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夜之不是故意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了坐著的秦執(zhí)和躺著的秦斐成。
秦執(zh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過了許久說道:“您既然醒了,就睜開眼睛說說話吧!”
秦執(zhí)說完,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的睜開眼睛:“還真是什么也瞞不過你啊!”
秦斐成說這話有些自豪,也有些無奈。自豪的是自己的這個兒子的觀察敏銳,無奈的是自己的什么動作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秦執(zhí)見秦斐成要起來,馬上從床的里面拿過一個枕頭放到后面墊著,等著秦斐成坐好了,秦執(zhí)才慢慢的給秦斐成掖了掖被子,雖然是在室內(nèi),可是這天氣涼了,剛才御醫(yī)也說不要讓他著涼,所以還是蓋著被子好一些。
秦斐成看著秦執(zhí)的側(cè)臉,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須,想來這幾天是沒怎么休息。
秦斐成經(jīng)歷了被人綁架,已經(jīng)看透了很多事情。
“執(zhí)兒啊……”秦斐成握著秦執(zhí)的手說,而“執(zhí)兒”這個稱呼,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過了,現(xiàn)在這么一叫,有一種久違的情緒在自己的胸腔蔓延,漲漲的,是幸福的感覺。
秦執(zhí)也看著秦斐成,聽見秦斐成這么叫自己,眼角帶著輕微的、暖暖的笑意。
“父皇也是沒有想到……”
“您是什么時候被他帶走換了身份的?”
秦斐成嘆息:“在北黎襲擊西秦的那一天。”
秦執(zhí)點點頭:“和我猜的差不多,如果我那時候能猜到,您就不會……”
秦斐成擺擺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你的皇祖父……都是作孽??!”
秦執(zhí)對秦斐成的話沒有發(fā)表看法,保持他慣有的沉默。
“……他在哪?”秦斐成問道。
“天牢?!?p> “說起來他也是你的皇叔……說起來,也算他應得的!”隨后,秦斐成又推翻了自己剛才所說的話。
秦執(zhí)向秦斐成投去疑問的眼神。
秦斐成接著說:“你以前不是問過我和楚郁度之間的關系嗎?王一盈離開西秦和親去南楚之前,我和她有過一段荒唐的日子,所以我一直以為楚郁度有可能是我的孩子,我一直再查,可是始終得到的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不過,因為秦斐韜的出現(xiàn),我知道了答案?!?p> 秦執(zhí)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秦斐成看了一眼秦執(zhí),隨即轉(zhuǎn)過臉去,看著床幔,繼續(xù)說道:“既然那孩子不是我的,那……不過說起來,楚郁度身上流的終究是我西秦的血,如果有機會的話……”
“怎么?你還想讓他認祖歸宗?”秦執(zhí)笑道,“不說楚郁度認祖歸宗就意味著他的身份不配在南楚的皇位上坐著,您覺得和一個西秦血脈比起來,他能放棄南楚?”
“那……”秦斐成看著秦執(zhí)欲言又止。
血脈是一個神奇的東西,楚郁孤和楚郁度相互設計,自相殘殺,而現(xiàn)在,秦執(zhí)只是憑借秦斐成的表情和語氣就知道他要說什么。
“您真的打算把西秦的皇位傳給楚郁度?”
秦斐成看著秦執(zhí),眼神中有些慚愧:“執(zhí)兒,父皇知道這對你不公平,說起來,你的能力遠遠比楚郁度高很多,但是,如果把皇位給楚郁度,那么西秦的版圖就會擴大將近一倍……”
秦執(zhí)不奇怪秦斐成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在秦斐成心中,西秦比什么都重要。
秦執(zhí)故作輕松的說:“可是……您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楚郁度發(fā)起通江之戰(zhàn),大敗,現(xiàn)在在四處逃竄呢!”
秦斐成臉上的失望之色很明顯,嘴唇動了動,最后化成一聲嘆息。
最終是沉默,沉默是對話最好的終結。
秦執(zhí)剛要離開,卻被秦斐成抓住袖子。
“是父皇錯了。”秦斐成放低姿態(tài),語氣中頗有些討好的意味,“明日早朝的時候,朕就把皇位傳給你?,F(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們這一代人的戰(zhàn)場了,父皇已經(jīng)老了,等著父皇養(yǎng)好身體就從皇宮搬出去,父皇這一輩子,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現(xiàn)在也算是看破紅塵了,想必蕩途山上的悟途寺里面的無嗔大師不會應該嫌棄我吧!”
秦斐成說這話有些開玩笑的成分,畢竟無嗔大師常年在外,佛講緣分,可是這緣分……有些像蕩途山上的云霧一樣縹緲?。?p> 秦執(zhí)笑了笑:“您高興就行。”
說完,秦執(zhí)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秦執(zhí)離開之后,秦斐成想讓人把秦斐韜帶過來,卻被告知沒有太子秦執(zhí)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見秦斐韜,更何況把秦斐韜帶出來了。
秦斐成聽了之后,頗有些無奈,更多的是力不從心,看來這個皇位早就是秦執(zhí)的囊中之物了。
“來人!擬旨!”
秋夜的月,有些寂涼的感覺,可是屋子里的江離和楚郁孤可不是這樣。滿室的燈火,照亮了相互依偎的兩個人。
江離和楚郁孤的愛情,像是細水流長,他們年幼相識,一起成長,一起來到這里,為彼此默默的作者一切。
就像王菲在《紅豆》中唱的那樣:“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愿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p> “南楚你打算怎么辦?”江離躺在楚郁孤懷里問。
“楚郁度太沒用,這么輕易的就輸了。南楚呢!自然是在你手里了!”
“我手里?”江離從懷里撐起來,看著楚郁孤問。
可是楚郁孤突然臉紅的很詭異,還發(fā)出微不可察的呻吟。
“怎么了?”江離關心的問。
“你的手……”
“我的手?”江離看向自己的手,然后石化了。
楚郁孤看著江離這樣的表情便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臉慢慢的靠近江離,溫熱的呼吸灑在江離的臉前,鼻息纏繞……
“你……”江離的臉也慢慢的紅了,有些羞澀的看著楚郁孤。
“我?我怎么了?嗯?”最后的那一聲“嗯”真是引人犯罪??!
江離覺得自己要熱死了,明明開著窗戶,秋風是那么的涼爽。
“我……我不是故意的……”江離有些結結巴巴的說,話說的時候還干咽了一口口水,好渴……
“不是故意的?”楚郁孤故意的靠近,熱熱的氣息灑在江離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