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攝政王要人
攝政王府。
“江淵被南楚皇帝所抓,皇侄斗膽請皇叔救他一命?!?p> 慕遮天拿著剪刀修剪花枝,眼眸中沒有一絲情緒,更似沒有聽到慕笙簫的請求。
“請皇叔救江淵一命。”
“皇叔……”
慕遮天薄涼道:“颯雨應該把本王的話帶到了。決定什么時候走了嗎?”
“謝皇叔的恩義?!?p> 慕笙簫垂眸,咬牙道:“皇侄不走了?!?p> “為什么?”沒有驚訝,平淡的不起一絲波瀾,似是早已在預料之中。
慕笙簫攥緊手中的拳頭,“這皇城帝京之中有皇侄割舍不下的東西?!?p> “仇恨?!?p> “是”
慕遮天淡淡道:“這不是你母親想要的結果。你所謂的仇恨沒有絲毫價值。你翻不起一絲風浪,反而會被風浪所蝕,淹沒在無邊苦海之中?!?p> 慕笙簫眼底一絲悲戚,目光無比堅定:“皇叔,苦海無邊,回頭卻已然無岸。血債也只有血來還。宮墻森森,前途渺茫,可哪怕撞得頭破血流、粉身碎骨,我也絕不后悔。”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愚蠢?!?p> “是啊,愚蠢??墒侨藦某錾鹁陀凶约旱囊庵尽D稿心稿囊庵?。我也有我的意志。我要按著自己的意志而活,是決心也是心愿?!?p> “誰給你的意志,誰給你的決心?江淵?”
剪刀咔嚓一聲剪掉了一朵盛放的正好的花朵。“人的決定只能由自己來做,而不能受周遭的干擾。若有干擾,剪除便是?!?p> 慕笙簫眼底一絲急切:“皇叔,這路是我自己選的和江淵無關?!?p> 慕遮天冰冷道:“那你又為何要為他向本王求情?”
“因為……因為我不想讓他死?!?p> 明明知道江淵很可能是別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自欺欺人也好,他不想讓他死。
“本王不管江淵在你心中是何地位。他于本王而言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p> 慕笙簫知道攝政王的狠辣絕情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更何況江淵于攝政王而言的確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他犯不著也沒必要救江淵。
“那皇叔到底要怎樣才肯救江淵。只要皇叔愿意說,皇侄便愿做?!?p>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慕笙簫,慕遮天道:“你既然已經決定要走帝王之路,就該知道,帝王是不需要感情的,因為那沒有絲毫幫助反而是個阻礙你前行的累贅。想要奪權,成為俯瞰天下的帝王,絕情冷心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p> “皇叔錯了?!蹦襟虾崯o畏地凝視著慕遮天,“我只想為母妃報仇,不想做帝王,也不會做帝王?!?p> “事情若真到了那一天,一切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即便真的要做帝王,我也不會放棄江淵。父皇說過殘忍冷血只是帝王的一面,一個真正的帝王不光只會無情殺戮還要會救贖。帝王無論多么高高在上,終究只是一個人?!?p> 慕遮天眼底一絲波瀾,“你父皇就是個傻子,教你的也盡是些傻話。或許痛苦和死亡會讓你慢慢變得聰明起來,讓知道你所固執(zhí)堅守的到頭來只是一場荒唐的笑話。這世上沒有不付出代價就能完成的事。你想讓本王救江淵,本王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本王一個條件,算是你付出的代價。至于這代價到底是什么,你現(xiàn)在還不用知道,只需要知道絕對不會輕松甚至會讓你追悔莫及。而現(xiàn)在已經容不得你反悔,因為就在你下跪求情那一刻,交易已經達成了?!?p> 慕笙簫心底苦澀。會后悔嗎?可是現(xiàn)在已經容不得他反悔了呢。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說吧。
西秦皇宮,御書房。
南宮澈、慕行云早已品茶等候多時。
慕遮天卻是閑庭漫步地緩緩而來。慕笙簫恭順地跟在慕遮天身后。
南宮澈笑得溫潤,眼底卻是一片冰寒?!奥犖髑鼗收f,攝政王找朕有要事相商,故而不敢耽誤。只是和西秦皇在御書房中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都不見攝政王前來。攝政王莫不是還應昨夜之事氣惱要給朕和西秦皇一個下馬威?”
南宮澈言罷,慕行云臉色一瞬僵硬難看,卻還是笑道:“南楚皇見諒?;适逑氡厥枪珓绽p身耽擱了?!?p> 慕遮天不語,慕笙簫撐著虛弱上前朗聲道:“不是公務,皇叔給南楚陛下準備一些禮物。”
“禮物?想必攝政王送的禮物定然是天下至寶吧?!?p> “對于別人來說或許不是,但是對南楚陛下來說應當是了?!?p> “是嗎?那朕真是好好瞧一瞧了?!?p> 南宮澈冷笑著,但是當禮物被帶上來的那一刻,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他萬萬沒想到慕遮天送的禮物是人,而且是活色生香、風情萬種的男人。
看著一群涂著胭脂水粉,穿的爭奇斗艷的男人不停地朝自己拋媚眼送秋波,搔首弄姿,扭腰擺臀,南宮澈的胃里一陣翻滾。
慕遮天冰冷道:“曲意”
一個勁裝暗衛(wèi)立刻跪下,“攝政王明鑒。這些男人是屬下能找到的帝京最美的男人了。誰知還是不能入南楚陛下的法眼。屬下愿領罪。”
南宮澈烏云密布的面色再也笑不出來,“攝政王,這是何意?”
慕遮天淡淡道:“秦王?!?p> “是”慕笙簫朝慕行云俯身作揖:“皇上可知,今晨在鬧市南楚陛下把臣的王師江淵強行擄走,街上百姓皆可作證,現(xiàn)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百姓們都說南楚陛下把王師強行充入后宮了。”
慕行云震驚地看向南宮澈。慕笙簫一貫不會說謊騙人。這南宮澈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竟然喜好男色!慕行云心里越想越是鄙夷害怕,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和南宮澈的距離。
南宮澈冷冷道:“秦王休要血口噴人!”
慕笙簫不卑不亢:“血口噴人自是不敢,但在場百姓皆可作證?!?p> “市井流民如何知朕真容,不過是宵小有心誹謗罷了。西秦皇,過往恩怨已如煙云消散。現(xiàn)如今南楚和西秦已是姻親友邦,何以容百姓如此誣陷于朕?”
“南楚皇放心,朕一定徹查此事?!?p> 慕行云有種錯覺,總覺得南宮澈現(xiàn)在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心里厭惡地厲害,卻只能忍著惡心拉著笑臉。
“若百姓受人蒙騙不可信,那么官宦子弟的話定然是能信了。尤其那人還是王師素來不和。”
慕行云道:“何人?”
慕笙簫拱手:“回皇上是丞相嫡公子何靜初?!?p> 慕行云的臉色剎那一變。怎么到哪兒都有那個該死的何靜初。本來有慕遮天摻和進來事情就已經很難辦了,又加上個難纏的何靜初。本來想借南宮澈的力量扳倒慕遮天的慕行云此時此刻不得不痛下決心再次得罪南宮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