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靈虎山?婆婆,這么亂的世道,我們?yōu)楹我バU荒之地?”
“還不是為了你這位白九殿下么?”
“什么我這位,他是他,我是我,不是一回事兒,婆婆!”
凌云與柴婆婆從地下室回到房間,小心把床板蓋好。
“你婆婆我也年輕過,也有過浪漫的風(fēng)月日子,我總覺得吧,你和這位九殿下以后慢慢就是一回事兒了,我看人超準(zhǔn)的,你等著看吧,但是,你得有心理準(zhǔn)備,這事兒怎么都不容易!太難了。你看吧,現(xiàn)在,我們?nèi)ノ骱t~龍老魚那里得了魚龍的龍筋,那下一步就得去北荒靈虎山找虎骨了,有了骨頭,他白九才能重新站起來?!?p> “婆婆,太愛你了,您總是懂得多,又替我們想辦法,每次都還替我們冒險,我現(xiàn)在更加理解,為什么,當(dāng)初我娘要我來找你了。”
“算了吧,就你娘那要強的個性,能讓你拿著牌子來找我就已經(jīng)是奇跡了,她這么多年,不管遇到什么都沒跟我說過什么或者提過什么要求,你是她提的有史以來的第一個要求?!?p> “也不知道娘親她要強個什么勁兒,有這么厲害的娘親都不來親近,豈不是太浪費了!”
“哈哈,丫頭,你還真是敢說,你娘要是有你一半有情趣就好咯,只要她當(dāng)年心里靈活一點,就不會嫁給你爹那個一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的悶棍兒了。”
“啊哈哈,婆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評價我爹呢,雖然我也沒見過我爹?!?p> “行了,孩子,這些個家常以后有空我們婆孫再慢慢嘮,先把眼前的事情趕緊辦了,省得時機都過了,到時候再忙活也是枉然了。云兒,你去備些熱水,讓翠兒、玲兒端到前坪里來,一會兒有用,我去看看九殿下去。”
當(dāng)柴婆婆在我面前為我施法的時候,我依然是沒有醒的。
當(dāng)然昏迷當(dāng)中的我也弄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狀況。
身上如同走過一段強大的電流,身體的劇烈抖動把我從昏睡無夢的狀態(tài)搖醒。
電光走石在身體的每一寸走過,有一種越來越舒服的感覺。
但是,當(dāng)婆婆不再施法,在我身上釋放電流的時候,我全身都劇烈的疼痛,特別是脊柱和尾骨。
“九殿下,放松!試圖相像自己在水里快速的遨游,現(xiàn)在你就是一條魚龍。要讓你的身體去接受一條新的龍筋,如果你的龍體久久不能接受新的魚龍龍筋,那我只能再次將它從你的身體抽出,不但龍筋會徹底死亡,而你也會永久癱瘓,很難再站起來了。再來!”
我當(dāng)然看不到,我的尾骨的地方,龍筋在扭動,它也在強烈的抗拒這個身體。鮮血如同石磨里的米漿一般從皮膚和尾椎的位置不斷滲出。
讓我很窩心的是,凌云拿著毛巾正在我的后背為我擦拭著鮮血,擦一擦,在地上的木盆當(dāng)中洗一洗,搓洗干凈了,又為我擦拭鮮血。
但是,每當(dāng)她把毛巾拿近去我的后背擦拭鮮血的時候,她手指上帶著的龍戒就會更亮一點,當(dāng)她的手指貼近皮膚的時候,甚至發(fā)出了耀眼的藍(lán)色光芒。凌云試了很多次,每次都是這樣的。連我也注意到了。
凌云放下毛巾,將手指握城成拳頭,將指環(huán)貼近我的后背。
龍戒的耀眼藍(lán)色光四射,藍(lán)光猶如能量粒子,進入了我的身體。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我的雙手、雙腳乃至火焰當(dāng)中的身體,血管都成了藍(lán)色,身體表面,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藍(lán)色脈絡(luò)。
“小姐,快看,九殿下不但血管都成了藍(lán)色,連后背的龍筋都成了藍(lán)色。”
“云兒,這是龍戒在幫忙了,它用它的能量將九殿下的血液變成了魚龍的藍(lán)色血液,現(xiàn)在,魚龍龍筋已經(jīng)不再排斥他的身體了,太好了!”
