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風(fēng)不笑其實并非為了程家喜事而來?”,丁依依睜了睜眼睛。
“嗯……如果依方才瘦猴兒所說的,那么豪俠門怕是來者不善!”,李異人越想越覺得困惑。那晚程佑德兒子大喜,風(fēng)不笑等一眾豪俠門的人不期而至。不對!這個不期而至只是對于在場的其他賓客而言!因為當(dāng)時李異人和陸云在程家便以察覺,那場婚宴更像是豪俠門聯(lián)合程佑德設(shè)的一個局!
在這局中,風(fēng)不笑和程佑德本是扮演的貓的角色,兇手扮演的是鼠的角色。而現(xiàn)在,鼠影尚未見著,便有一只貓的身份成疑。思及至此,李異人卻越發(fā)好奇,這風(fēng)不笑豪到是底為何而來?這殺害江寧四俠中三俠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又為何要殺人?這風(fēng)不笑又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李異人想地腦瓜正疼,腦海中像是抓住了什么關(guān)鍵,卻總是說不清那關(guān)鍵在哪,一時糾結(jié)萬分。俯首抬眉間,卻看到對面地丁依依正托著下巴,也是一副思考的樣子,只見她秀眉微凝,朱唇飽滿,俏臉上揚看向屋宇,神色也頗為嚴(yán)肅。
李異人見狀,不由得心中念道,自己和這么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聊這江湖武林什么的實在是有點不妥。況且,她是商家小姐,雖然性子看似活潑開朗了些,但畢竟是個姑娘家,江湖上這些打打殺殺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嚇人的吧。
想到這里,李異人覺著還是岔開這些話題比較好,便打算找些話。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道:“對了!你是怎么知道風(fēng)不笑事來參加程家喜宴的?”
“我?”,丁依依心中正想著心事,沒料到李異人會問自己話。
“是??!”,李異人點點頭
“我……我自然是聽方家兄弟說的??!”,丁依依眼睛眨了眨。
聽她說起方家兄弟,李異人腦海中不禁想到那日方家二小子敵視自己的目光,感覺那小子,嗯……怎么說呢?就是那急著護(hù)著丁依依的模樣,著實青澀!想到這里,李異人心中一笑,調(diào)侃道:“嗯……也是,方家兄弟是本地人士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那日在方家,方兄弟就不停地跟我說‘那玉可是我丁姐姐的私物呢!’。由此可以看出,他很是在意丁姑娘的玉佩呢!”
丁依依哪會聽不出他話里的調(diào)侃,不過也不去惱他輕浮,反倒放下托著小臉的纖手,看向李異人,調(diào)笑道:“怎么?難道李公子還對小女子那塊玉念念不忘嗎?”
“誰說不是呢?在下雖不懂玉石,卻也能看出那玉品相不錯,不敢說賣個百八十兩,但怎么也得值個一二十兩吧?”,李異人搖頭晃腦,還伸出兩根指頭自顧自地樣了樣。
“那可真叫公子失望了呢!我那塊玉可是只花了三兩銀子買來的哦!”,丁依依也伸出了三根手指對李異人比了比,言語間,笑顏如花,顯然是十分輕松開心。
“什么?!”,李異人聞言有些吃驚道:“只三兩銀子嗎?”
“我騙你作甚?”,丁依依笑得愈發(fā)燦爛。
李異人有些不信,便問:“你那塊玉帶在身上嗎?”
“嗯,在啊”
“我能看看嗎?”
丁依依不知道他要干嘛,但還是從腰間錦囊中取出了那塊勾玉,遞了過去。
只見李異人接過丁依依地那塊勾玉,一手拿玉仔細(xì)端詳,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在腰間一陣摸索,然后取出了自己地那塊。丁依依見他又取出他那塊勾玉,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然后細(xì)細(xì)端詳著,覺得有些意外,便出聲問道:“你把這玉每天帶在身上嗎?”
那邊,李異人正埋頭研究兩塊玉石,便頭也不抬回道:“嗯!”
丁依依見他正沉迷玉石,便也不在多問,端起茶水,耐心地等他。
“我看也不像是假的啊......”,李異人一邊研究一邊小聲嘟囔著,旁邊的丁依依見他這般,只覺得有趣,臉上滿是笑意。過了片刻,忽然聽到李異人叫了一聲:“我明白了!”
丁依依正一直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他突然這么一驚一乍的,不禁讓她輕輕拍了拍自己胸口,然后好奇道:“你明白什么了?”
李異人看向丁依依,咧嘴一笑,道:“你這玉佩雖然只三兩,但卻十分珍貴!”
“珍貴?為什么?”,丁依依不解。
“我且問你,你說你三兩銀子買的這塊玉,這可有假?”
