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澤后背靠在池邊兒,仰頭躺在邊上,纖瘦的脖子露出很大的喉結。
喉結上下一動,“你什么時候來的?來多久了!”。巨大的窗簾背后站出一人,是穿著自己紅色衣服的凌云。
“沒多久,剛來一會兒?!?p> 晚上的凌云在燈火下更美了。
“都看到了?”
現(xiàn)在池子里的水看起來已經(jīng)像洗過毛筆的水,“你先上來吧,估計這兒水里都是毒?!?p> 聽到凌云“關心”他,他很開心,雙手往后一搭一撐,一屁股坐在了池子邊。
“水都成這樣了,你身體里夠毒的?!绷柙茝呐赃叺募茏由先×艘粔K毛巾,披在了他的后背上。
“為了娶你,練這冥龍功,身體都有些不對勁了?!?p> 冥澤屈膝站了起來。他稍微發(fā)了點功,身上的衣服很快干了。
“你可以不娶的,這功你也可以不練的?!?p> 凌云順勢坐在了一個獸骨上面。
“起來!”冥澤嚴肅地說。
“什么?”
“我叫起從哪兒起來!”
凌云這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后邊兒坐著的獸骨,跟觸電一樣立馬站了起來。
“我不娶你也不能把它給坐壞了!”
“那我不坐壞它了,你也別娶了吧!”
凌云認真說的話在冥澤聽起來怎么越發(fā)像發(fā)嗔的玩笑。
“獸骨是不能坐壞,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哪怕我不娶你也得嫁了。在這個地方,你能走的了嗎?你要是走了,白九還能活么?你要是走了,九天虛又要回到上赤花兒的手里了。你再好好想想,你還會走么?”
“好了,我呀,暫時先不走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答應我,否則,我真的不想嫁了?!?p> “你說!”
“我想到一個我想去的地方辦婚禮!”
“是哪里?”
“東海三下村!”
“東海三下村?你是說二娘那個村莊?她都不在了,你還去那干什么?你為何不選女床山呢,一呢,你是九天虛的弟子,二是,你在女床山長大,而且你娘親還在那里,難道,那里不是你舉辦婚禮最合適的地方么?”
不,我想在女床山做別的事情,而不是成親。你就回答行還是不行吧?我就等你一句話?!?p> “行,當然行,你想在哪里都行。”
“還有一件事兒,明天我想去一趟女床山,去一趟九天虛,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我娘了,我在那里歇一晚,明天晚上便返回,在我不在的這兩天,你再替我辦一件事兒,幫我尋一尋我的外婆,我想青龍宮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我希望過幾天,她也能漂漂亮亮、平平安安的出現(xiàn)在我的婚禮上,行么?”
冥澤笑了,搖了搖頭,“看來我冥澤誰都不服,但是卻被你吃得死死的,不但要對你唯命是從,而且,我還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是么?”
“是的。很晚了,休息吧。對了,我補充一句,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你不能隨意出入我的房間,更不能在我的寢宮過夜,否則,我會自行了斷?!?p> “行了,你先走吧,我也想休息了,明天一早,我就幫你去找外婆!”
凌云很快步地走出了房間,而冥龍卻一直手扶著房門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他挺開心甚至有些欣慰了,至少,她會主動來找他并說了很多話,雖然都是提的要求,但是,哪怕是這樣還是會很令他開心。
合上房門,他轉(zhuǎn)身看到那一池子臟水,他從柜子里提起一壺冥狼血酒,猛灌了一口,冰冷的血酒入口下胃,他爽到飛起了。但是,很快,他覺得胃里面在反抗,一惡心,一股藍色的冥狼血酒全部吐了出來。
“這是怎么了,我怎么連冥狼血酒都喝不了了,我就不信了!”
又猛得喝一口,又吐了出來。
他抓起一罐,一口喝完,這下吐得更厲害了,膽汁都差點吐出來了。
“行了,別喝了!”身后是上赤花兒。
冥澤抓起手里提著的酒壇子往她就砸了過去,“我不是說過,進我的房間要敲門的么?!難道你忘了么?”
上赤花兒手一揮,酒壇子在她面前被她手中飛出的花瓣切成了一堆粉末和一股藍色的液體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你以為我想來你的房間?我是有事兒找你!”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多人都找我有事兒,行了,你抓緊說吧,我反胃著呢?!?p> “如果是關于凌云的事兒呢,你還會反胃么?”
“我先忍著,你說吧!”
“冷眼將一個鸞鳥族的老婆婆交給了我,而我通過她還是找到了她們凌家世世代代隱蔽居住的地方。”
“上赤花兒,你想怎么樣,你把那老婆婆怎么樣了,她是凌云的外婆,你把她怎么樣了?”
冥澤雙手抓著上赤花兒的手臂使勁的搖,“沒有怎么樣,她外婆好著呢,胃口不知道多好呢,頓頓要吃紅燒魚,而且還專門要吃西海的魚。這么大的年紀了,胃口還這么好!”
“她在哪兒,帶我去看看!不急,今天這么晚了,她應該早休息了,先說我這事兒?!?p> “如果是好事兒,你就告訴我,如果是壞事兒,你就別說了?!?p> “好,你早點兒休息吧,我還有事兒,不耽誤你這準新郎官的功夫了?!?p> 冥澤一驚,看來上赤花兒這事兒很懸,但是,她步子快,很快都沒影兒了。
“還好明天凌云不在,要不還真不知道她會對她做什么?不行,一會兒,我得去找找凌云的外婆去,要是被上赤花兒殺了或是怎么了,我要怎么給凌云解釋,而且,她好要她外婆好端端出現(xiàn)在婚禮上的呢,這事兒還很要緊,我還是趕緊去找找吧?!?p> 冥澤說著,便也出了房間,借著月光出了寢宮,消失在了夜色中。
在北荒青龍宮,很多人都在鬧心,都在各自的角落失眠。
冷天伊在用銅鏡照著自己的后背,她努力的在看在記憶,仿佛就像一個剛剛入了師門的小小女徒弟,要學會了口訣在師傅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一樣。
凌云已經(jīng)和衣蓋著被子躺在床上了,想到明天要去女床山了,她很興奮。因為,按照她與冥霜的計劃,按道理,白九應該也在東海,或許也能碰上也不一定,不管怎么樣,那里還有很多的師姐在那里,也是很久不見了。
另一頭睡著的是慧楚,“你今天又要與我聊天到天亮么,小師妹,可不可以讓我也休息一晚上,我已經(jīng)聊不動了?!?p> “我明天準備回女床山,你陪我一起回去!”
“小師妹,我等這天已經(jīng)很久了,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慧敏這些個背板師門的忤逆之徒。”
“楚兒,你想干嘛?”
“我要把她們通通抓起來,關到地牢里去,讓她們也長長九天虛的地鬧的滋味,誰叫她們當時那么害你,害我們?!?p> “別亂說了,睡覺吧,凡事都自有公道,我們不用想太多。但是,二師姐是多么聰明人,想必這幾天,她早已經(jīng)想好了對付我們的方法了,我們明天還是要小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