“是的,婆婆,我去西海的海底取龍筋的時候,西海魚龍的首領(lǐng)老魚就說,這戒指就是大龍族的圣物,而魚龍也是大龍族之一,所以,這戒指真是很有用啊。”
凌云將戒指取了下來,依然戴在了我的左手上。龍戒已經(jīng)變成了藍(lán)色,閃著微弱的光。
我慢慢覺得,身體不再像以前一樣像一盤散沙,現(xiàn)在開始有了一股中正的力量,將我扶在了空中。雖然,雙手雙腳和頭與身體依然是分離的,但是,龍筋進入之后,頭部與身體已經(jīng)連接在了一起。
“成了,丫頭,你好好與九殿下告?zhèn)€別,我們這次出去可能需要幾天時間?!?p> “好的,婆婆,翠兒,你收拾一下我們的行李,玲兒,你去請?zhí)飳拋硪幌?,我有事兒找他,匕首我已?jīng)還給他了,沒法再召喚他了。我與阿九聊幾句?!?p> 各人都各自散去了。只留下了凌云與我在凌家堡的大坪當(dāng)中。
“阿九,過兩天,我和婆婆就要去北荒靈虎山為你去尋找靈虎的虎骨了,有了虎骨,你就可以重新站起來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找龍魂,找到龍魂,你就真的算是重生了?!?p> “云兒,是我虧欠你的,是我四海虧欠你的!”
“不,這自古就是我鸞鳥一族的宿命,我只是在做我應(yīng)當(dāng)做的。你不虧欠我什么。阿九,你什么也不用去想,好好養(yǎng)身體,等你好了,我們再出去干一番大事業(yè),弄它一個翻天覆地,把四海復(fù)辟!”
“嗯,云兒,此去北荒路途遙遠(yuǎn),雖說北荒靈虎獸君不與冥龍獸君為伍攻我四海,但那也畢竟是蠻荒之地,而且尤其那火金鎮(zhèn),根本就是一個事非之地,你要多加小心?!?p> “好的,你休息,我去找一下婆婆!”
凌云來到柴婆婆的房間,尋她不見。掀開床板,下到地下室之后,看到婆婆和田寬都在里面。鐵籠已經(jīng)打開,碩大的紅色鸞鳥已經(jīng)躺在地上,一對翅膀已經(jīng)在田寬的手里拿著,冒著金光。
她很難受,跑到了鸞鳥的身旁,俯下身子,看著微弱呼吸的鸞鳥,大大的鳥眼里流出的淚水讓凌云很難過。
“云兒,別難受了,趕緊過來接翅膀吧,時辰已過,翅膀的血只要冷了,就前功盡棄了!”
“不是說明天才接翅膀么?”凌云帶著哭腔說道。
“明天接來不及了,我打算明早天不亮就出發(fā),這樣能夠少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早一點接上翅膀,對你來說也是好事?!?p> “我本來就折翼了,現(xiàn)在還要將痛苦帶到別的活物身上去,這是不公平的!”
“孩子,這時間已經(jīng)幾千萬年了,何來公平,誰又享受過公平的待遇,是你,還是我,還是你娘,還是田寬那小子,還是翠兒、玲兒,還是你娘碧止?從來沒有,每個人、每個活物、甚至山上的每一塊石頭,它們來到這個世間都有自己的使命,如果不是需要接你的翅膀,這只紅鸞也不會被我孵化出來,不過不是它被需要,她壓根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
“那我情愿它沒有來過!”
“哎,丫頭,唱反調(diào)的話婆婆就不高興了,這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阿九,為了整個四海。來,接翅膀吧。!”