丁依依想了想,回道:“不假!”,這倒不是她有意存心欺騙李異人,只是這兩塊陰陽秀字玉佩中,確實有一塊是她在開封集市上買的。
當(dāng)年她在開封街上見到了一個有人在賣玉,她覺得好奇,便過去看看。誰知過去后卻發(fā)現(xiàn)那賣玉的是個農(nóng)人,還是個賣柴的,也不知從哪個山里撿了塊玉石,便打算換點銀子。
想來那農(nóng)人也不知玉石的好壞,也不好意思去玉器鋪問過別人,便只打算碰個運氣,在街上找個人隨便給點銀子便賣了。而且那玉石只有一塊,還是一塊單勾玉,看那樣子必然還有另一塊能和它湊成一對,只是一塊的話,便只能算是個殘品,所以街上行人根本沒有停腳駐足想法。
小依依本來也有些失望,但看了那玉兩眼卻覺得有些眼熟。忽然猛地想起來,這玉和爺爺送給自己的那塊一模一樣!爺爺送她時曾和她說過,這勾玉本是一對,且天下只有這么一對。只是當(dāng)時送爺爺玉的人早將那一半玉給了別人,所以爺爺也只有這么一塊。
此時,機(jī)緣巧合下,小依依在開封府街上碰到這勾玉的另一半,她哪有不心動的道理?當(dāng)然,她其實是更想給爺爺送給自己的那塊湊個伴,因為,她覺得爺爺送自己的那塊勾玉本是一對,卻陰差陽錯兩塊分離,每每想到此處便覺得十分傷感,覺得自己的那塊勾玉只有一半實在是太孤單了,就好像,就好像她自己一樣,孤零零的。
于是,小姑娘拿定主意便要買下那半塊勾玉。
那農(nóng)人不懂玉石好壞,但也不會因為一個玲瓏剔透的可愛小姑娘想買玉,便善心大發(fā),隨便就給了。他見丁依依孤身一人,也沒個大人陪著,但看其身著打扮卻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就那身穿的錦衣恐怕都得好幾十兩銀子了吧!農(nóng)人尋思著,這富家孩子怎么著也有點碎銀吧!
那農(nóng)人也不說話,只是伸出了三根指頭,對著小依依晃了晃。小依依以為他說要三十兩,可是,她身上就三兩,哪有那么多銀子?一時間,小姑娘面色窘迫,小臉有些微微發(fā)燙,顯然是有些紅了。
“怎么?不愿意嗎?”,那農(nóng)人見那小姑娘不說話了,圓圓的小臉微微泛紅,只盯著那勾玉也不說話,心中猜想小姑娘可能沒有帶錢。也是!這孩子才這么點大,身上最多帶個三十個銅錢買幾串糖葫蘆,哪里會有三百文?
看到小依依窘迫的樣子,農(nóng)人不免心中埋怨自己,不就在山上撿了個破玉嗎?咱還指望著這勞什子發(fā)財不成?不如就送給這小娃娃算了!唉呀!看這閨女生得跟個瓷娃娃似的!哎呦呦!這是要哭了?這邊,農(nóng)人正打算要不把這勾玉送給了小依依,那邊,窘迫了半天小依依卻終于開口了。
“大叔,實在是抱歉,我身上確實沒有那么多錢。這篦箕是我花二十兩買的,這里還有三兩銀子,我一并都給您,您看,能不能換您這塊玉?”,小依依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取出了那只篦箕,然后用水汪汪的大眼看著那人,央求道。
那人呆了!
什么玩意兒?二十兩的篦箕和三兩銀子?換我這塊玉?我……我沒聽錯吧?
看著眼前這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一臉央求的可愛摸樣,神情中還有些好意思,就好像她才是占了便宜的一方……
最后,那農(nóng)人也還是沒要小依依的篦箕,只取三兩銀子,不是不敢,只是不忍心。因為到最后小依依歡天喜地走的時候,都還在道謝,說什么您人真好!農(nóng)人也不知該說什么,搓著滿是老繭的雙手,笑著目送小依依離開……
再后來,小依依便碰上了小異人,為了表示自己的感謝,她便把自己買到的十分寶貝的那半塊勾玉送給了他。只是那時因為兩塊玉太像了,小依依也沒注意,便錯把自己爺爺送的那塊當(dāng)作自己買的那塊,將它送給了異人。
為此,丁依依后來還難過了好長時間......
所以,當(dāng)李異人現(xiàn)在問她關(guān)于那半塊勾玉的時候,她才會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沒什么錯的,便回道不假。
李異人哪知道這其中有這么多故事,只道他沒說謊,便接著道:“這玉雖然只是三兩,但要你送與他人或是不小心遺失了,你可愿意?”
“嗯……”,丁依依沉吟了一會兒,她知道李異人先前記住了她說過的這玉是娘親買給她的,便只好道:“不愿意……”,話音剛落,覺得可能語氣不夠,便又緊跟著補(bǔ)了一句當(dāng)然不愿意。
李異人見她先是有些猶豫,然后又突然變得堅定,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沒多想接著說道:“這就是了!所以這玉的價值不是錢財可以衡量的,不是嗎?”
“這玉雖是你娘親用三兩銀子買與你的,但于你而言,這玉卻是你娘親贈與你的掛念與祈福,這份掛念與祈福又何止三兩?”,李異人一臉得意地侃侃而談,完全沒有感受到一旁丁依依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浮淪
篦箕,又叫櫛,就是古代的梳子,有文化的我,都是查了百度才知道的!哈哈哈!另外,論文給導(dǎo)師看了后,覺得還行,明天降降重就更完美了!哈哈哈!日子又開始好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