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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仙魔女尊

第十六章 母后之謎

重生之仙魔女尊 韓憶糅 2 2020-04-25 21:22:29

  青鸞城鸞音殿外,冷寒霜抱著靈貓立在石階上目光呆滯地看著飄飄揚揚落下的大雪,近旁的小侍遣走了一波又一波,懷里的貓自入冬以來,瞌睡就多了些,時常蜷著身體一睡就是一整天。

  她已這樣像木偶似的站了許久,院中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因大雪凍得通紅的雙手不停地撫摸著靈貓的絨毛,一片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膚白如雪的臉蛋卻似冬天蔫了的藍雪花,垂落在泥土間,來年春盛又結(jié)滿一簇簇的花朵。

  她流緒萬千地伸手揚起一片飛雪,喃喃道:“都過去了一整日,不是說好要來尋我的么?果真連你母后你都不管了么?”

  轉(zhuǎn)而又冷笑道:“原來如此?!?p>  薅毛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長長的指甲嵌入皮毛,懷里的貓吃痛一下躥下了地面,朝她喵喵喵叫了幾聲,便搖著尾巴走進了大雪中。

  冷寒霜手里一空,目光凌厲地扶了扶頭上的發(fā)簪,厲聲喚了幾十米的侍從,給她備上一輛馬車和一個暖爐便朝著暮雪城方向去了。

  車輪碾過厚重的積雪,留下一道道印跡,天空的青鳥一只只地繞在馬車上方,一聲聲地啼鳴著。

  魘星城的如星如月樓里,紅一沏了一壺熱茶,神色安然地將其倒入杯盞中,攜著衣袖起身走到窗前,微風拂過細雪入窗沿邊,落在紅一微涼的面上,她細細品了一口。

  身后杵著一個黑衣人,他低頭躬身沉聲道:“殿下,屬下一路緊隨那寒烈,發(fā)現(xiàn)他近日并未有異常,只是我們昨日一路跟到青鸞城境內(nèi),貌似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今日回客棧時眾多兄弟都死了,我趕忙前來復命?!?p>  紅一漆黑如深潭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倒吸了口涼氣道:“知道了,那青鸞城可有異動?”

  黑衣人頓了一下道:“方才回來時,看那圣女出了城?!?p>  “下去吧!以后不用跟了。”

  待黑衣人走后,紅一內(nèi)心一陣悵然,這寒烈與冷寒霜到底有甚關(guān)系?

  冷寒霜到觀雪閣時,素衣老婆婆正佝僂著身體收拾話本,說書小侍正燒著火爐,見她進來忙不迭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為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斗篷。

  冷寒霜瞥了他一眼,向他要了間上好的廂房,避人耳目地只身拐入閣樓,說書小侍立在近旁,端詳著眼前這張戴著面紗的臉龐,眉頭緊蹙,記憶中他好像見過這樣一個女子。

  她端莊地端起桌上的熱茶,抬頭瞟了一眼一直在身旁偷偷斜睨的小侍,道:“你先下去吧,今日身子有些乏累,你去請素衣婆婆親自到這廂房中為我說話本罷?!?p>  說完起身淡然地從衣籠中摸出一袋銀子,遞給他。

  說書小侍立即回神,掂了掂錢袋子,奉承地賠了個笑,連忙回了好幾個是,便躬身退下,順帶給她關(guān)上了門。

  不一會兒,門咔吱一聲,推門進來的是素衣老婆婆,皺巴巴的臉上掛了一抹和善慈祥的笑,衣袖里裹著幾本話本,她尋了個桌案輕聲坐下,將話本平實地鋪在上面,從容地看著對面的冷寒霜道:“姑娘想聽甚么樣的故事,老婆子我給你找?!?p>  風一陣吹過,書卷吹起了一角翻了頁,冷寒霜施法閉上了門,嘴角噙著笑意提壺倒了杯茶,繞過桌角遞了杯茶水給她道:“婆婆,聽聞這暮雪城王宮有一則密史,說的是那先王后如何血洗雪姬宮的,就給我說那個罷?!?p>  素衣婆婆身體一怔,謙卑地接過茶水道,撫額道:“好,待我翻翻這話本里有沒有這則故事,又同姑娘細說?!?p>  對面冷意嗖嗖地飄過一句話道:“婆婆糊涂了,這還需翻么,就是您做的罷了?!?p>  她慌張地將手深深地縮回衣袖,故作鎮(zhèn)定道:“老婆子我不知姑娘說的是何話,姑娘怕是認錯人了?!?p>  冷寒霜目光定定地看向她,端了杯熱茶走到她跟前,優(yōu)雅地放下茶盞,目光下移至她衣袖停住,慢悠悠道:“傳聞清芷夫人精通易容術(shù),從您之手改造的容顏,就算是親生父母都識不出的,您這些年藏得真深吶,讓世人好找啊,也讓您的兒子好找啊?!?p>  倏爾揭下面紗莞爾一笑道:“可您畢竟是魘星城先后主的嫡女,本就流著巫族神女之血,乃是容顏不老不壞之身,您易得了自己的臉,卻易不了這剔透的肌膚罷,您終歸是大意了,無論如何藏那白皙的雙手,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p>  素衣婆婆目光一炬,自認為自己從未在觀雪閣見過這名女子,她又是如何看出來的,莫非是他?

