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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奮斗時代

第十章 自甘墮落著

我們的奮斗時代 品垚 2021 2017-07-26 12:09:11

  方瑾雨找到徐曉冬后,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恢復(fù)體力。

  見到她,徐曉冬懸著的心也就放回了原處。其實(shí)他目前的處境與方瑾雨有何分別?就只不過比她多了一間租住的小屋,然,內(nèi)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他是個男人!

  一個堅強(qiáng)且能夠戰(zhàn)勝一切,并且能夠保護(hù)好、照顧好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男人!

  當(dāng)他得知方瑾雨從利夫制衣廠悄然離開后,也曾和曉秋多處打聽她的下落,均無音訊。那時他氣得要揍毛美麗被曉秋制止了,后來想想即便揍了她也于事無補(bǔ),也不能使方瑾雨立馬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曉冬告訴她,她離開制衣廠不久他也走投無路去廠里找她,那時廠里急需小工,就想留下他。他也顧不得自己適合不適合這一行,決定先找份工作穩(wěn)定下來再說。

  然,做了幾天還是進(jìn)不了狀態(tài),不知是因?yàn)殍瓴辉冢€是正如黎陽所預(yù)料的那樣:那里不是他施展自己才華的地方。

  于是他就拿起行李離開了,后來就來到這里,還在四方打聽她的消息??墒牵借昃拖笫窃谌碎g蒸發(fā)般,毫無音訊。

  瑾雨怔怔地望著曉冬,一時間不知如何跟他詳說自己的遭遇,就決定不告訴他。就讓這段難忘的經(jīng)歷深埋心底。暫時安頓下來后,每天都是曉冬買好菜她來做飯,洗衣清潔衛(wèi)生工作都做好后,她就看小說聽音樂。她和曉冬也就在吃飯時才說上幾句,她還常常把黎陽來信拿出來,看著看著淚水就跟著下來。一切仿佛昨天!恰似手指間的流水,握不了抓不住。

  不知不覺中,又是兩天一晃而過。這天,曉冬從外面回來拿回了一根長長的鉛絲和一塊又長有大的藍(lán)色布料回來。一個人在墻上開始折騰起來。

  原來他要把這件房間一分為二,在拉起的布料后面再擺張床,這樣就不用每天睡那張破沙發(fā)了。他睡相不好,常常到了半夜就把被子睡到地上,有幾次都是瑾雨醒來幫他蓋上。天氣越來越?jīng)隽诉@樣常常蓋不到被子也容易感冒。

  瑾雨開始托他幫他到附近找份工作,這天,臨出門前,她重提了這件事。曉冬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下來。然而,如今處境困難的曉冬哪有心思去幫她找工作,他就這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地混著日子。而且每天還要裝著很忙的樣子,不能讓方瑾雨察覺。

  然,細(xì)心的方瑾雨發(fā)覺他每天都回來很晚,吃了飯又出去。就這樣持續(xù)了幾天,納悶的她不知他到底干什么,決定跟蹤揭開謎底。

  翌日上午,她看到他邁進(jìn)一家人家門檻后,就再也沒有出來。晚飯后,她還是繼續(xù)跟蹤,又發(fā)現(xiàn)他進(jìn)入了另一家,半天還是不見出來。

  站在不遠(yuǎn)處,她突然想到去白天那家看看,那家女主人見是來找他的,就告訴她晚飯前他就走了。

  “上午就過來了,為什么要呆在晚上走?”

  “這些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了賭桌還肯下來啊!”

  她一下子懵住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夜越深越冷,徐曉冬攜著沉沉的睡意從牌桌上下來往回走,

  這些日子就是運(yùn)氣不好,生意沒有得做,打牌還是頻頻輸。把他積攢下來的錢輸?shù)貌畈欢嗔?,再接不到活。吃飯都困難了,現(xiàn)在又多了一張嘴,一路煩躁思想著便到了家。

  打開門,卻見瑾雨正坐在床頭邊看書。似乎刻意等著他回來。

  “生意很好嗎?都這么晚才回來?”

  他沒有回答,只管做自己的事情。瑾雨有點(diǎn)惱怒了,干脆揭穿他,

  “今晚贏了多少?”

  曉冬停下所有的肢體動作,拿眼瞪著她,

  “你在跟蹤我?”他的心里是又怒又喜。怒的是跟蹤他,喜的是關(guān)心他。

  “是不是現(xiàn)在生意很難做?”瑾雨繼續(xù)問。

  “做了等于白做,賺不到錢。。”

  “那也得做了,不做你怎么生存下去?”

  “你以為我想這樣啊!我心里郁悶要發(fā)狂?!?p>  瑾雨望著無奈抱頭的曉冬,突然間覺得自己這么多天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我明天就離開這里?!彼龖?yīng)該出去找工作了。

  “為什么要離開?”曉冬突然抬頭站起來,問道。

  “不能再麻煩你了?!?p>  “我沒有覺得麻煩,是你應(yīng)該振作起來好吧!”他走到她面前,奪下手中的書,“不要整天看書看信聽歌了,那個安徽小子有什么好?你為什么對他念念不忘?他已經(jīng)出國了,跟你毫無關(guān)系了!”

  瑾雨徹底呆了,她望著發(fā)狂咆哮的曉冬,一時間找不到話語來反擊。她怎知,除了目前的生計讓徐曉冬一籌莫展外,感情方面的事情也一直困擾著這個一無所有的男人。因此,再得不到方瑾雨任何信息后,他躲到了浦東東溝,雖說當(dāng)時也有老鄉(xiāng)幫忙介紹拉活,但也不見起色,拉了今天不知明天口袋里有沒有錢。

  盡管過了今天不知明天,然,徐曉冬還是這樣讓自己耗著,任憑環(huán)境牽著鼻子走,就這么任性地將一分一秒的時光在自暴自棄的狀態(tài)下成了一段“血淋淋”的歷史。拉了活后,他就會買點(diǎn)酒回來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他認(rèn)為這樣才會忘記目前的糟糕狀態(tài)。

  突然之間,方瑾雨從天而降了,他驚喜又擔(dān)心,憂喜參半著??粗杷?,他便明白了幾分,方瑾雨在外面流浪的這段日子里,肯定遭受了很多他無法想象得事情。

  他靜靜地坐在床頭,默默地望著方瑾雨憔悴的臉癡癡出神著,經(jīng)過一番思考,決定等她醒來后問起他的情況,不能把所經(jīng)歷的一切告訴她。

  “我要把這些害人的書信磁帶都燒了。”

  “你敢!”

  她趕忙奪過他手上的書,對方并不理她,直接去找她的包。

  “徐曉冬!你不要發(fā)神經(jīng)了!你把它們毀了的話我就毀了你?!?p>  他被這番話威懾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呆呆地望著她。

  她走上前,又心平氣和起來,

  “你想想,即使你把它們毀了。我若不振作依然還是那樣,你是毀不了一個人的心的。想改變只有靠意念?!?p>  他還是望著她,回味著那番話。

  “我們都要振作起來,跟過去告別?!?p>  “那你還要走嗎?”

  “只要你能振作起來?!?p>  “好!我明天就去拉活?!?p>  “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方瑾雨一臉嚴(yán)肅地望著徐曉冬。

  發(fā)生了什么?連徐曉冬自己都不敢想象。為了逃避現(xiàn)實(shí),他只能自欺欺人地生活著。發(fā)生過的一切卻頑固地定格在腦海里,不知羞恥地死乞白賴著不肯離去。

  遠(yuǎn)去的再也不能回來,卻如潮水般淹沒了徐曉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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