柴婆婆將一對紅紅的展翅雙手一托,翅膀帶著光飛向了凌云,在她的北部緩緩降落,而凌云的衣服從后面解開,露出了肩頭,一對紅翅以血液交融和骨肉相連的方式,帶著仙澤,帶著婆婆的修為,一起裝在了凌云的身上。
凌云本來一身暗紅色的麻布衣服,裝上翅膀以后,整個人都變了。她騰于半空之中,之前消失不見的眉心的紅色鸞鳥圖案又恢復(fù)了,她試著扇動了幾下翅膀,雖然感覺有些酸軟,但還是非常的有力的,她甚至能感受到明顯的抬升的力道,估計再扇動兩三下,她就要飛起來了。
她開心極了,自從被上赤花兒萬花功花中的毒針射中了翅膀白九無奈砍下翅膀,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翅膀了。騰云也費勁了,甚至一度她都覺得自己不是鸞鳥女仙了。因為,即使她化成了鸞鳥,也是一只沒有翅膀的鸞鳥。
婆婆已經(jīng)在她開心的時候出去了。只剩下田寬在旁邊使勁拍著手。
“行了,小田,別拍了,把這只鳥放到凌家堡的院子里放養(yǎng)吧!她是只雌鳥,也是我的恩人!”
“小姐,這么大只鳥在院子里放養(yǎng),你不怕她跑了或者撞爛什么東西什么的,再說,院子當(dāng)中,九殿下還在那呢,九殿下又不能動彈,萬一這鳥要是頂他、咬他豈不麻煩了。”
“要是鳥兒跑了,就隨她去吧,要是頂了咬了九殿下,那是他活該,誰讓他當(dāng)時狠心砍下了我的雙翼,頂他幾下咬他一口算是輕的了!行了,快去吧,也趕緊給她敷點草藥,完了弄點吃得給她,聽到?jīng)]?”
“小姐,你給九殿下菜的草藥還剩下不少,但是吃的東西的話還真沒剩下什么了,我們自己吃的都不夠,還得上云水謠的鎮(zhèn)上去買,哪還有東西給她吃哦?!?p> “行,小田,那這樣吧,把我的那份給她吃,這總行了吧?”
“哎,小姐,小姐。。。?!?p> 凌云已經(jīng)出了婆婆的房間,后邊只見田寬背著一只碩大的紅色鸞鳥追了出來。
“我不是已經(jīng)說清楚了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想去云水謠給她買點水果啥的,你要一起去么?”
“好啊,正好試試我這新翅膀!走吧!”
兩人路過凌家堡當(dāng)中大院大街的時候,田寬把紅色鸞鳥放在了地上,凌云為她輸入了修為和法力,仙澤包裹著鳥身,讓她舒舒服服地站了起來,雖然沒有了雙翼,但是,還是精神奕奕,很漂亮的紅色鸞鳥。它的眼神里似乎吐露著感謝的意思。
這一幕正好被迷迷糊糊的我看見了。
“小田,你上哪給你家小姐找了這么一只破鳥,還是沒翅膀的,你要送小姐寵物也好歹送個周全點的,這也太不體面了吧?”
沒想到,凌云展翅撲騰撲騰飛到了我面前,在空中拍著翅膀,她氣哄哄地說:“阿九,她給了我她的翅膀,你要是再說她是破鳥,我就要你變成破龍?。?!聽到?jīng)]?”
聽到?jīng)]三個字聲音特別大,差點把我耳朵給震聾了。
我是說她怎么有翅膀了,這對翅膀還是我親手用日月神劍砍下來的。哎,這比賬我遲早要找那上赤花兒算的,都是她弄的。
“我現(xiàn)在和田寬去云水謠的鎮(zhèn)上買東西,你給我好好看著她,不能讓她摔了,不能讓他渴了,還不能讓她跑出去了!聽到?jīng)]?。 ?p> 我耳朵又聾了。
“小姐,你真會托付人,我都這樣了,她不來弄我就算不錯了,還要我來照顧她?這不是開遠(yuǎn)古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