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礦有了錢,姚尚武開始變得很“飄”。
小時候,左兜有鞭炮,右兜有瓜子就很開心了,長大之后,就不能這么玩了,會被人笑話,可也實在沒什么追求,姚尚武便寄情于煙酒。
有錢之后,自不缺好煙好酒,可是感覺又不對了。以前,煙酒總斷頓;此時,煙酒多到自己消耗不完。但姚尚武卻覺得煙與酒給自己帶來的快樂少了,無非是犯了煙癮抽煙,來了酒癮喝酒。仿佛是得了一種病,而煙酒成了藥。
后來姚尚武喜歡上了酒局。其實酒局上無非也是抽煙喝酒,但是酒局熱鬧,說話有人捧,吹牛有人幫忙兜著,在這種氛圍里,煙與酒的快樂又回來了。雖然煙與酒還是像藥,但這時的藥裹上了糖衣。
姚尚武不止于酒局,他又進入了煙局。煙局里,他吸的不是煙草,而是毒品。酒局里,有陪酒的女人,煙局里自然也有同道的女人。姚尚武發(fā)現(xiàn),酒局上的女人不如煙局上的女人。首先,酒局上,可挑的女人就那么幾個,很多時候,姿色上都不喜歡。其次,酒局上的女人雖然捧著自己說話,但是誰也不是誰肚子里的蛔蟲,保不齊哪句話就不是那么順心了。煙局就不同了,煙局的妙處在于吸了之后想什么來什么,說白了就是幻覺。這時候,姿色不重要了,兩口吸進去,哪怕面前站著相撲冠軍,也可以變成趙飛燕,纖腰一把掐,可以掌上舞。
姚尚武原配妻子名叫劉虹。姚尚武劉虹二人少年相識,早早結了婚生下一兒一女。在姚尚武和劉虹的婚姻里,姚尚武一直是一個“不著家”的狀態(tài)。起初的“不著家”,姚尚武是去打架,或是去跑生意;暴富之后的“不著家”是去參加飯局或是“煙局”。對于飯局或者“煙局”,劉虹并不十分在意,但是這里面摻了女人,劉虹開始在意了。這種“在意”并不完全是在意姚尚武有別的女人,劉虹其實也偷偷找過別的男人。關鍵的問題是,劉虹自己找男人,都是偷偷的,從不讓第三人知道,為此她也付出很多精力,而姚尚武在這方面從不避諱,這讓劉虹感到不平衡。還有一點,劉虹找男人,需要靠姿色,年輕時還好,后來漸漸年老色衰,不管劉虹用什么招式,都仿佛自家澡盆里釣魚,什么也釣不到;而姚尚武則不同,姚尚武招女人用錢就可以,只要錢給夠,想有就有,這讓劉虹感到更加不平衡。即使心里不平衡,劉虹也不表露出來,一是知道自己的反對也不起作用,二是怕鬧僵了,丟掉自己的闊太太身份??墒怯幸惶?,喝多了酒的姚尚武竟然把女人帶到自己家里。以前姚尚武找女人雖然都是公然的,但是劉虹從來不提,維持表面上的穩(wěn)定,公然的也變成地下的,如今姚尚武把女人帶到家里,是把地下的變成了公然的,表面上的穩(wěn)定被姚尚武硬生生地打破了。劉虹不得不廝鬧起來,爭吵中,說出了離婚的話。姚尚武如何能是一個重視婚姻的人,順著劉虹的話同意離婚。
覆水難收,劉虹感到很被動。辦理離婚手續(xù)之前,劉虹找來自己的兒女,問一問離婚之后孩子想要跟誰。其實劉虹并不想過單身母親帶兩個孩子的生活,如此來問,只是想拉上兩個追隨者,讓自己更有價值,或是更有籌碼。沒想到兩個孩子的選擇很簡單,選擇姚尚武,為什么?姚尚武有錢呀。
劉虹傷心欲絕,要了一筆錢,離開了姚家。此后逢人談起此事便說自己“心死了”,實則她不是“心死了”,而是無可奈何。再后來,劉虹跟隨一個商人,到南方生活,與姚家人再無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