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才是
白常喜納悶了,“陸隊長,你說這話啥意思?我閨女又咋的了?”
“你個老白頭!”陸安城呵呵一笑,“和我裝傻呢?你家白天兒今早自己去了局里,把你姑爺弄出來了!”
誰?
誰姑爺?
全村的人都懵了。
扭頭一看……
帥得冒泡的南夜,高大英挺的城里人?
二傻吧唧的白天兒,胖乎乎的村妮子?
啥時候成夫妻了?
“哎?怎么個意思?我說錯了嗎?”陸安城瞪圓了眼睛,“那誰呢?白天兒,你出來,自己跟你爹說!”
丹尼早料到會有這一步。
也沒遲疑。
一下子從車里蹦了出來,“說啥?我跟別人說不著!”
話一講完。
也沒搭理誰。
直接越過了白常喜,抬腿就進可院子。
“你個死丫頭???這是要上天了?”白常喜一把沒抓住她,大衣都掉地上了,也沒顧得上撿,邁步在后面追,“天兒,天兒,站??!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有話不會屋里說?”丹尼壓低了嗓子,“外面人多嘴雜!非讓別人看熱鬧?”
也對!
白算盤傻了:自己的“傻”閨女,怎么忽然精明了?
那就進屋吧!
前腳一進屋。
丹尼就一屁股坐上了炕頭。
揚著小臉兒問,“爹,你自己說,依著現(xiàn)在這情況,咱是該把南夜弄進大牢去,還是……呃,招個上門的女婿更有臉?你自己選!”
啥?
這還用選嗎?
其實……
白常喜早就在心里盤算過的:姑娘一天比一天大了,總不結(jié)婚算怎么回事兒?可女兒有點兒“傻”,嫁出去真是不放心,就只能找個入贅的!
年前,他偷著給吳媒婆塞了二十塊錢,撒著歡兒的找了幾個村子,張羅了小半年……孬的女婿?白常喜看不上,怕女兒受辱!好的小伙兒呢?又相不中白天兒。
婚事就這么一直敲不定。
昨晚又鬧了那么一出……
別管怎么樣吧,女孩兒家的清白沒了,那更是難嫁了!
如果現(xiàn)在有人愿意入贅,那當然是太好了!
只可惜……
入贅的是南夜!
長著一張嘚瑟招人的臉,是個女人都想在他身上掐兩把,還有身上那股子精明暴冷的勁兒,會愿意娶自己的傻丫頭?
恐怕有些不靠譜!
“天兒……”白算盤心里直打鼓,“南夜可是頭活驢!一不對付,就橫提豎卷的!他愿意娶你嗎?”
“愿不愿意?他說了不算!”丹尼果斷的一擺手,“現(xiàn)在都這樣了,他得聽咱的!”
想娶她?
臭小子,想得美!
想娶?
她還不嫁呢!
這最多只是權宜之計。
保下了南夜,做個人情,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萬一以后用得著他呢?
順勢又把村里的輿論壓下去了。
消停消停再說。
白常喜有些沒底了,“天兒,你咋了?這些都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爹,我吃藥把病治好了,腦子也好使了!以后,你別再擔心了!我跟你保證,用不了兩年,咱們老白家,準保是村里的這個!”她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再過個三五年,市里,省里咱也能排上名!”
艾瑪啊!
饒是白常喜見慣了世面,還是一屁股癱坐在了炕沿上。
這閨女也變得太快了吧?
一下子還真是接受不了!
丹尼噗嗤一笑,“爹,你起來!咱還得唱出大戲!”
“啥大戲?”白常喜是個不折不扣的“人精兒”,眼珠一轉(zhuǎn),立刻就明白了,“哦!懂了!要治弄李家父子是吧?等著,爹就去!”
擼胳膊挽袖子地出了門。
這回……
白算盤再一瞅南夜,眼珠子好像都樂出了花兒。
心里暗忖:臭小子,長得是有點兒“浪”,可浪就浪吧,浪也浪不出啥大浪!自己現(xiàn)在還是村長呢,調(diào)教個南夜還不容易?再說了,等個三五年,等小兩口再有個孩子拴著,南夜還能蹦跶到哪兒去?
越想越覺得前景光明!
臉上也有笑容了,“南夜,回屋去!鍋上還熱著粥呢!你和天兒,趕緊趁熱一起吃!”
這態(tài)度……
明擺著了!
村民一下子就炸了,“村長,咋回事兒?真有姑爺了?不是說……呃,南夜是流氓嗎?”
“流氓個頭!”白常喜跳著腳兒的罵開了,“誰這么騷白人?我還沒問呢?到底誰報的警?站出來說清楚!”
大伙兒一看村長真發(fā)火了。
沒人再敢接茬兒了。
白常喜四下瞧了瞧,“李勝利呢?趙二狗,去,你上他家,把人給我喊過來!”
看熱鬧的可不怕事兒大。
有人答應著,一溜煙兒的就去了。
白常喜這才轉(zhuǎn)向了陸安城,“陸隊,我們?nèi)酱蹇墒且恢逼狡桨舶驳模〗裉炀谷话涯愣俭@動了?一天就來回了兩趟!這是有人要破壞這里的安定團結(jié)?。∥疫@個一村之長,必須責無旁貸,就要和這些斗壞分子斗到底,你說對不對?”
他翻著眼珠子,故意提高了聲音,“我姑娘和南夜是自由戀愛,早就好上了,兩個人昨晚在屋里嘮嘮嗑,怎么就有人跑去報案了?他李勝利咋咋呼呼的帶著十幾個老少爺們,不容分說,上來就是對我姑爺一頓拳腳,我姑爺自衛(wèi)還了手,怎么還有錯了?”
陸安城低著頭,也不接話: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真沒法接話??!
一眨眼的功夫……
李勝利拐著腿兒來了。
他眼睛還沒消腫呢,烏黑的像是個大熊貓,“村長,找我有事兒啊?”
“有事兒?”白常喜上去就是一悶腳,“李勝利,你給我說清楚,昨晚到底咋回事兒?你咋知道白天兒和南夜在一起呢?你跟蹤他們了?”
“我?我……”李勝利一時詞窮,總不能說:我給你女兒下藥了,就等著她出丑呢!
白常喜一看他答不上來,心里早就通通透透的明白了。
干脆,一口吐沫啐到他臉上,“呸!你小子,憑啥給公安局打電話?憑啥帶著老少爺們?nèi)プガF(xiàn)行?誰是流氓?可別讓我說出好聽的來!你意圖對裴夢菡不軌的事兒,到現(xiàn)在還沒完呢!小裴親手寫的材料,就在我辦公桌里壓著呢!依我看,該進大牢的就是你!”
進大牢?
李勝利腿兒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