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倚舒展著她的身姿跟在凌鑫旁邊,凌鑫懶洋洋的趴在羊皮小筏上,他們已經(jīng)在海上漂流了一天了。
但兩人都不是特別的疲憊。
特別是當凌鑫休息過后精力又重新充沛了起來,而夢倚那柔弱的身體竟然也比常人強上了許多,兩人輪流在羊皮小筏上休息著。
又過了一天。
凌鑫的精神顯得很疲憊,但他的身體卻依然如夢倚初見那般,雖看起來不是異常的高大,卻也于往常一樣,而夢倚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缺水的她一直趴在羊皮小筏之上,聳拉著眼皮,低聲的哼著她那不知名的歌謠。
凌鑫聽了異常的安心,但隨之而來的是難過,若是沒能飄到陸地之上,以他強健的身體或許暫時不會死,但夢倚就危險了,但在此時她依然唱著部落母親們唱著的歌撫慰他的心靈。
他的精神愈發(fā)的沮喪了,就算他能提前發(fā)現(xiàn)那海洋浪潮的方向,他能用其他魚類避開海中大型猛獸的攻擊,但目前也于事無補。
“哥,你抱抱我,到時候我死了,你一定會找到大陸的,你是部落之中最勇敢的勇士,你曾經(jīng)在大海之上漂流了一個月,你不會死的,到時候你會娶妻生子,你的妻子一定會很漂亮的?!眽粢袚崦牧桷蔚哪槪槐橛忠槐?。
凌鑫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但其中的晦澀卻讓他紅了眼睛。
但還沒等他說話,只見突然之間夢倚面色大變,蒼白如宣紙。
凌鑫正想問些什么。
只聽夢倚大喊一聲:“哥,你快逃。”
他的身體就被夢倚猛的一推,推開了距離。
一個小小的海中旋渦直徑不過半米之大,卻瞬間就擴散到了三米,同時,他的眼前浮現(xiàn)了上百個三米旋渦,在海中急速的旋轉(zhuǎn)著。
部落之靈。
聽夢倚說,數(shù)百年來沒有人能逃出部落,就是因為部落之靈的存在。
任何人無論從哪個方向離開,不出三天就會被部落之靈帶回那個荒蕪、原始的荒島之上,而這些旋渦就是部落之靈。
凌鑫隱約還能聽到夢倚的呼喊聲,他放開羊皮筏子就想往夢倚消失的旋渦之中游去。
但與此同時,他的腳下傳來了一股強盛的吸力,慢慢的,慢慢的,他的雙腳就不受控制了,他的旁邊海浪翻白,一個半米的旋渦轉(zhuǎn)動了起來,頃刻間就變成了三米之大。
最后當他沉入海底的那一瞬間,只見上千個旋渦急速旋轉(zhuǎn)著朝著某一個方向射去。
凌鑫呆在旋渦之中,眼睛所見之物就像走馬觀花一般,而到了最后他卻什么都看不見了,他失去了意識。
夢倚也失去了意識,她的面部表情之上還帶著一種恐懼。
旋渦越轉(zhuǎn)越快,也不知道向著某一方向行駛了上千公里,帶著他們到達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原始地帶。
唰!
浪潮一波波的襲來,一大波野生的小螃蟹揮舞著它那瘦小、顯得兇悍小腿在潮濕的沙土中快速的前進著。
凌鑫搖了搖頭,感覺有些頭痛。
他的大腦一瞬間就想起了很多事,他還要尋找第四個密匙。
但夢倚去哪了?
她有沒有危險,凌鑫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所有的至尊之力都消失不見了,他此刻就如一個普通人一般。
凌鑫往前走著,越過低沿處,轉(zhuǎn)過廢石堆積的小山頭,入眼的是高大、茂密的原始森林,許多不知名的蟲類在其中飛舞著,這個荒島之中竟然隱藏著這么一大片原始森林?若不是被剛才被那個小山頭給擋住了,凌鑫還以為這個荒島除了石頭什么都沒有。
凌鑫謹慎著往前走著,一步一步,他必須找到夢倚,她一定跟夢幻先知有關(guān)系,他能清楚的記起他和夢倚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但是他卻回憶不起當時對她的情感,顯得那么真實又虛幻。
而且他現(xiàn)在全身力量都消失了,按理說他應該躲起來的,但他沒有,他知道,此刻的他早就開始了和夢幻先知的戰(zhàn)斗。
而破局人就在夢倚身上。
一陣哀鳴的歌聲傳來,歌聲清靈卻悲傷,如咽如泣,凌鑫沿著歌聲往著前面?zhèn)鱽淼穆曇糇呷?,此人赫然就是夢倚,她身上的衣物已?jīng)不是那個現(xiàn)代服裝了,她的臀部位置緊緊的掛著一個不知名的獸皮,露出了她潔白光亮的大腿,而她的胸口之上只是用幾片綠葉和枝干點綴著,盡管裸露著大半身體,卻充滿了一種無比野性之美。
凌鑫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腳步聲很輕。
夢倚對身后傳來的響動卻絲毫沒有反應,她的口中含著一個銀輝色、布滿著螺紋的貝殼,凌鑫凝神一看,這只貝殼他見過,就是在那天晚上那個破舊的小木船之上為數(shù)不多的貝殼之一。
而他的記憶出現(xiàn)模糊之處就是那聲嘹亮的輕鳴聲響起之后,他加大了腳步聲。
夢倚停了下來,將貝殼放在了手中。
“終究還是被你找到了?!彼従彽霓D(zhuǎn)過身來。
凌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此時的他可不是那個記憶中的夢羅,他是凌鑫,那個一路從青蔥少年成長到威壓世人的絕世強者,而不是那個原始部落之中成長起來的第一勇士夢羅。
夢倚看到凌鑫的臉龐之時,先是欣慰,接著臉上的哀傷又難以抑制的浮現(xiàn)了上來。
“哥,你怎么也回來了?!彼p輕的撫摸著凌鑫的臉。
她的眼睛和凌鑫的雙眸相距不會超過三厘米,凌鑫面無表情,但心中實是疑惑,眼前之人的神情完全不似偽裝,那哀傷仿佛是從她的內(nèi)心發(fā)出,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沒必要騙凌鑫啊,因為凌鑫此時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難道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凌鑫心中思緒千轉(zhuǎn),但沒有出聲,這時夢倚將凌鑫拉著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頭倚靠在凌鑫的雙膝之上,臉上滿是柔情。
凌鑫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有什么東西遺漏了,但卻遲遲抓不到其中的重點,更重要的是夢倚她真的把她當成了夢羅?