  清芷從容淡定地伸出了雙手,將茶杯里冷卻的水一飲而盡,細細品著眼前這張臉道:“看姑娘的穿戴必是青鸞城的圣女了,不知圣女如此挖空心思地尋我是做甚?!?p>  冷寒霜頭上的金色鳳凰發(fā)簪發(fā)著微光,格外耀眼。她落座抬眸道:“唔,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我那傲慢的母親到底為何會自降身份,無論如何都要嫁到這暮雪城做個姬妾,說來夫人可能不相信,我的母后絕不會是那種會為了愛情而委屈自己之人,她只愛自己,不愛別人?!?p>  許是戳到清芷的痛處,她面上染了一層哀思道:“圣女都不知自己母親的心思,我又如何知曉,本來我還擔憂圣女此次挖空心思尋我是為母尋仇的,不曾想圣女好奇的點竟是這個,果然圣女的胸襟和氣度確是超然物外的。”

  冷寒霜聞之心里一片凄涼,尋仇,這兩個字本就不適合放在她與玉清身上,太過無稽之談了。

  她奪走了自己珍惜的人和事物;

  她殺死了愛自己的人和寵物;

  她把自己看作枚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間;

  她留給她暗無天日的童年和夢魘。

  想于此,她面上抹起一抹歡心的笑意:“夫人言重了,您可能不知,我與母親之間的感情并沒有傳言的那么深厚,畢竟我親眼目睹了您是如何手刃我的母親?!?p>  清芷聽聞顫抖的雙手將桌上的茶盞打碎,不可思議道:“你就是那日雪姬宮外的白衣女子?”說完不禁深深吸了口氣,這圣女涼薄得近乎可怕,雖不知她與玉清有何怨念,可能親眼目睹自己母親慘死而無動于衷之人,心思忒是狠毒了些。

  猶記得那日她因在凡世思念沐兒,便偷摸回到雪姬宮,沒曾想?yún)s聽侍女們議道沐兒被玉清騙去東海尋母后,那東海海底困著妖獸,沒有人能進去之后還出得來。

  她心頭一片潮濕,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股惡氣,便悄聲入膳房在沐楓與玉清茶水中下了失魂藥,使其能失去半日的仙法,她一定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可她亦知那玉清心思重,若是她奉的茶必是不會喝的,正這樣想著便到了雪姬宮殿外,看見一團肉肉的身影,猜測是玉清所出,便心生一計,面目藹藹地讓他端進去給他的父王母后。

  在殺了玉清之后,她捧起躺在王座上暈厥過去的沐楓的臉,二人如膠似漆的過往歷歷在目,就算是他先負了她,心下也于心不忍,舉起的劍終究是哐當一聲落了地。

  出了宮看著淚流滿面的沐瑾,心底涌起悲痛的滋味,終究是大人之間的恩怨,苦了孩子,她遠遠看著他抽噎著靠近跟前的白衣女子。

  可那白衣女子雖面上一片溫潤,負在身后的手卻升騰出一團藍色的仙氣,她分明在暗暗施法,欲殺了眼前這個朝她哭喊著的王世子。

  如若不是她從她手里將那孩子帶走,想必也已命喪她手。

  清芷面上如寒冰似的看向她,眼前這位溫婉動人,明眸皓齒的圣女比起玉清,還要可怕些。

  冷寒霜仰頭柔聲道:“是的,母親那日不知為了何事喚我去那雪姬宮商討,結(jié)果我還未踏進宮殿,便見到她緊緊地抓住您的衣擺,雙眼盡是絕望之色,本來還想著就這樣一個弟弟,如今母親已死,要好生將他帶回青鸞城,不曾想你卻將他帶走了?!?p>  半晌她才緩緩地看向清芷道:“不知這沐瑾世子現(xiàn)今在哪?”

