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落腳西城
緊趕慢趕,大家終于在十月中旬給趕到了京城長安。
長安城大氣恢宏,兩兩對稱,以朱雀街為軸,東西城區(qū)則分布兩邊??拷食堑?,都是皇室貴族。
其中東城由于靠近三大內(nèi)(西內(nèi)太極宮、東內(nèi)大明宮、南內(nèi)興慶宮),周圍坊里多達官顯貴第宅,因此東市“四方珍奇,皆所積集”,市場經(jīng)營的商品,多上等奢侈品,以滿足皇室貴族和達官顯貴的需要。而西城則距三內(nèi)較遠,地價也更便宜。周圍多平民百姓住宅,西市市場經(jīng)營的商品,多是衣、燭、餅、藥等日常生活品。
快到京城時,李音白先行一步進城,謝珞陪著李閑悠哉悠哉地綴在后頭。進了明德門后,一幅現(xiàn)實版的《清明上河圖》緩緩拉開。
有絡繹不絕的各色客商拉著牛、馬、騾等,穿梭于商鋪間;有腳夫挑著擔跟在主人身后,匆匆往前面去了;有推著獨輪車裝著稀奇的玩意兒走街串巷的;還有衣著凌羅綢緞的世家貴族三兩結(jié)隊往城外賞景……
大街上,吆喝聲、叫賣聲不絕于耳。兩旁的店面雜而不亂,店門招攬生意的店員滿臉熱情。
兩旁各式房屋精彩非凡,臨街的皆是三層的樓宇,棟棟精雕細琢,檐角上翹顯得飛揚似畫。遠處隱約可見巍峨皇城,高樓深宮被琉璃瓦覆蓋其上,陽光下反射著閃閃的光芒,整座皇宮顯得愈加地金碧輝煌。
李閑止步于分叉路口,望向謝珞,嘴角淡笑,抬手作別。
謝珞看著拉著韁繩的李閑,猶豫道:“我在東城有處私宅,不如你們住那里?”
“我們早已置辦好了一處宅子,過去就可以住下。雖在西城但尚算清靜,就不麻煩你了?!?p> “那過幾天我再來尋你?!?p> 李閑這才點頭,轉(zhuǎn)身往西城去了。
看著遠去的人,柯亮靠近謝珞,低聲道:“爺,五爺已安全到家了。”
謝珞垂下眼,落有所失道:“咱們也該回去了。”
新置的宅子靠近皇城,風格布局都是按照李閑的喜好來設計的,環(huán)境雖然比不上杭州,卻也算清幽。帶著兩處院子的三進宅子讓大家一掃連日趕路的疲倦,滋滋有味地收拾起來。
因著文墨早先就打點好,粗使的奴仆早就守在這里,安叔一到位便訓起了話,足足敲打了半個時辰才解散。
看著宅子里各忙各處的人,許安沉吟了會兒,才抬腿往書房而去。
“主子,這些是西市半年來的帳?!蔽哪叞褞け具f給李閑,邊介紹,
“我們現(xiàn)在沒有打通人脈,只能在西市盤下一個店面??晌魇卸噘u雜物,生意連杭州旗艦店的一半也抵不上。東市的話……”
他想起謝珞的積極、李音白的別有深意頓了頓,似在組織語言。
“東市的事到時再看,下午帶我去店里瞧瞧?!?p> 文墨點點頭,便閉了口沉默地立在一旁。
這時安叔敲門進來,看到兩人,腳步猶豫。
聽到動靜,李閑抬頭疑惑地問:“安叔有事嗎?”
“姑娘,你和少爺再有半個月就要滿十五周歲了,你的及笄禮,還有侍候少爺?shù)娜硕荚撝譁蕚淞?。不過,咱們家與別家不同,這……”
雖然許安話未言盡,又說得隱晦,但李閑立馬就明白了。
十五歲的少年,血氣方剛,該啟蒙的要開始啟蒙了。大戶人家早就開始給家里的少爺們配好了通房丫頭,也可以開始篩選門當戶對的姑娘準備結(jié)親了。而自己……及笄也意味著該嫁人了。
原來,不知不覺地,竟在這兒過了七年。
這么一想頗有些落寞,書房也沉寂下來。
文墨和許安對視一眼,兩人一主內(nèi)一主外,但都是護主心切的人。相對忠心耿耿的許安,文墨卻又比他多了份難以名狀的心思。此時聽到眼前的人竟即將及笄,心底高興之余卻又多了絲苦澀。
自己身份低微如地上的淤泥,而她卻如天上的云池中的荷,萬不敢對她有絲毫褻瀆。
“宇兒……暫時別給他配房中人,安排個細心的媽媽過去,再加個年紀稍小的書童?!崩铋e略一回神,鎮(zhèn)定自若地安排著,忽地想到什么,語氣也不由得重起來,“若是宅中有哪個丫頭別有居心,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直接給我打出去!”
兩姐弟的遭遇文墨和許安都是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她的底線,雖與當下世風不和,但也是雙手贊成。
“那少爺那邊?”
“告訴宇兒吧,也好讓他心里有數(shù)?!?p> “是,我這就去安排?!?p> 看著許安離開,文墨心疼地看看她。
“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文墨搖搖頭:“如今的情況,必須凡事小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p> 說起這個,李閑秀目一轉(zhuǎn),盯著文墨,微微一笑:“墨大哥也不小了,知姐姐也大了,不如……”
話沒說完,文墨臉色就黑了,冷霜迅速覆蓋的俊臉,李閑登時住了口,再說不下去。
她訥訥地立在書案旁,一慣從容的她竟有些手足無措,“好罷,既然你無意那便不提了,再不提了……”
算了,他的事自己還是少插手罷。
西市的店,東市的市場,和謝珞兩人的合作……多的是事情,以后她還是少碰這些蒙朧的少年情事好了。
“主子……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看著眼前的倩影,文墨眼神復雜。
她及笄了,終將嫁人,而自己也定是無法永遠像現(xiàn)在這般靠近她。他既希望她能一直這樣下去,又希望她能嫁個尊重愛護她的人,讓她永遠幸??鞓?。
這種復雜的心情,連向來隱忍的他也快掩藏不住了。
正糾結(jié)著,只聽一聲嗤笑,她語氣輕快:“你覺得像我這樣既無家世,又不會女紅,毫無才華,而且還拋頭露面沾得滿身銅臭的人,誰還會要?何況我也不放心宇兒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要她和這些信奉三妻四妾的男人共度一生,那簡直比要她命還嚴重。
聽到她的話,文墨緩緩放下吊起的一顆心,臉上也漸露霽色:“是我多事了。”
心底卻加了一句:不管以后主子如何,我李文墨定將誓死追隨,忠心不二。
李閑搖搖頭,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車馬行的事讓謝珞他們?nèi)プ聊?,這勢力不用白不用?,F(xiàn)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準備好玉妝樓開店的事,既然已經(jīng)到了京城,明天就開始動工吧?!?p> “是?!?p> 杭州那邊,她把魏家的矛頭引向林家,杭州的店面自然暫時不會有事,但是難保會被殃及,因此工人大多都牽往了京城,就算杭州生意受影響,也無大礙。
用過午餐,穿上男裝后,李閑帶著文知跟著文墨往西市去了。
千里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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