而原本蔭繁樹茂的林子則成為了枯林?;ňx雙眼泛紅,周圍充滿了戾。
沒想到那個銀衣面具男那么厲害,居然能夠障了他的眼!他狠銀衣面具男,更狠自己!一個流星,花君離飛身離開枯林。
李若塵抓緊自己胸口的傷口,任那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枯林里,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他心口的疼痛。
“主子!”一個青衣俊美男子心疼地看著李若塵。他跟隨李若塵已經(jīng)三年多了,第一次見主子這幅表情,即使是他的母親并不是他的母親那樣的打擊,也不曾見過他這樣無助自責(zé)和傷心絕望的樣子。
碧清,因為他被那個銀衣男子抓走了,現(xiàn)在不知所蹤。如果不是自己受傷,實力不濟,也不會擾亂了原本的計劃,讓銀衣面具男有機可乘。
殊不知,他的實力早已超出了銀衣面具男的預(yù)期,如果不是他留了個心眼兒讓阿橙趕來,而且恰好趕來,他的計劃不會這么順利的進行,沒想到阿紫吃了加強版的保命丸也沒能傷到李若塵。
夜幕降臨,家家戶戶的燈也都已熄滅,原本寂靜安寧的夜晚,那些閃動的黑影顯得格外突兀。他們在大街小巷穿梭,似是在尋找什么。
反觀李府,燈火通明。李府的大廳內(nèi),一個渾身血跡的白衣男子被吊起來,一雙赤色星星眸正嗜血的盯著他。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李若搴痛苦地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不知道花君離給他喂了什么藥,他渾身劇痛無比,不時還會有出現(xiàn)傷口,身邊一群蕭殺的黑影。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刑,卻讓他如墜地獄。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價值了?!被ňx陰冷開口,凡是傷害了他的清兒之人,都得死,即使李若搴只是個間接的兇手小羅羅。
李若搴唇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意,與其被他折磨,不如痛快死去,反正在這個世上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沒什么好留戀的。他的這一舉動怎么會逃過花君離的陰眸?!跋胨??哪有那么容易?!放開他!”
李若搴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被束縛的雙手被松了開來,他揉著自己有些麻木的雙臂,緊張地看向花君離,他到底想干什么?
剛想到這里,一陣劇痛伴著瘙癢襲來,他伸出雙手使勁兒的撓著肚子,手里怎么濕乎乎的?帶他低頭看向手中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滿手鮮血,而自己的肚子早已撓開了花,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腸子!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顫抖地雙手,身上的瘙癢和劇痛感絲毫沒有減輕,他又伸出雙手去撓胳膊,這次,他親眼看著自己把自己的胳膊撓出一個血洞。
此時,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花君離會命人放開他,他努力爬向身邊的黑影,“快,快!抓住我!抓住我!”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死去,沒想到自己連留個體面的全尸都不可以!連死,他也要把他的尊嚴(yán)啃噬殆盡,這才是他的可怕之處!這比死都讓他痛苦!
