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雀虛脫間望去,眼前是一個蓬亂著短發(fā)的白面女鬼。更可怕的是女鬼雙手擎著一柄紅漆斧頭,舉過頭頂,直奔張君雀沖來??!
幾步間,沖向戰(zhàn)栗的張君雀。
“救命?。【让?!”張君雀真切的感到了事態(tài)的危機。痛哭!!嚎叫!!拼盡全身力氣,想逃離!!
可不知何故自己的左臂竟然被禁錮在墻壁上?。?p> “閃開?。 本薷浑p臂掄起?。≡诳罩袆澾^??!
在女鬼射到張君雀近前的同時,巨斧應聲落下??!
“呼!!”
無處可逃的張君雀,拼命的將身子扯向一旁??!
“噌??!”伴隨斧刃劃破墻壁的刺耳聲音!!
“咔!!”
“唰?!笔抢_窗簾的響動。
一縷微光侵入眼簾,掙扎著轉(zhuǎn)頭避開刺眼的強光?;秀敝袕埦父械阶约簳簳r好像是安全的,溫暖的枕頭氣息中,張君雀知道剛才恐怖的一切都是夢……
釋然……
這里應該是妹妹看病的腫瘤研究所。接到妹妹的暗號,偷穿病號服占用空床位湊合一宿,是張君雀經(jīng)常干的“好事”。想來這次又是睡過頭了,被抓個現(xiàn)形。
“張君雀?”一個女生在窗邊打著招呼,靠近病床。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是哪個女護士?
是很陌生的聲音……但又似曾相識。張君雀懶得起身,只是隨意的轉(zhuǎn)頭望向女人。
窗外的光包裹著的是一個曼妙的身影,待身影走動,遮住了刺入張君雀眼睛的光線,他才看清了來人。
“嗡!”張君雀看清身影的一瞬,頭都要炸了??!強光中的剪影,分明就是夢中的女鬼??!女人踱步近前,完全走出窗外的陽光,眼前一個漂亮年輕女郎。
“你醒了。還記得我嗎?”女人淺笑,“忘了介紹了,我叫一番娜?!?p> 一番娜!!張君雀瞬間在心里重復著女人的名字?。∵@個名字他將牢記一生。
一番娜關切的湊近張君雀的病床前……
美女當前,張君雀的腦中卻翻江倒海?。♂t(yī)院??!醫(yī)師!Y芯片!魅影?還有一番娜砍向自己的巨斧!!
想起了一切??!張君雀右手瞬間摸向自己的左臂?。?p> 是空袖管?。?p> 殘忍恐怖的一切都不是夢?。?p> 張君雀沒有再看一番娜,一言不發(fā),閉上雙眼……
神秘男人突然五指彈開,在張君雀眼前表演爆炸的瞬間……恐怖的記憶片段又震撼了張君雀的全部思潮?。?p> “?。。。。。。。。?!”
張君雀清晰的記起了當天的一切。
“……………………”
“???沒爆炸??”那是二人趴伏地面的幾秒鐘后……
定時炸彈在倒計數(shù)1時竟然奇跡般的,停止了。
劫后余生,大難不死。
“啊?。。。 笔菙啾鄣膭⊥?,
“呃!??!”那是從未觸及過的,極限痛苦。
當時斷臂的自己眼淚奪眶而出,是銼斷鋼牙的痛,是亡魂離殼的痛,此時病床上的張君雀仿佛還可以真切的感受到當時的一切。
記憶中,在二人與炸彈墻之間橫著一條逃亡的血路!路的一頭是血茫一片的自己,另一頭是鑲在墻上,露著白骨的殘肢??!
恐怖,極限的恐怖??!
定時炸彈的計數(shù)器顯示00:00:01,就像活體殘肢標本的醫(yī)學標簽。映襯著水泥的血墻。驚魂的一幕?。?!