她不是一個旅行家,生活在華國京都,出入都是私人飛機?怎么可能是生活在一個原始荒島之上?
“都怪我,哥。”夢倚的聲音很輕,輕的仿佛讓人聽了就會入睡。
“怪我,不該跟你說外面繁華的世界,其實我騙你了,我在外面生活的很好,我在外面是個旅行家,陸地,那陸地好大啊,我永遠也走不到邊,不像這里,我們走著走著就到盡頭了,我多想帶你出去啊,可是我們?yōu)槭裁催€是回到了這里?”
夢倚說著流出了眼淚,在凌鑫的懷里哭泣抽搐著。
凌鑫眉頭緊皺著,若不是他現(xiàn)在完全找不到夢幻先知的存在,他也不用和夢倚在這里糾纏,但她說的話她自己卻信以為真。
滑天下之大稽!
凌鑫心神一思索,他自己肯定不信,但其中種種詭異之事他卻未能找到解決之法,而他的全身力量也消失無蹤,這本來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但現(xiàn)在卻發(fā)生了,莫非他現(xiàn)在是在夢中,因此他才不能發(fā)揮出他的力量?
凌鑫越來越疑惑了,夢幻先知乃是精神系的大師,她的實力比之當年的控神者強了何止一倍,她在夢靈之貝的幫助之下甚至可以讓一個武道宗師的存在在夢中過完他的一生,然后直至衰老、死亡。
但凌鑫是什么人,堪比天神的強者,若是讓夢幻先知和凌鑫兩人面對面出手對決,恐怕凌鑫贏面更大一點,然而此刻發(fā)生的事情的確讓他大傷腦筋。
“回到了荒島我們依然可以在一起的?!绷桷螌χ鴫粢休p聲道。
夢倚立起了身體,看著凌鑫道。
“哥,你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接著她又喃喃的道:“就算你怪我,我也依然會去做的。”
“你要去做什么?”凌鑫道。
“你不要問了,哥?!眽粢械哪樕嫌衅鄳K意,但看向凌鑫的眼神卻滿是柔情。
凌鑫的臉有些紅了,是非常的紅。
因為夢倚的身體已經(jīng)靠了上來,摩擦著他,凌鑫感覺身體全身都在發(fā)熱,而夢倚的臉上也充滿了欲望之情。
她湊上來,親吻著凌鑫的臉龐,熱辣、熱烈,洋溢的熱情仿佛要將她的整個身體都燃燒起來,她已經(jīng)全然不顧一切了。
凌鑫跟夢倚在地上翻滾著,夢倚的雙手抱著凌鑫的腰,仿佛要將他融合到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凌鑫的雙手捧著夢倚的頭,阻止著她的靠近。
“夢倚,冷靜一點。”凌鑫呼著熱氣,他都快忍不住自身的欲望了。
夢倚經(jīng)過翻滾后,露出了上半身那雪白的身體,她順著凌鑫的眼神看去,輕輕的問了一句。
“哥,是要全脫掉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凌鑫有苦難言。
夢倚又湊了上來,她芳香的氣息打在凌鑫的鼻息之上,讓凌鑫的身體激素急速的上升。
凌鑫情急之下,雙手往夢倚脖子身上一切。
咔擦!
她倒在了凌鑫的懷里,如睡美人一般美艷。
凌鑫喘著氣,看著夢倚的身姿過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我的妻子?
凌鑫還在沉思當中。
夢倚呻吟一聲,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
她看向凌鑫的眼神滿是幽怨,同時帶著一點點的自怯。
“對不起?!绷桷螒岳⒌牡拖铝祟^,這到底是什么事???
夢倚也不說話了,她就倚靠在凌鑫的旁邊望著天空。
天空慢慢的變暗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