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信!梁懷信……景長垣……什么?誰?誰是景長垣……景長垣是誰?梁懷信太過分了,他就是故意在折辱我!我要他*,立刻就*,立刻就……景長垣負(fù)我至此,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紅燭心中郁結(jié)難忍,一口氣堵在胸口難上難下,時而想吐,但真要吐又吐不出,她一時清醒,一時又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開始還在軟禁的屋子里轉(zhuǎn)圈圈,后來就受不了了,頭暈暈乎乎?!拔业耐纯嘁銉斶€,百倍千倍!萬萬倍地償還!”
……
“我這是要死了嗎?是就要這樣結(jié)束了嗎?”……
紅燭暈倒在地上,很久都沒有人來看,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
暮王在這件事上一刻也不能等,他馬不停蹄,立刻昭告天下要封紅燭為夫人。這一昭告就在一夜之間,任何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紅燭是誰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說暮王開始準(zhǔn)備冊封大典了。
暮王自然是希望沒有任何人阻礙這件事。這是將來暮王能夠不倚靠凌岫的好條件。有了紅燭這個傀儡,既可安保望南國平安,又可以不受任何人的牽制。
……
今天晴空朗朗,萬里無云,是個好天氣,對望南國的國君來說也是個好日子,今天是暮王與紅燭大婚的日子。
蕭夫人面色莊重地坐在暮王身邊,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被封后,但是既然金王后已死,封后是指日可待的事。
她看似面無表情地坐著,一動不動,其實(shí)心里雀躍歡愉極了。離她自己的冊封大典過去才不過半年,就擺脫了金王后這個難纏的絆腳石,想當(dāng)初對金王后的存在如此憂慮重重,可是轉(zhuǎn)眼間,她就化作一堆枯槁,什么都沒有了。
一切都是這么順心順意,這可不是運(yùn)氣好,這是計(jì)謀??康萌俏业穆斆鞑胖恰?p> 青鶯看看周遭,沒有了礙眼的人,心情比殿外的天空還要晴朗。
蕭夫人看了坐在一邊的凌岫一眼,他的表情如常,如往常一般面無表情。
青鶯暗笑,今天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yùn),包括你二殿下最愛的人的命運(yùn),當(dāng)然,不是紅燭……呵呵。青鶯為自己在想到凌岫最愛的人的時候居然閃過紅燭的名字感到十分惡心和悔恨。我呸,怎么可能是那個丫頭?我在想什么!我是說最愛的人當(dāng)然是你的娘親啦。王上可是真夠賊的,居然還防著我,從始至終沒有告訴我凌岫的娘親還活著這件事,這個老狐貍,總有一天……要不是我神通廣大,又怎么能夠把握住拿捏你的機(jī)會呢,真是天助我也,你不得不服吧,景凌岫!你欠我的人情自然要用你的下輩子來還。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答應(yīng)我的事不會反悔吧!當(dāng)然就算你反悔我也不會讓你痛快的。
……
在青鶯的繁復(fù)的思緒無法停止的時候儀式開始了,莊重的鼓奏起,紅燭穿著禮服慢慢走上大殿。
紅燭今天的裝扮與往日大不相同,當(dāng)然,因?yàn)榻裉焓撬膬苑獯蟮洌彩撬c王上成親的日子。她頭戴鳳冠,臉上的濃妝顯得她無比的嬌艷明麗,極致的美艷使得她看起來非常不真實(shí)。原本紅燭就不丑,不但不丑還可以算是十分俏麗。今天一經(jīng)打扮更可以稱得上是明艷照人。
王公大臣嘖嘖稱羨,原以為金王后和蕭夫人已經(jīng)算是傾國傾城了,一個是大漠養(yǎng)出的沙漠之花,一個是南方水鄉(xiāng)的嬌柔美人。現(xiàn)在這個新夫人居然也是難得的佳人,還結(jié)合了兩地的特色,既明艷冷漠又千嬌百媚。王上真是厲害,這是從哪里挖出來的,以前完全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呢。
別人在贊嘆新夫人的美貌的時候,青鶯關(guān)注到紅燭臉上原本應(yīng)該有的疤痕。她臉上原本有非常明顯的大塊面積的疤痕,現(xiàn)在沒有了!“怎么回事?”蕭夫人震驚極了。蕭青鶯眨眨眼睛再看,確實(shí),疤痕消失得干干凈凈,就仿佛原本就是那樣平整光滑。這不是胭脂水粉就可以遮掩的。難道是?太神奇了!金王后的法力還有這種能力!
奇怪?蕭青鶯又看了看紅燭,更覺得疑惑,紅燭如今長相雖與之前別無二致,只是去掉了臉上的疤痕,可是渾身周遭都有種與眾不同的氣息,這種氣息如太陽的光芒明晃晃又讓人抓不住。這不是屬于原本的紅燭該有的東西。是金王后的法力導(dǎo)致。這簡直是猶如重生!如今的紅燭美艷中又帶有幾分少女的清純,兩者結(jié)合天衣無縫,簡直人間絕色。
青鶯“哼”了一聲,艷羨不已,這個老妖婆,都化成灰了,還能讓我想到她就惡心。但轉(zhuǎn)眼心里又想,要是自己能有這種能力該有多好。
蕭夫人又看了凌岫一眼。凌岫依然緊閉著雙唇,一言不發(fā)。
凌岫自然有他的事要想。軟肋被捏在暮王的手中已經(jīng)二十年了。這些年來她遭受了多少折磨,不敢細(xì)想,暮王所做的事,對她所做的事,都要一一償還。今天她所受的痛苦,總該結(jié)束了。不僅僅是她,還有我,我們的痛苦總該結(jié)束了。
蕭夫人嬌媚又略帶威脅地看著凌岫,嬌唇微啟——昨天做得不錯……
凌岫看到了,眼神微微一緊,嘴角不自然地抖了抖,旋即恢復(fù)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