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凌云。
講述龍與凌的故事。
這一夜過得很漫長。
冥霜守著柱子,凌云守著白玄,都是一夜沒睡。
“柱子”起來很早,因為每天早上天剛蒙蒙亮,他就要帶領(lǐng)軍營的幾百號天兵起來操練。
“云兒姐姐,你照顧一下殿下,我去帶兵晨練!”
“好的,你放心去吧”
“柱子”來到禁衛(wèi)軍西面與東面的營房。
這里是兩片垂直的7字型平房,這是三百多白龍宮天兵的營帳。
柱子感到很奇怪。
一是,平時小伙子們都起得很早,要么起來洗漱沖洗了,要么起來自己活動筋骨了,奇了怪了,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二是,這營房的哨兵和巡邏的兵士都沒了蹤影。
柱子頓感不妙。
他背貼墻壁,輕輕拔出日月劍,手臂彎出去,用劍尖輕挑了一下虛掩的木門。
依然沒有動靜。
柱子偏頭一看,目入房中。
床榻通鋪上,被裖整齊,物件尤在,鞋帽都是剛整理過的。
他心想,這幾百號人是怎么了,一清早都干嘛去了。
“將軍,早啊!”
“哎呀,誰呀!嚇我一跳”
“柱子”回頭一看,原來是紀飛宇。
“將軍眼圈發(fā)黑,看來昨晚上沒有休息好呀,還不如不要操練了,回房間好好補個覺,我說啊,這上赤仙館什么地方,九殿下的核心轄地,雖說,如今,我四海與蠻荒之戰(zhàn)己是劣勢,但只要有九殿下在,這四海就不是魔族的天下!”
紀飛宇說的氣宇軒昂,看得冥霜心里直惡心。
這紀飛宇也不是個好東西,平日里攀附著上赤花兒,忙前忙后,狐假虎威的,狗仗人事,欺復外地的學徒,在這那是出了名的。
“我不睡了,我去找這幫兔崽子去了!”冥霜壓著火用柱子的聲音說道。
“我勸將軍不要去找了,他們在這這么多年了,天天操練,也挻辛苦的,不是么,也該讓他們放松放松了!”紀飛宇說話的語調(diào)和神情讓人著實討厭。
“飛宇小弟,你不去伙食房用早膳,來我軍營是有什么事么?”冥霜討厭這個人。
“無事,許久未見將軍,難免掛念,特地過來看看。將軍,這上赤仙館吧,這幾年有些擴建了些林子園子啥的,將軍可以到后山林子里去轉(zhuǎn)轉(zhuǎn),那里陰涼,是個操練的好地方,將軍不妨到那兒去尋一尋!”紀飛宇轉(zhuǎn)身走了。
冥霜心里不安起來,她把木門合上,走到軍營門口,也合上了軍營大門。
她把日月神劍高高拋起,神劍筆直落下,劍鞘入地三分,正好立在了軍營鐵門的正前三寸之處。
【后山樹林】
冥霜用自己的元神(蠻荒為魔神)進入柱子的金身,慢慢走到了樹林。
這一大片林子,樹特別高,枝葉也特別密。
在上赤天尊奉父神之命在此建造上赤仙館之前,這片林子就早己存在。
上山的路窄,路邊也被很多植物蓋著了。
“柱子”使出魔澤,冥霜暗暗使力,一掌朝面前一片滿滿的植物劈去,轟地一聲,一條山路隱約顯現(xiàn)出來。
柱子的盔甲實際很重,因為是九天皇子的貼身護衛(wèi),配置與九重天的一樣。
材質(zhì)是冶煉的合金,再鑲上皮片和護心鏡,內(nèi)質(zhì)一層野牛皮,從胸甲的款式、盔甲顏色、護心鏡形狀,以及頭盔的樣式,能夠看出所穿人的級別、地域和所屬編制。
柱子屬白龍宮禁衛(wèi)軍頭領(lǐng),在四海天宮武將中相當于第三階,相當于凡間的正三品。
他的護心鏡是純白色,是產(chǎn)自北海的金剛白玉,打磨壓制成凹凸圓鏡后,以馬鬃毛織成的線,網(wǎng)成一個兜,再把白玉放在當中。
柱子經(jīng)歷了大戰(zhàn),盔甲上的網(wǎng)線有的已經(jīng)切斷,有的已經(jīng)磨損。
重新裝上了新的。
