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府中。
承勇在凌岫的書房里,他正在睡覺。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就醒了,抬起一張睡眼迷蒙的臉。
“你在這里干嘛?”“你去哪里了?”他們幾乎是同時問的對方。
承勇攤手表明,自己就像凌岫看到的那樣,在這里趴著睡覺。
“你為什么不回家睡?”
“什么!你還問我為什么,我在等你啊。”承勇說。
“等我干什么?”
“沒干什么,就等你啊?!?p> “無聊?!?p> “你說我無聊?”承勇勁頭上來了,戲癮大發(fā),“你怎么能說我無聊呢,人家在這里等你等得好辛苦,公子你竟然一點都不感動,還說我無聊?!?p> 凌岫一個白眼,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說,你去哪里了,馬也沒有騎?!?p> “騎了別的馬?!?p> “???為什么?”承勇把腦袋湊過來,夸張地問。
“因為怕被人認出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p> “你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偷偷摸摸干什么?還是去見了什么人。小妞?”
“你能不能不要擺出這么猥瑣的表情。”
“我猜對了!”
“算是吧?!?p> “什么!哪個小妞兒?”承勇?lián)ё×栳兜募绨?,像是怕他不肯回答,要跑了似的?p> “不要胡說!是蕭夫人。”凌岫正色。
“哦原來是……啊!蕭夫人!”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最好讓內(nèi)宮都能聽見。”
“為什么?”承勇突然很小聲很小聲,“為什么要去見那個女人?”
“什么女人女人的?!?p> “怎么了,她不是女人嘛,你還不讓我叫了,至于這么尊敬她嗎。為什么要去見她?”
“她有事找我?!?p> “她有事找你干什么?她不著王上,找你?”
“是關(guān)于紅燭的事?!?p> “她?關(guān)心紅燭?”
“并不是關(guān)心,是想要跟我交換條件?!?p> “交換什么條件?”
“還不是為了后位。金王后一死,蕭夫人就等著扶正了。不過,按照我們望南國的傳統(tǒng),王后要仁愛寬厚,禮賢下士,具體來說,就是需要得到朝堂眾人的同意。眾大臣是只能聽父王的,不同意也得同意,沒什么說的,但是還需要有一個王子同意,太子因為金王后的原因跟她勢同水火,是不可能同意的,那不就只剩下我了嗎?!?p> “哦,所以她想要你同意她當(dāng)王后。不過她用什么來交換呢?”
“在父王那里進言,放了紅燭?!?p> “她知道你想救紅燭?”
“恩?!?p> “她怎么會知道?她在內(nèi)宮之中,怎么會知道紅燭的事?!?p> “或許是父王告訴她的?!?p> “那王上還挺信任她的,什么都跟她說了。”承勇問凌岫,“那你同意了?”
“沒有。”
“???你不想救紅燭了?”
“紅燭自然是要救,可是即便答應(yīng)蕭夫人,她也不會幫紅燭的?!?p> 承勇點點頭,那倒是,這個蕭夫人也是個狠角色,心思深沉得很,說是交換條件,可是內(nèi)里一定沒那么簡單?!澳堑故牵莻€蕭夫人一看就不是好女人,是要堤防?!?p> “你還能看得出誰是好女人?”
“公子這話說的,我怎么看不出了。我爹說了,凡是長得漂亮的都不是好女人。我娘就漂亮,所以把他給騙了,騙完之后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凌岫無語。
……
蕭夫人這幾天非常不開心,像只螃蟹似的,見人就要鉗兩下。
張媽看她這樣也心中竊竊,“夫人怎么了呀?自從前兩天見了那位公子就一直心情不佳。”
蕭夫人看看她,白了一眼,“明知故問?!?p> 張媽心虛地笑說:“我這不是不敢瞎猜嗎?!?p> “凌岫總是跟我作對。”
“哎喲,二殿下不與夫人結(jié)盟嗎?”
“以我如今地位,多少人想要巴結(jié)我還巴結(jié)不上呢,他,他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王子,自以為地位有多么尊崇,還故作清高。這么多年來,我還從來沒有被男人拒絕過,他以為他有多么獨一無二嗎!”
“不就是因為二殿下是一個軟硬不吃,絕難到手的人,夫人才喜歡他的嗎。要是他跟那些臭男人一樣,看到夫人就魂不守舍,那夫人還能在乎他嗎。”
“說什么呢!”青鶯正色瞪了張媽一眼。
“夫人放心,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沒別人聽得見?!睆垕尶戳丝词挿蛉说哪樕?,說:“夫人,我張媽活了那么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在王家的時候,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的,我也見了不少了。我對你一心一意的才忍不住要提醒你。這個二殿下可不是以前的那些登徒子,臭男人,看見你的臉就腿軟了。他的心思還真是難懂哦,他的心腸可硬得很?!?p> “硬才好呢,不硬我還不稀罕呢?!?p> 張媽聽了老臉一紅,扭捏道:“哎呀,夫人哪,怎么在老婆子我的面前提什么硬不硬的,我都這么久都沒碰過男人了,聽不得這些話?!?p> “你說什么哪,”蕭夫人看她臉上喜滋滋地明顯是在想入非非?!白∽欤瑒e想了。”
什么住嘴嗎,我又沒說話。張媽停止了想象,冷靜了下來。
蕭夫人不快道:“哼!我倒要看他能裝多久。還有那個紅燭。我要看看他要怎么救她?!?p> ……
紅燭被軟禁,每天都有藥廬的人來看她,給她檢查身體是否有異樣,以便能及時發(fā)現(xiàn)紅燭是否擁有了法力。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藥廬的主事,有時是其他的大夫,不過梁懷信從來沒有來過。
每當(dāng)大夫來的時候,聽到通報,紅燭的腦海中總會閃過一個念頭,今天來的會不會是梁懷信,要是他來了的話我要說些什么呢,但是每一次都不是。這個時候紅燭不知道自己是失望更多還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更多。
哎,我怎么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在想著梁懷信呢?他都已經(jīng)成婚這么久了,夫妻和睦相敬如賓,我還想他干什么呢。況且如今這個時候,明知道不是想念梁懷信的時候,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惦念一個遙不可及的男人簡直是可笑。理智告訴紅燭,不要想這個人,但是心思是無法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