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戒的心?聽得我一陣的嘀咕。
“阿九,婆婆說得不錯,倘若你要是能控制了龍戒的心,哪怕是一會,一天,一個月,你也會受益無窮?!倍锾芍f道。“我知道你一聽到云兒知道你在龍戒里了,你就琢么著出去,二娘我跟你不一樣,我出去就變成沒有翅膀的鸞鳥了,所以我可不想出去?!?p> 二娘說話又背過身去,看似想要睡覺了還是怎么,或者是在回避。
“二娘,在這龍戒里,我是能站,能跑,能施法,但是,在龍戒外邊兒,我可是筋骨寸斷呢!云兒和婆婆有心為我尋北荒靈虎山的靈虎骨來為我做骨,以期我他日能復辟四海,還天下一個江山,不出去,這些事兒都甭念著了。二娘,您要是不想出去,您呆著,我先走!”
我知道我說這話會讓二娘難過,但是,真實的情況便是這樣。我是四海的九殿下,怎么躲在這龍戒里,讓四海的仙眾和民生受奴役!
“問題是,你知道怎么出去么?”二娘背對著我說,我沒法估計她此時的表情。
“我不知道!”關(guān)鍵時候,我特老實。
“那就先好好待著,出去也是個廢人,急什么,消停會兒!”
我剛想要還嘴,突然看到了一雙巨大的眼睛在仔細的端詳,嚇我一跳。
聽到外邊兒云兒說:“白九在里面?我怎么看不見?”
“云兒,人在戒指當中豈然是用眼睛能看到的,你就別在婆婆面前丟人了!”
我覺得這個慧楚姑娘心亮言明,看事情總是看得很真切,話也總是很地道。
“師姐,你怎么能在婆婆面前說我的不是,我也只是好奇隨便看看。阿九,九殿下,你能聽到我說話么?”
“云兒,我能聽到,你能聽到我說話么?”我喊這么大聲,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云兒,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吧!我們明日將要前往北荒靈虎山,這位這位姑娘你想如何安置呢,丫頭?”
“婆婆,你說慧楚啊,是我?guī)x開女床山的,她當然得跟著我呀,要不她怎么辦?師姐,你就跟著我們上北荒吧,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yīng),再怎么也總比留在凌家堡每天面對一個打鐵的粗人要好過!”
“哎,小姐,沒有這么在背后說人壞話的哈!打鐵怎么了,我造的都是神器!”
田寬整好出現(xiàn)在了婆婆身后。只見婆婆手里拿著匕首,原來是婆婆用匕首召喚了田寬,而我正好在說他,你說寸不寸?
“小田,我沒說你,我怕我?guī)熃阍谶@空蕩蕩的凌家堡、偌大的鐵城孤單寂寞,所以順帶才說到了你,我沒說你壞話,我只是說,她一個姑娘家的面對著你,她挺無聊的?!?p> “是吧,這位小姐,那我問問你,你面對我你會很無聊么?”
田寬見到有陌生的漂亮姑娘來訪,來勁兒了。
他從背后一拉,沒想到一扯就扯出了幾十把兵器,直的、彎的,長的、短的,帶鉤的、帶刺的,一大把,一大層,手握拿在了慧楚的面前。
“小姐,你看,我這有這么多寒鐵的兵器,有喜歡的盡管拿去,別客氣!”
慧楚看蒙了,又一次。她可能覺得,這凌家堡的人都跟云兒一樣,腦回路太跳躍,思維也太不同于尋常人了。
“小田,你就別嚇唬人家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了,這是我女兒的座下弟子慧楚,慧楚姑娘,這位是我凌家堡的守門人,已經(jīng)很多代了。別看是個打鐵的粗人,但人很細致,我這凌家堡上下都是他打理的,還算井井有條!”
婆婆站起身來,走到慧楚身邊。但畫風是,她比慧楚矮了一大截。
“田兄弟,你好,你快把兵器都收起來吧,我自己有劍,我收在我掌心里了!你看!”
慧楚把手掌攤開,口中念著口訣,一把青劍現(xiàn)于手上。
“這是我娘親給她座下弟子的收徒信物,師姐,你可能不知道,這七十七把青劍,都是小田的父親所鑄造!”
慧楚一聽立馬對田寬投去了敬佩的眼光。
田寬有些驕傲,一把收了兵器,向婆婆拱手道,“婆婆,不知道您召喚我過來是有什么吩咐?”
“小田,明日,我們幾個天不亮就要前往北荒,那樣的話,凌家堡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要好好看管凌家堡,守好大門,看好我院子里的花,千萬不能讓它們凋謝了!”
“是,婆婆!小的一定看好家,您老人家只管帶小姐它們?nèi)?,找到龍骨,回來醫(yī)治好九殿下!”
“小田,好好看家,回來我?guī)Ш贸院猛娴臇|西給你,搞不好我給你捎個魔族姑娘回來當老婆!”
這話引得眾人大笑,門外是翠兒和玲兒,她們笑著走了進來。
“師姐,這兩位是我的女隨從,她叫翠兒,另一個是玲兒,都是婆婆在云水謠收養(yǎng)的女嬰!翠兒、玲兒,快來見過我?guī)熃悖 ?p> 兩人特別聽話,走過來彎腰行齊聲行禮道:“參見大小姐!”
“錯了錯了,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們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就叫我楚兒姐姐就好了!“
“是,大小姐!”