  清芷看著面前這位假惺惺的圣女,還好那時她將沐瑾帶走之后,就將他改頭換面一番,藏在這觀雪閣。她身體微微顫動著,故作惋惜道:“圣女說笑了,那王世子不是已葬生火海了么?”

  冷寒霜挑眉半信半疑地看向她道:“哦,我還以為那是有心之人的障眼法呢,說不定我那苦命的弟弟還活得好好的?!?p>  清芷一絲驚慌涌過心里,鎮(zhèn)定自若道:“其實我本是想將其帶去東海效仿玉清生祭我兒那般將他殺了,可他在半路醒來之后,許是見我殺了他的母后,心生害怕趁我不備又跑回了王宮,不過后來聽說他住的景陽宮失火了,自然是葬生在那宮中了,如若真如圣女說的他還茍活于世,我必定會親手殺了他。”

  冷寒霜捂嘴嬌笑了一聲,道:“那自然是夫人的作風,今日我來其實沒甚大事,就是來告知夫人一樁密事,您一直藏身于在這觀雪閣,想必是對當年真正血洗雪姬宮的兇手耿耿于懷,妄想查出真兇,巧的是,我恰巧見過那兇手。”

  清芷暗暗地攥緊了雙手,記得當年她才將沐瑾帶出王宮,尋到藏身之所,全城便風言風語地流傳她血洗了雪姬宮之謬言,使得她不得不易容成這般蒼老的模樣藏在這觀雪閣數(shù)年,兇手未曾找到,但好在聽到了沐兒回來的好消息。

  她抬起頭看向玩著指甲的冷寒霜道:“是誰?”

  冷寒霜端坐直身子,起身款款走到她近旁,湊在她耳旁道:“其實說來也是個您應該很熟悉的人,您最親愛的師姐,當今魘星城清夢后主的親生骨肉紅伊,也就是那個被囚在王宮禁地那位神女,說來她還是您的師侄呢?!?p>  “怎么可能?”清芷干裂的眼球溢出了淚水,她分明記得早些年師姐帶那倆孩子來這暮雪城尋她要星光碎片時,那紅伊舉手投足間甚是乖巧懂事。

  冷寒霜見她這般模樣,一只手探了探頭上的珠釵,弱聲道:“我曉得夫人您一時難以接受,可夫人您別忘了,她一階囚女之身,要做何事必是聽從她母后的安排,所以想必這暮雪城定是藏了清夢后主必須要得到之物了,否則怎么可能下如此殺手。”

  撫了撫衣袖復又道:“清夢后主是個聰明之人,她本就不愛那大女兒紅伊,若是刺殺成功便皆大歡喜,倘若失敗了也只是丟了個女兒,還能當做是為她除去一根眼中釘肉中刺罷了?!?p>  清芷頹然地跌坐在原地,她從不知自己的師姐為了得到星光碎片,竟能做得如此決絕。

  她怎能將自己的女兒這般利用。

  她如此行事斷然是棄自己于不顧。

  冷寒霜見狀,眼底流過一絲喜悅,放下茶盞高雅地出了門,輕飄飄送來一句話。

  沐血如今一心撲在凡世的紅伊身上,如何做,就看夫人您了!

  紅木房門拐角處藏了一道瘦削的身影,黑墻的剪影里低垂著腦袋,端著瓜果盤的雙手不自覺地捏得更緊了,直到余光睨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觀雪閣,才陰然地探出半個腦袋。

  瓜果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回廊間,人影忽的便消失在了雪色里,院中的血梅開得更盛了些。

  魘星城大殿內(nèi),一名侍從風塵仆仆地捎著一封信進了水晶宮,單膝下跪?qū)χ窍箨嚸媲暗那鍓艉图t一拱手道:“參加后主,參見殿下,這是宮外一名穿藍袍戴斗笠的男子讓我通傳給殿下的,他說殿下看了一定會覲見他的?!?p>  清夢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紅一,只見她淡淡地打開信封,紙箋散發(fā)出一股清淡的梅花香味,紙上寥寥一句話:聽聞殿下愛看折子戲,現(xiàn)有上好的折子戲,特邀殿下一同觀賞。

  紅一看于此,舒心一笑,轉(zhuǎn)而胸有成竹地看向母親道:“魚兒上鉤了,母后靜候佳音即可?!?p>  說罷轉(zhuǎn)頭看了看星象陣上發(fā)著微光的那顆紅伊的命星,面上盡是笑意,連帶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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