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連小狼王的體力也不支了,凌鑫這個時候已經(jīng)換了一頭狼騎乘著。
吃了些狼群捉來的小動物,凌鑫又一次恍惚的睡了過去了。
他發(fā)燒了。
這么多年來,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嘗試過發(fā)燒是什么感覺了。
特別是熱,本來只是從脖子上熱,后來傳來全身,全身都好似燃燒了起來。
腳上的麻木已經(jīng)慢慢的退了,凌鑫吞了些解毒的藥品。
對那些小毒物造成的傷口還挺有用的,但那個白蝎無解,他必須趕回去。
背后的傷口被凍傷了,然而跟身體上的熱比起來卻九牛一毛,凌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回去的地點就昏過去了。
狼群緩緩的前進著,它們已經(jīng)很累了。
前方是它們很少來的地方,因為再往前面走偶爾就出現(xiàn)人煙了。
小狼王看了看凌鑫,低鳴著往前走著,它不知道凌鑫要去哪里,但一路上順著凌鑫的指示它們走到了這里。
風(fēng)呼呼的吹著,這邊出現(xiàn)了山洞,這是周邊的獵人暫時棲息的地點,狼群嗚嗚的嚎叫著。
再送一波,它們就要走了,因為這里本就不是它們生存的地方。
它們應(yīng)該去的地方是那雪原深處!
夜深了,群狼的眼眸在樹林邊發(fā)出了黃色的幽光,邊上的枯枝落葉點點。
雪跡都要干了,再出去隨時都可能碰到人群。
它們天生的對這些感到恐懼,盡管這些年幾乎沒有獵人能傷的了它們。
咔擦!
伴隨著樹枝斷裂的聲音。
“?。 币宦晪扇岬呐晜鱽?。
群狼瞬間轉(zhuǎn)變了方向。
喘息著,低嘯著。
嗷嗚!嗷嗚!嗷嗚!
女子驚呆了,她恐懼的盯著群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狼王沒動,群狼也沒動。
女子縮著腳,不安的往后退著,月光照在她慘白的臉上。
狼出動了,兩只狼從前方舔著流涎前進著,這些天它們都沒有好好進食一頓了,眼前的這個大餐剛好符合它們的口味。
女子看著狼群,注意到后邊的狼背上好像有個人,只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死亡的恐懼已經(jīng)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心,她后悔自己為什么深夜了還要出來,而不是白天出來。
兩只狼前傾著,它們要撲上來了。
“救命?。【让。 迸蛹饨兄]上了眼睛。
嗷嗚!
這一聲刺激了狼群,狼群狂嘯著往女孩撲去。
“不!”一聲渾厚的男聲傳了出來,群狼感到耳中生鳴,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凌鑫緩慢的從群狼背上走了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女子的旁邊,而狼群也一步一步的跟著,眼中流露著的是嗜血的光芒。
女子聽到男子的聲音急忙睜開了眼睛,“凌鑫,是你嗎?”
凌鑫點了點頭虛弱的說,“你怎么在這?”
“嗚嗚,真的是你?!眳翘K流著淚抱住了凌鑫,她真的被嚇壞了。
嗷嗚??!
狼群依然紅著眼,戀戀不舍的看著吳蘇,圍著圈跑了起來。
吳蘇屏息著,她不知道凌鑫怎么跟這群狼混在一起,但狼群那發(fā)光的眼神讓她感到恐懼。
凌鑫真的怒極反笑。
借著一口氣,一掌打在地上!
轟!
泥土飛濺,群狼紛紛躲避不及,身上或多或少沾上了泥土。
嗷嗷嗷?。?!
小狼王狂嘯一聲,奔入林中,而其他的狼紛紛跟在它的身后消失不見了。
“凌鑫,凌鑫,你怎么了?!眳翘K驚聲叫道。
凌鑫啪的一聲倒下了。
吳蘇背著凌鑫,默默的、慢慢的往前走著,她的腿腳被利刺割的遍體鱗傷,要不是玲瓏心復(fù)蘇將她的體質(zhì)提升了許多,她要想把凌鑫背起走動恐怕是個絕難完成的任務(wù)。
火光粼粼。
霹靂吧啦,枯枝燃燒著。
老人凝神看著火光,明滅不定,吳蘇已經(jīng)出去很久了。
如果再過一會吳蘇還不回來,他就得出去了。
霹靂吧啦!
最后一根枯枝燃燒完畢了,他必須得出去看看吳蘇,她可能遇到危險了。
噠!
噠!
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他的耳朵動了動,雖然現(xiàn)在他的雙腳殘廢了,但是他的耳力還在。
這不是吳蘇的腳步聲,他用雙手頂著,不顧手關(guān)節(jié)處傳來的劇痛,緩緩的往山洞的邊上移著。
火光滅了,他相信,只要來的不是寒冰宗的兩位宗主,他都有信心一掌將對方擊斃。
畢竟一個接近準(zhǔn)宗師的存在偷襲武道大成者還是綽綽有余,盡管他殘廢了。
他屏息著!
近了,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他都能聽到對方濃重的喘息聲,他準(zhǔn)備出手了,就在對方來臨之際,這距離不遠不近。
再近他就撐不下去了,手關(guān)節(jié)處的痛楚讓他臉色發(fā)白。
凝神,聚力!
“咦,任爺爺怎么讓火滅了?!眳翘K喘息著說道。
轟?。?!
嘩啦嘩啦!
