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墓地中
言至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了看跟著來的兩人,“看什么看,在家無聊出來走走不行嗎?”蠻力一口就把言至堵了回去。言至對著蠻力翻了翻白眼,一臉不想搭理。
而枕君眉正細細的打量這個所謂的風(fēng)水大師,不像啊,這感覺也不是啊,哎,又白來了。為什么我要頂著大太陽出來呢,這古代又沒有防曬霜,又得黑一個度,煩人。來都來了那就看看再說,這還是第一次見,枕君眉飛身坐在了遠處的大樹上,靠著大樹好乘涼。
烈日下外圍的墓室已經(jīng)全垮了,剩下的下人們一鋤一鋤的挖著,可挖沒一會兒就已經(jīng)看見了棺材,怎么是白色的?雖是疑問不過還是接著挖了下去,還沒多挖幾下,突然圍在棺材旁的人都四處散開了。
“將軍,實在是太冷了,你看就這么一會兒手都凍紫了”
將軍看著一旁瑟瑟發(fā)抖的下人們,既然遷墳?zāi)蔷捅仨毎压淄诔鰜?,離得稍遠都能感覺到陣陣涼爽,怪不得這言家這些年如此大不如從前,這墳無論如何都得移“讓他們穿上厚些的衣褲,繼續(xù)挖,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挖出來”
離得最近手凍紫的人心驚膽戰(zhàn)的穿上厚衣褲,寒意蔓延心底,感覺自己的些許動作都是僵硬的,走到墓室旁拿起鋤頭一下又一下的挖著,突然寒意一下涌上了心頭,這人突然就暈了過去,挖墳的下人們慌亂起來,離得遠遠的。
出言大師急忙上前查看“不出所料,沒事了,繼續(xù)挖吧”
聽出言大師說沒事,將軍心里松了一口氣,“大師這是怎么回事啊?”
“言少將的病應(yīng)該就是由貴夫人帶來的,雖大部分的寒意都由言少將帶走了,但還是余留了些許寒意在夫人體內(nèi),因沒有得到徹底解決,常年累月的一直蘊藏在夫人體內(nèi),所以積年的寒意才會冰傷眾人。正午烈日十分挖墳可減少寒意,剛也細細查看過了,這名下人沒什么大礙,回去細細調(diào)養(yǎng)就沒事了,大部分的寒意經(jīng)此已經(jīng)沒什么了,接下來挖出做個儀式就可以遷墳了?!?p> 想起當(dāng)初夫人難產(chǎn)生下至兒,那晚不管是誰接觸至兒都會被凍傷,甚至接生的幾位產(chǎn)婆在至兒生下的那一刻直接就被冰傷致死,剩下的人到現(xiàn)在都還是畏懼寒冷,之后就算再怎么封鎖消息,這事還是被四處傳言,迫于無奈才說至兒克母,總比說至兒是個怪物要好。那時無人能接觸至兒,不顧生產(chǎn)體弱的夫人每天裹著厚厚的棉襖,房間里點著火盆,親自撫養(yǎng)至兒長大,隨后終于支撐不住撒手人寰。為救至兒尋遍天下名醫(yī)都無良藥,原以為是生產(chǎn)體弱的夫人日夜艱辛的照顧至兒才支撐不住的,沒想到終究還是這股寒意害了她,
“來人,繼續(xù)挖!”將軍回頭厲聲呵斥著,顫顫巍巍走近棺材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那么冷了,雖有點愜意不過還是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拿起鋤頭又挖了起來。隨著棺材挖出,一副完整的冰玉棺出現(xiàn)在眼前。
出言大師上前圍著棺材一周纖起了紅繩鈴鐺,一陣念念有詞,在墳前泥土上畫出了一個法陣,便開始做起了法事。隨著一陣瘋狂的亂舞,嘰里咕嚕的念著,在一陣涼風(fēng)中總算結(jié)束了法事。
“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一臉嚴(yán)肅的言至,正專心的看著,突然的出聲讓言至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下,不知何時下來的枕君眉站在一旁盯著出言大師手里的東西說。
“那個是引路牌,就是給死去的亡魂開道,有路可走的令牌”言至輕聲解釋道
“上面裝飾的鈴鐺也是?”