柴婆婆見大家都認識了便直入正題。
“丫頭們,明日我們前往北荒,人數(shù)眾多太引人注意,所以,我們需要分成三撥走比較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我考慮了一下,我們這么安排,我一個人一組,云兒跟楚兒一組,翠兒與玲兒一組。我們一前,一中,一后,相互照應(yīng),相互聯(lián)絡(luò)。”婆婆說的話讓龍戒里的我也認真在聽她所說的每一個字,仿佛印在了心里一樣。
“婆婆,在北荒,我們都無法騰云,我們要如何來相互聯(lián)絡(luò)呢?”云兒的提問很切重點。
“恩,這樣,我給你們每組三根帶有仙法的羽毛,當需要聯(lián)絡(luò)的時候,你們將話語與影像存于羽毛,將足夠的法力輸入羽毛,羽毛就會在我們?nèi)M之間傳遞!”
婆婆將一只手化成鳥翅,另一只手從翅膀上拔出一把羽毛,扔于空中。
她一施法,紫色的仙澤包圍羽毛,羽毛變長變大變得更加輕盈了。
各有三根羽毛落在凌云和翠兒手里。
“還有一件事兒要準備,云兒,楚兒,翠兒,玲兒,你們隨我來!”
婆婆帶著四個丫頭下到了地下室,以前關(guān)著紅鸞鳥的鐵籠子,現(xiàn)在關(guān)著四五個魔族的士兵,他們一見到有人來了,立即躁動起來,手推著生鐵欄桿,但是嘴被法力封住了,發(fā)不出聲音。
“孩子們,這是我從云水謠抓來的巡邏兵,一會兒我就將他們的皮囊取下來,你們一人一副,這樣,你們才能掩人耳目,不容易被人認出?!逼牌耪f完,手一抬,一道火焰飛出,瞬間連環(huán)擊穿幾個魔族士兵的魔神,魔族士兵應(yīng)聲倒地。
“去吧,自己挑!選好了就去睡覺,明天一早,小田給大家發(fā)燒餅,云水謠的燒餅挺好吃的?!?p> 云兒與楚兒面對面一笑,翠兒與玲兒也走上前一看,魔族士兵太高大太粗獷了,這四個精致漂亮的姑娘都是一臉的嫌棄。
“嫌棄是吧,好吧,我不管了,隨便你們明日被魔族人發(fā)現(xiàn)吧。我困了,歇了!”
婆婆上臺階走了。留下了四個姑娘在地下室,忙得團團轉(zhuǎn),不知所措。
我都有些扛不住,在幾個丫頭的嘰嘰喳喳聲中睡去了。
四海的夜很美,哪怕是在沙丘當中。
柴婆婆在房間里無法入睡。
她來到了凌家堡的靈堂,她輕輕在團蒲上跪下,雙手合十,如翼合一。
婆婆手持一根老蠟燭,口中輕輕一吹,口上小火點燃了蠟燭。
只見她輕輕起身,雙手恭敬捧著蠟燭往前,燭光逐漸揭曉著暗墻邊的層板。
層板之上,不是一塊一塊的靈位,而是一個一個穿著彩色麻布衣服的半尺人偶。
每個人偶的下方的層板上都用毛筆寫著人偶的名字。
遠古的時候,沒有照相技術(shù),或許,只能用這種微型雕塑的方式留下她們的樣貌和身影。
“女媧娘娘,鸞鳥族的列祖列宗,柴容叩拜!”
柴婆婆深深一磕頭,蠟燭捧于頭頂。
“我柴蓉自嫁人開始,便入住凌家堡,一生從未離開半步,此番,我等離開凌家堡實屬不得已,為的只是守護我四海龍族的九皇子,求虎骨,接筋骨,以盼它日,復我四海,還我天下,請女媧娘娘、列祖列宗眾娘娘明察!”
凌云從身后輕輕扶起婆婆,扶著她前行至人偶前,用衣袖輕輕拂去上面的淺淺灰塵。
此夜,月光皎潔,微風習習,沙丘安靜。
我是白九,我在龍戒中。
睡如河流,思緒潮涌,奔騰不息。
我夢到了我的娘親姬夫人,她在與我說話,說那些讓我流淚的話,讓我要好好活著,不管多難,都不要放棄。
斗轉(zhuǎn)星移,月走天光。
天空才泛出一點點魚肚白,我就被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原來是云兒在穿魔族士兵的外皮。
“師姐,來幫我一下,這個魔族士兵的個頭有點大,我有些撐不起來!”
“云兒,來,我給你拿了一根香樟木的干樹枝,你用它頂著魔族士兵的腦袋!”
這也太搞笑了。慧楚還真的給云兒招來了一根干樹枝,遞給了正在穿魔族士兵皮的凌云。
凌云拿手一接,馬上朝上頂起,哎,還真管用,“一個高大的魔族士兵”還真的站了起來!
“師姐,那你需要樹干頂么?”
“我不用,我有青劍!”
“我有點后悔把青劍留在九天虛了?!?p> “云兒,我們弄好了的話,就出發(fā)吧!約好的時辰差不多了,估計她們已經(jīng)在門口等我們了?!?p> “好,走吧走吧!等一下,我戴一下龍戒!時間還這么早,白九和二娘應(yīng)當還沒有起床吧?!?p> 一陣晃動,她把龍戒戴在了“魔族士兵的手指上”!
我的天,好嚇人,好不自在。云兒看不見了,看到的是一個嚇人而粗獷的魔族士兵的臉和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