石塊四濺,灑滿了一地。
吳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黑暗中只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吳蘇,是你嗎?”任獨忍著痛楚喊道。
“是我,任爺爺你怎么了?!眳翘K將凌鑫輕輕的放在一邊,急忙摸索著趕到了任獨發(fā)聲的地方,她知道任獨殘廢了,連走的很困難。
“你先不用管我,把火燒起來。”任獨低聲吩咐道。
吳蘇拿著隨身攜帶的打火機將殘余的灰燼加上易燃的松葉重新點燃了起來。
山洞中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
任獨躲在一邊,他頭發(fā)皆白,雙腳竟然好像被鋒利的刀片齊刀滑過,只剩下大腿邊上一點,雙手鮮血淋漓,躺在地上,身上還蓋著幾個石塊。
“啊,任爺爺,你怎么了?!眳翘K擔(dān)心的喊了一聲,急忙將任獨的身體重新擺正,放到了篝火旁邊。
任獨苦笑了一聲,并沒有說話,看向了靠在邊上的凌鑫。
他剛剛以為是寒冰宗的人馬追來了,準(zhǔn)備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對方付出代價,沒想到竟然是吳蘇背著個男子回來了,好不容易將發(fā)出的勁改了一個方向,自己不僅受了內(nèi)傷,連雙手現(xiàn)在都是一股無力感。
要是現(xiàn)在讓他在施展出剛才的一擊恐怕都不可能了。
“這是我說的要找的朋友。”吳蘇解釋了一聲,將凌鑫放在了任獨的旁邊,以便他觀看。
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凌鑫背部那已經(jīng)發(fā)爛的傷口和發(fā)青的臉龐。
她哽咽著看著凌鑫,沒有哭出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堅強了很多,而且任爺爺都成了這樣也沒有抱怨,她不能哭!
“無影蝎!”任獨低聲道,沒想到這個叫凌鑫竟然跟寒冰宗對上了,而且竟然中了只有寒戰(zhàn)天和寒戰(zhàn)地才能指揮動的無影蝎之毒,看來吳蘇小姑娘說的沒錯。
這個叫凌鑫的青年的確天賦異稟,功力如此年輕就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否則的話也不至于那兩個卑鄙小人出手。
“凌鑫他怎么了,有救嗎?”吳蘇都要哭了,她此時恨不得將自己的玲瓏心挖出來讓凌鑫迅速的恢復(fù)修為。
“放心!”任獨說了一句,從胸中拿出了一瓶小小瓷器,要是其他毒或許他解不了,但無影蝎之毒他就偏偏解的了,因為無影蝎就是他培養(yǎng)出來的絕毒之物。
他就是曾經(jīng)的寒冰宗三宗主---任獨!
任獨用解藥給凌鑫服了下去,吩咐吳蘇將凌鑫的身體給擦拭一遍,再拿他給出的藥粉倒在凌鑫的背上。
吳蘇紅了臉龐,呆呆的站在那兒不知動作。
任獨笑了笑道:“小姑娘你都肯為了他到此地,難道還害羞給他擦拭個身體?”
“我...”吳蘇不知所言,自從她知道凌鑫要去北寒之地來尋找異物之后,她就心神不定。
凌鑫去找異物完全是為了他自己,跟吳蘇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甚至要是沒有異物,凌鑫強行動手可能會傷害到吳蘇的性命,但是吳蘇卻一點怨言都沒有,打聽了這個地方的方向之后就偷偷的跑了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是想幫忙凌鑫做些什么,說不定她會找到異物,畢竟聽凌鑫說她的玲瓏心天生就跟異物相合。
“怎么?難道要我這個無腿的老頭子親自動手。”任獨開著玩笑道,
他看著女兒和女婿逃出寒冰宗,被寒戰(zhàn)天一掌劈掉雙腳,掉入懸崖,硬撐著雙手走出這個雪原昏了過去,幸虧有這個小姑娘照顧,不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他對這個小姑娘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愛。
吳蘇已經(jīng)下了決定了,但此時她突然想跟任獨傾訴一下她內(nèi)心的想法。
“可是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眳翘K低聲道。
“他女朋友能有你漂亮?!比为毠膭畹溃瑓翘K就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了,他難以想象有人在吳蘇面前不心動。
“她...比我漂亮?!眳翘K遲疑著說道,她腦海中滑過云欣那秀麗的臉龐。
“怎么可能...”任獨的話還沒說話,凌鑫咳嗽了一聲。
吳蘇急忙過去扶住了凌鑫,出去不遠處取了水回來準(zhǔn)備幫凌鑫擦拭身體。
盡管吳蘇和任獨的談話沒有進行下去,但吳蘇明白自己心中已有了決定。
凌鑫隱約中感覺自己舒服了許多,就像大熱天的在太陽底下有人送來了一杯冷飲。
他隱約的睜開了眼睛,感覺吳蘇正擦拭著他的背,他能感受到吳蘇手中的顫抖。
“既然醒來了,就別裝了,小伙子?!比为氶]著眼說道,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凌鑫突然加重的呼吸怎么瞞的了他。
吳蘇面色通紅,連手上的動作都輕緩了起來,凌鑫現(xiàn)在還是全身赤裸著,當(dāng)然那充滿傷疤和奇怪顏色的身體怎么都跟好看扯不上邊。
“謝謝!”凌鑫接過了吳蘇手上的細絹,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看著凌鑫的眼神,吳蘇躲閃的看向了身上的貼身衣物,那邊撕裂著一個口子。
凌鑫的心中涌上一絲感動,緩緩的擦拭起了身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到身體恢復(fù)了一點,做個普通事情還是行的。
吳蘇躲到另一邊去沒有說話,凌鑫緩緩的擦拭著身上骯臟所在。
任獨閉口不言,小兩口的事還是交給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