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
袁景和丁一最終決定,先到附近探訪一下群眾。
從基站留下的數(shù)據(jù)來看,姚素波應該是從北面往南走上橋的。袁景和丁一從橋上下來,在周邊看了看。能看到橋頭的,并且晝夜有保安執(zhí)勤的地方有三處——小區(qū)大門崗亭,公交中轉(zhuǎn)站停車場看車的崗亭和一家銀行。
袁景和丁一先來到小區(qū)大門的崗亭,因為小區(qū)門口人員流動頻繁,保安人員經(jīng)常站在崗亭外,看到什么的可能性較大。
“扔東西?看到過。這個橋上,總有人站在上面往下扔東西?!?p> “什么?半年前。那誰能記得住。您要是說上周的事兒我倒是能幫您回憶回憶。半年……這真是沒印象了。”
——保安如是說。
袁景和丁一又來到公交中轉(zhuǎn)站停車場看車的崗亭。
“不知道,我就管這院里的事兒,遠了我可管不了。”
“半夜的事兒?那更別問我了。九點半,車都停進去之后,我就在這小屋里睡覺了。你說的事兒我不知道?!?p> 袁景和丁一來到銀行,保安正在門口附近,監(jiān)控拍不到的地方抽煙。
“你好,你是這家銀行的保安吧?!痹暗馈?p> “是啊?!北0灿悬c警惕。
丁一連忙掏出證件,說道:“我們是刑偵支隊的,跟你打聽點情況?!?p> “哦,哦,哦。你問,你問?!北0擦⒖探獬司?,同時臉上還有一絲歡樂,他終日無聊,跟警察談話,大概被他當成了生活的調(diào)劑。
“你們值夜班是怎么要求的?必須在屋里么?”袁景。
“哎呀,不行。不能在屋里呆著?!币话闳伺c陌生人交談,起初都會很收斂,而這名保安語氣很夸張,還會很刻意地貼近對方,把“自來熟”這個詞詮釋得很到位,“我們都得搬個凳,在ATM機這里坐著。有監(jiān)控視頻,監(jiān)視著,前半夜必須在外面守著。后半夜實在沒什么人經(jīng)過了,才可以拉開卷簾門,進到里面的保安室躺會兒。”
“你有沒有留意過那邊三號橋的情況?”丁一問。
“三號橋,怎么了?!北0驳?。
“有沒有看到過有人從橋上往下扔東西?”袁景問道。
“哎呀我跟你說,橋上啊,總有人往下扔東西。雖不至于天天能看見,三天兩頭就能看到一回。”保安說起話來很興奮,不斷靠近袁景和丁一,“最夸張的,有一次,一個老娘兒們,拎一個大皮箱,北面走著過來,上橋了。嚇——那大皮箱,得有半拉冰箱那么大。那老娘們連拉帶拽地,把皮箱整上橋,直接掫下去了。大皮箱砸河里,嘭一下子,聲兒老大了,我在這執(zhí)勤都聽著了。”
“你是說,半年前?!倍∫粏柕?。
“可不么?!北0驳溃皠e人扔東西,都是小件,有的還扔垃圾。從來沒見過扔那么大物件兒的。我印象深,記得老清楚了?!?p> “半年前,具體在幾點?”袁景問。
“就在半夜。當時我正在這抽煙呢。本來都挺困了,合計著抽根煙然后睡覺。她來這一下子,給我整得,都不困了。”保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