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聽,立馬大聲喚道:“余管事!余管事!”
等了一會,無人應她,那丫鬟道:“小姐,里面許是客人太多,余管事沒聽著,咱們進去跟她說吧!”
那小姐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里帶著高傲,在丫鬟的攙扶下,甚是優(yōu)雅地走了進去。
里面一位三十左右,衣著光鮮妝容精致的女子,見到二人立馬迎了上來,露出得體的笑容:“周小姐,今兒怎么親自來這了?”
“我們小姐今日…”丫鬟得意洋洋地正想說出來,周小姐打斷道:“阿蕓,事還未成,休得亂言?!?p> “是!”丫鬟阿蕓立馬住了嘴,面上的得意神色卻未褪去,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對余管事道:
“余管事,外面有個乞丐擋住了門口,礙了小姐的眼,你去將他趕走!”
饒是余管事見慣各色奇葩客人,習慣了笑臉以對,應對自如,如今被個商戶人家的小丫鬟,用命令的口氣對她指手畫腳,心里也有絲不快。
她快速掩飾心中情緒,笑道:“那位小哥所在的位置,離這入口還有一點距離。
而且他來的時候,我剛剛送位客人出去,見到他同位小姑娘一起。
那小姑娘許是有點事,我聽到她說,讓他等一會,很快就來。我想著無甚大礙,小哥又是站在大街上,便沒有理會。
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走了。周小姐難得親自過來,就由我親自帶您去試試上月新出的胭脂如何?”
余管事話里話外,已表示和氣生財,不想多事,小丫鬟阿蕓卻不依不饒,“余管事,誰說無甚大礙了?
我們小姐看到他,簡直比污了眼睛還難受!你們這胭脂鋪是寧王府名下,怎能這般不講究,丟了寧王爺臉?”
這話里竟是把自己當是寧王府主人的意思,余管事氣笑了,又不愿與一小丫鬟一般見識,惹人笑話,故看了那周小姐一眼。
哪知那周小姐一聲不吭,竟是認同了她家丫鬟的話的意思!
真是有什么樣的丫鬟,就有什么樣的主人!
余管事心里膈應,面對著周小姐這個大主顧,不得已道:“那我出去看一看!”
阿蕓得意的跟在余管事身后出了門,見小胖子還站在那,昂著頭走過去,大聲道:“喂,死胖子,走遠點!”
她聲音很大,不少人都看了過來,交頭接耳,小胖子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余管事聽到阿蕓的話,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原本她想著說兩句好聽的話,讓小胖子心甘情愿地挪動一下,哪知那個狗眼看人低的阿蕓,一出口就把人得罪死了。
她嘆口氣,正想開口,那個阿蕓又出聲了,“死胖子,胭脂鋪的管事都出來趕人了,你還好意思站在這?
莫不是故意站在這,想乞討點銀兩才肯離開?我呸!有我阿蕓在,你休想得逞!快給我死開!不然,我讓人拿棍子來趕你走!”
莫安生回來的時候,剛剛那名小乞丐跑過來,迅速將一小包東西交給莫安生,又跑開了。
“咦,那不是那個敢嫌棄爺?shù)男⊙绢^嗎?”清潤好聽的聲音里帶著莫名的興奮,又摻雜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阿歸,你說爺要不要去教育教育她?”
小丫頭眼神不太好,居然說對他沒啥興趣?非得讓她見識一下自己的魅力不可!
回應他的是侍從阿歸無語的白眼:他的爺想盡辦法甩開那些人的監(jiān)視,返回大明國京城,就為了向個小丫頭展現(xiàn)他的魅力?讓他能說啥好呢?
黑衣男子桃花眼里笑意盎然,“走,阿歸,跟上那小丫頭!”
莫安生聳聳肩,小家伙跑得還挺快的!也不知是不是怕她要回多余的銀子,。
一抬頭,就看到小胖子站著的位置,圍著一群人。
然后有個刻薄尖細的聲音,不知在說些什么,她奇怪之下,提高音量喚了一聲:“小胖子!”
小胖子一聽她的聲音,像離群的小雞找到了母雞,立馬就朝她跑了過去。
阿蕓罵得正起勁,見被她罵得頭垂著的死胖子,突然從她面前跑開了,這讓她十分生氣。
正準備跟上去繼續(xù)罵,被余管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你家小姐今日親自出門,想必是有緊要事去辦,阿蕓姑娘,莫耽擱了你家小姐的正事。”
阿蕓這才消停,對著小胖子的背影罵罵咧咧了兩句“死胖子!臭乞丐”,才忿忿地進了胭脂鋪。
莫安生正想問剛剛那邊為何那么多人,發(fā)生了何事,小胖子顫著聲,委屈喊了一聲:“安生!”
莫安生渾身起了一陣雞皮,見小胖子雙眼含著淚,一副被人欺負后的委屈樣,詫異問道:“小胖子,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