“一般來說,一個鈴鐺是警醒附近的孤魂野鬼有人回家,莫要搗亂,所以才會在法事之后供靈桌。一個鈴鐺是鬼靈聲,施了法術(shù)就只有你所接引的鬼魂才能聽見,一個鈴鐺是鬼香,鬼魂會跟著鬼香走??吹贸龀鲅源髱煴容^謹慎,一般其他人都是只用鬼靈或者鬼香,他兩個都用上了。只是……,為什么還會有一個鈴鐺呢?”
也沒再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的人,看著出言大師過來,鄭重的接過他手上的引路牌,溫柔的喊著“母親,回家了”,身后抬棺的人一路撒著紙錢向言府走去。
一個引路牌卻帶有苗家的東西,奇怪。枕君眉深深的看了一眼出言大師便轉(zhuǎn)身跟著回了府。
言府后山早已準(zhǔn)備好,事情也在有條不紊的做著。一旁觀看的枕君眉看著一切做完之后,言至把引路牌放在了墓碑前,取下了引路牌上的手杖鈴鐺,“你為什么要取下來?”
“基本所有的儀式就已經(jīng)完結(jié),完結(jié)之后我還要原路在還回去的”
“哦。話說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小的時候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什么方式我都嘗試過了,不信這些的我曾有一段時間也開始鬼迷心竅的信了,然后就研究了一下”回頭發(fā)現(xiàn)枕君眉不知何時早就走了,根本沒再聽,不聽你干嘛問啊,害的我一個人在這自言自語,一臉黑線的言至端起手杖慢慢的原路返回。
一陣忙碌,結(jié)束之后已經(jīng)是深夜,孤獨的月光灑在孤獨的身影上,言至跪在母親墳前,慢慢燒著錢紙輕聲述說著。
枕君眉走到言至就這么靜靜聽著,“其實我一點都不恨我父親,但我也不敬仰他,因為他懦弱,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他可以為了家族放棄一切。我一點也不贊同這個觀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所堅持的東西,如果一個人沒有選擇家族,只要在不傷害家族的前提下去做你的事那就并沒有關(guān)系,我也不覺的那些為了自己的私利就不顧一切的人有多偉大?!?p> “言至當(dāng)有一天你遇見那么一個人,你就不會這么想了。”
“是嗎……”言至是不信的,可沒想到事實就發(fā)生的那么快。
“我要開你母親棺,你同意嗎?”
也算最近了解了枕君眉的脾氣,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做一件事,不然再怎么好脾氣的言至也控制不住,壓下心里的不舒服問道“為什么?”
“你跟我來,我?guī)闳ヒ粋€地方”說罷枕君眉飛身,言至更在后面,不一會就出了城在一處林子停下,越看越熟悉。
“來了嗎?”枕君眉落在蠻力身旁,悄聲問道
“還沒有”自人都散了以后,枕君眉便讓蠻力在這一直蹲著了
“這是言家的墓地,我們回來在這兒蹲著干嘛”言至更在身后,小聲翼翼的問道
“噓,來了”
一人拿著手杖在地上畫起了一個圓,隨后盯著看了良久,突然開口“出來吧”
無趣,枕美眉翻了翻白眼,便把言至推了出去。
“原來是言少將啊?!?p> 被推出的言至故作鎮(zhèn)定,拍著身上的泥土問道“不知出言大師深夜到訪,有何貴干”
“你招夫人的魂是要干嘛”緊隨其后跟出來的枕君眉盯著出言
一時尷尬的出言大師支支吾吾的開道“那個,本座師承法術(shù),需要不斷的去超度亡魂,當(dāng)修習(xí)到我這一代時候出現(xiàn)了一種變故,我可以將人的亡魂永留人間,隨時召喚出來相見,于是我便開始四處搜尋強大的亡魂”
聽聞此消息的言至一時喜上眉梢,枕君眉拉回激動的言至“恐怕不是那么簡單吧,就算可以留在人間也是一具無意識的亡魂,你可以隨意操控,也可以通過這些亡魂修煉,對吧”
“但若是少將想見見她母親,隨時可以相見啊”
“出言大師刻在地上的兇陣又是怎么回事呢?把亡魂變成兇靈?”
風(fēng)不斷吹著手杖,一陣陣鈴響,暗暗拖延時間的出言大師調(diào)動陣法“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陣起”出言手上聚集的靈氣注入手杖,手杖打在陣法上,陣法沖天而亮起,刺眼的光芒讓人緊緊閉著雙眼。
蠻力跑到枕君眉面前用力護在懷中“小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