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聽了佟隊長的話，許竹軒挺直身子，準備說話。丁一輕輕扯了扯她的衣服，搶先說：“電路超負荷，空氣開關(guān)跳閘了。”

　　“沐伊正精神失常，他打自己，哎呀，可狠了?！痹把a充到。

　　佟隊長被激怒了。沒拿煙的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管不了你們了是么。反天了是么?！辟￡犻L喊聲很大，“你知不知道你們自己是誰呀？你們是人民警察。你們干了些什么事情?！?p>　　佟隊長伸手指向丁一：“你，找一個關(guān)鍵的時機”——又指向許竹軒，“你，傻了吧唧的聽人家話去拉電閘”——最后狠狠指向袁景，“你，燈一滅你就打犯人。我用腳后跟都能猜出來你們的事兒，先審判再調(diào)查，沒有冤假錯案！”

　　“隊長別生氣?！痹罢０椭劬Φ?。

　　“什么玩意兒不生氣呀。還想讓我怎么樣啊。沒給你們留面子么。就那場景誰看不出來怎么回事兒？你們把實習的都嚇愣了知道么。關(guān)上門了還跟我裝糊涂呢！怎么著，破了幾個案子就狂成這樣么？??？”佟隊長越說越氣，氣得滿臉通紅。

　　“隊長，我們二班啥時狂過呀。沒有的事兒?！痹罢业皆捳Z間的縫隙，趕緊插了一句。

　　“還不狂啊。人民警察，審訊室里打犯人。還想怎么樣??？”佟隊長喊聲大得出奇。

　　“隊長。一切你也看到了。那沐伊正是不是太過分了。”袁景道。

　　“是，隊長，不是我們急躁，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那沐伊正不是東西，欠教育呀。”丁一附和道。

　　“是，領(lǐng)導，太欠打，我一個女孩兒都覺得打他?！痹S竹軒跟著小聲說。

　　“哎呦，你們仨還真團結(jié)。而且還挺默契。沐伊正欠打，你就得打他，美國總統(tǒng)欠不欠打，RB那個靖國神社欠不欠打？”佟隊長拍著桌子說。

　　劉嘉這時候推門進來，見屋里的情形不好插話，便索性站在一邊看角落里的盆景。佟隊長沒有理她，繼續(xù)喊到：“你怎么不去扇美國總統(tǒng)倆耳刮子，你怎么不去把那個破廟給炸了？”

　　“領(lǐng)導你這屬于抬杠?！痹暗?。

　　佟隊長冷笑一聲：“你們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么。。你們好像沒太認清。我告訴你們，你們是執(zhí)行者，是尋找真相的尋找者。但是你們絕對不是審判者。他沐伊正縱有千般罪過，不由你來審判懂么？同志們呀，孩子們呀，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做傻事。你們是人，別拿自己當神好么？”

　　袁景，丁一，許竹軒聽得愣了，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佟隊長手上的煙幾乎燃盡了，他狠狠地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繼續(xù)說道：“這不是什么紀律問題。我知道你們這個年齡藐視紀律，我在你們這個時候也一樣，甚至我現(xiàn)在也有點藐視紀律。逮捕中要是犯人拒捕了你可以隨便打他，留口氣兒就行?？墒沁@個事情性質(zhì)不一樣啊。他沐伊正確實不是東西，玩弄女人，極度自私，可是不該由你們審判，懂么孩子們，這是我們這行兒的道！”

　　佟隊長說完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袁景，丁一，許竹軒慢慢地點頭。

　　場面一度靜了下來。

　　“我可以插句話吧?！眲⒓蔚溃皠偛旁趯徲嵤议T口我就想說，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