冥霜帶著柱子的身體艱難的往山上行走。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陽光散落,特別的美。
這一帶,鮮有人來,他們要操練估計也不會來這。
他看到上方是一個斷坡,應該沒有幾步便可登上,索性往上攀去。
坡陡了許多,需要用手扶著地,或者拉一下旁邊的樹葉或突起的石塊,才能勉強前行。
未曾想,腳底一滑,整個身子撲倒在地,下滑幾米后,猛然一抓旁邊一個小樹根,單手掛在了上面,才沒跌落下去。
剛剛掛穩(wěn),胸口的護心鏡突然滑落,胡亂順著山坡滾落了下去。
冥霜驚出一身冷汗。
她控制好柱子的身體,緩緩往上爬。
一把抓住斷崖的崖邊,一個往后向上的翻身,空中一個前翻身,背向斷崖坡向朝里的跪落在斷崖坡上。
她一抬頭,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地勢平坦山腰上,幾百棵樹上懸掛的是與他朝夕相處的三百多禁衛(wèi)軍士兵。
黑色麻繩吊住脖子,頭都是聾拉在一邊。
冥霜再也崩不住,眼淚噴涌而出,雙膝跪地,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三百多條鮮活的生命。
如此殘忍,如此血腥,如此不顧,如此逆天。
冥霜見過兄長冥玄殺人,但此種做法,比起殺人不眨眼的兄長,有過之而無不及。
蠻荒的魔族,生長粗糙,生性好斗,個性野蠻,但一次如此殺人,在蠻荒也不多見。
眼淚模糊了視線。
山水朦朦朧間,一個青色人影閃現(xiàn)。
一聲悶響。
冥霜只覺胸口巨大的刺痛與灼燒感。
她用手一握,是一把明晃晃的寶劍。
清淚一看,是紀飛宇。
“怎么是你?”柱子的聲音說。
“我在此候?qū)④姸鄷r了,我專在此送你上路?。?!”
說著,紀飛宇雙手握劍柄,右腳一飛喘,柱子的身體向后一倒,跌入山崖。
【白玉房間】
冥霜如觸電一般一坐而起,雙眼通紅,一臉慘白。
“云兒,快帶殿下走,這里已經(jīng)生變了!”
二人趕緊扶起不清醒的白玄,由凌云背著,冥霜護著,走出了房間大門。
第一眼,凌云便看見了慧楚,而她的身后卻是上赤花兒。
沒等這邊開口說話,上赤花兒大喊一聲,“九天虛凌云勾結(jié)魔族,屠殺白龍禁衛(wèi)軍三百將士,意欲擄走九殿下,各位上赤仙館的學徒,給我上,格殺勿論!??!”
大批青衣子弟蜂涌而上。
冥霜管不了那么多了,一逼魔澤,放大元神,現(xiàn)出了厚形,一條小青龍,環(huán)繞而升騰。
凌云放下白玄,從地上拔出日月神劍,與眾學徒交起手來。
這幾年,凌云得娘親碧止上神教誨,一千二百式鸞鳥招式與心法早己熟記于心,外化于形,在這些稚嫩學徒面前啟能吃虧,一招鳳舞九天,一群學徒如沙粒一般,全部騰空而出,紛紛彈出幾丈遠。
冥霜雖遠不及兄長的功力,但這幾年跟著他口中的三爺學習魔法,到處游歷,也學了不少招式,再加上龍身巨大,魔澤護體,打得一幫學徒鬼哭狼嚎。
“莫要傷他們的性命!”凌云喊到。
“好的,云兒姐姐!”
從山上趕下來的紀飛宇也加入了戰(zhàn)斗。
冥霜一見,怒火中燒,棄了學徒,龍身一轉(zhuǎn),往紀飛宇飛去。
紀飛宇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龍的真身,而且還是北荒冥龍,嚇了一跳,頓住了,被龍頭一頂,飛出十丈開外。
上赤花兒一見這情形,把慧楚推向一邊,使出萬花朝宗,頭頂云集萬朵五顔六色的鮮花的鮮花云,如旋風一般,向著凌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