“我說!我說!我只知道擄走碧姑娘的那人叫赤燕,而那個紫衣的女子叫阿紫,聽命于赤燕。后來那個橙衣男子我從沒有見過,我們一般只與阿紫姑娘聯(lián)系。他們答應(yīng)會讓我當(dāng)上城主,條件就是配合他們的行動,至于他們的真實目的,我真的不知道。”李若搴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撓,痛苦地說,祈求地看向花君離。
花君離根本不為之所動,李若搴只好把保命的秘密說出來,“現(xiàn)在李若塵的母親根本就不是他的母親,只是他母親的軀殼,里面是一個風(fēng)騷的賤貨,赤燕知道他母親的下落,他讓我們監(jiān)督她,不讓她亂來,至于里面那個人到底是誰,我不知道,真的!真的!我真的只知道這些!求求你!求求”求子還沒有說完,李若搴就昏死了過去。
“好了,就這樣吧?!崩钊魤m不忍地看著大廳里那一句血肉模糊的尸體,痛惜地說。
“誰叫你出手的!”花君離揪住李若塵的衣領(lǐng),一臉陰郁。他現(xiàn)在的憤怒正無處宣泄,沒想到李若塵自己送上門來。如果不是碧清擔(dān)心他的安危,情況也許不同。
李若塵就這么任他揪著,似乎巴不得他能打自己一頓。
“花公子,請放下我家主子,他的自責(zé)和憤怒不比公子少。”一青衣男子大膽上前諫言,幾名黑影擋在他身前,阻止他進一步上前。
花君離憤怒地喘著粗氣,一把推開李若塵,飛身離去。那十幾名黑影緊隨其后。
“城主,你可回來了!”李有讓一名小廝顫抖地進了大廳。他一直在門外看著,沒想到碧姑娘身邊這個男人如此可怕,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他并不簡單,但是沒想到居然這么嗜血和可怕,他就在大廳里,當(dāng)著全府上下的人,審訊他家二公子。他活了幾十年,跟著城主也算是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但是面對著剛才那男子嗜血的眼神和震懾力,他也只敢站在門外看著,連諫言都不敢,即使現(xiàn)在,他還有心有余悸。
“請城主恕罪,李有沒有保護好二公子!”說著,李有就要下跪,他雖然接受了老城主的委托,扶持新城主,幫助他除掉阻力,但是二公子就這么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折磨,說自己一點兒責(zé)任也沒有是不可能的。
青衣男子一把扶住李有,“李管家,無需如此,主子知道你的心意就好。”李有欽佩地看著青衣男子,他三年前跟隨了李若塵,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這也是李若塵可以放心游歷的最重要原因,自己一直和他聯(lián)系合作,也知道他的能力,今日他的諫言更是讓他見識到了他的膽力和魄力?!拔艺媸抢狭?!有你在若塵身邊,我也就能安心回老家了?!?p> “李若鈺承蒙李管家的抬愛?,F(xiàn)如今,還是我們一起幫助主子找到碧姑娘要緊。”李若鈺不卑不亢地說道,“那個紫衣女子和橙衣男子現(xiàn)在在哪里?”
“已經(jīng)不見了?!崩钣忻碱^微皺、
逍遙居,碧海青天雅房里,一蕭殺的男子端坐在茶案旁,眼中閃爍著陰芒。吳玉環(huán)焦急地在屋里踱步,“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她!和碧玉佩里的其他人也聯(lián)系不到!”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時辰了,一直都沒有碧清的消息。
現(xiàn)在想起幾個時辰前花君離飛進逍遙居揪住自己的眼神和表情還有些膽戰(zhàn)心驚。那雙嗜血凌冽的雙眸和周身的寒氣,讓經(jīng)歷了好幾世的吳玉環(huán)也有些吃不消。不過,最令她擔(dān)心的就是碧清的安危。花君離除了問她有沒有與碧清取得聯(lián)系這句話,什么也沒有說,她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更加劇了她的不安。
正在此時,一個黑影飛身進來,恭敬地說道,“主子,已經(jīng)查到與地宮的那個神秘組織有關(guān)。赤燕就是那個神秘組織之人?!?p> 花君離眉頭緊蹙,更加憤怒和擔(dān)憂。這個神秘組織在地宮活躍了很多年,卻沒人知道它的名字和底細,查不到一點兒線索,光是知道它的存在就花了他好幾年的時間,這次更是動用了他天宮、地宮還有正蒼大地的全部力量才查到赤燕來自那個神秘組織。思及此,花君離便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碧清與他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為今之計,只有這一個了!
“影一,你留在這里,看能否與碧清取得聯(lián)系?!痹捖?,花君離一個飛身消失于天際。
吳玉環(huán)看著花君離離去的背影,湊到影一身側(cè)?!八@是去哪兒呀?干什么去?”吳玉環(huán)心中暗忖,現(xiàn)在什么線索都沒有,他能干什么去?
影一看著主子離去的背影,“沒人能夠承受主子的憤怒?!?p> 不知為何,在看到影一一臉崇敬地表情后,吳玉環(huán)卻有些思緒飄遠了。話說,這些黑影明明長得都一樣,他是怎么區(qū)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