“呃……”是自己昏死過去了。
張君雀以往的記憶在此終結(jié)……
面對這樣匪夷所思的結(jié)果,完全沒有足夠時間逃脫的兩人,沒有被炸死不知是萬幸還是不幸……
這一切,張君雀該如何面對……
一切都發(fā)生在腫瘤研究所的尼克被殺的當天。那是在尼克的家中。還在擺弄著電腦的尼克,突然接到了公司的消息,說神秘人已經(jīng)到了他家的門口??紤]到安全問題,還是派神秘人親自將傭金帶來。
尼克沒有將張君雀的事及時報告公司,怕的就是公司會認為他的辦事能力有問題。原本想利用公司除掉勒索人,但現(xiàn)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至于找人調(diào)查張君雀,尼克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尼克想在情況適當?shù)臅r候,把付給張君雀的封口費再弄回來。
“咔”開門。將神秘人讓進屋內(nèi)。尼克最關心的就是錢。
沒有二話,神秘人遞過一張小小的銀行卡。
尼克笑納,連連稱謝。
神奇的是尼克看到銀行卡竟然在一瞬間自己飛了起來。就在尼克驚異的瞬間,銀行卡從尼克的脖頸間劃過。
尼克用手擦拭著汩汩的鮮血。顯然一切都晚了。尼克死了。
神秘人沒有轉(zhuǎn)身離去,因為他看到了尼克電腦上的一個小朋友的照片。
點開后,竟然是小朋友的一段視頻。顯然是偷怕的。
離開尼克的家,神秘人經(jīng)過簡單的調(diào)查。搞清楚小朋友的底細。
張君雀——亞裔,M市某大學在讀。成績一般,但品貌還算端正。身高170多。沒有任何天賦,最喜歡的事就是看直播,玩電競。少年宅男。
看似普通的大男孩,竟然是百鬼嘯的成員。
于是一個挑撥嫁禍的計劃就此形成。
當天在萬天大廈,張君雀求死,拉斷了引線,以至于爆炸等等,都是神秘人的催眠。就如同尼克的死,也是一樣。
當一番娜開始監(jiān)視張君雀時,表面上沒有發(fā)現(xiàn)太多異常。但實際上,一番娜有了小小的發(fā)現(xiàn)——有人也在調(diào)查張君雀。
看來張君雀是一塊大肥肉。只要價錢高過原定的100萬,一番娜是不在乎東家是誰的。通過代理人,聯(lián)系了幾次上家。沒兩天聽說委托人好像是出事了。代理人告訴一番娜,可以終止調(diào)查了。當然錢也不會再有了。
茫茫人海,盯上一條大魚不易。況且連委托人都死了。看來張君雀不是簡單的小角色。于是一番娜沒有停手,繼續(xù)跟蹤。
沒有想到,陰錯陽差,一番娜本意是為了救張君雀的命。可卻白白的砍斷了張君雀的左臂。
一番娜當時充滿愧疚。
一切發(fā)生的突然,但一番娜還是躲過了萬天大廈的安保,在警察包圍大廈之前,將張君雀及時送到醫(yī)院。
在同城的夏世紀總部,夏十杰和幾個公司親信,在頂樓的會議室舉杯慶祝著。
“漂亮?。「傻钠粒。 毕氖茱@得很興奮,“大師干得還是挺精彩的嘛!這么一鬧,聽說連I博士都藏到地宮去了?!?p> 夏十杰雖年近六十,但神采奕奕,要比同齡人稍顯年輕。規(guī)整的中分頭,矮胖,小肚腩。兩撇富貴胡,一副金絲小眼鏡跨在短鼻梁上,滿面油光。領結(jié),條紋背帶褲,白襪,白皮鞋,花襯衫。
夏十杰——夏世紀總裁。很早就繼承了家族企業(yè),其年輕時,個人財富就已進入全球百富!
“多虧老板指揮有方,我們上個月的存貨,趁亂都賣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再聯(lián)系‘臺風’老大,再進點貨?”小瘦老頭一邊溜須拍馬一邊建議著。
“好,好,正合我意。阮臺風那邊的一切生意,就交給你們?nèi)マk吧?!毕氖芤伙嫸M,“從今天起,一切公司的瑣事都不要打擾我??!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余眾洗耳恭聽,等待下文。
“前些時,全球民調(diào)的事,不是很成功??!原本要整合全球富豪的芯片需求數(shù)據(jù),沒想到竟然會收到全球數(shù)億的申請函?。е聼o法短時間一一核實。就是惡意搗亂??!不管實際情況如何,都認為自己才是最需要移植芯片的人。貪婪的本性……”
“而且抽查的結(jié)果證明,其中大部分的申請函數(shù)據(jù)資格都是造假?!毙∈堇项^幫著腔。
“但是關于‘萬天大賽’的事,經(jīng)協(xié)調(diào)委員會的不懈努力,最終獲得全球各國的官方一致批準。后天就要開賽了??!一直以來這都是最高的機密消息!!”夏十杰示意漂亮小姐倒酒。
余眾嘩然。
“…”又一口酒下肚,夏十杰看向眾下屬?!爸钡浇裉煸缟希挥贙國的聯(lián)合首府,最后十三個民主政黨也一致簽約認可賽事,我才敢向大家提前宣布此事?!?p> “就是說,老板您合法的移植Y17的事,指日可待了?”華服男見風使舵,賠笑鞠躬。
“不錯!!不光是我可以如愿以償?shù)囊浦瞃17,賽事過程中,按計劃還要將全球的財富再洗劫一次??!”夏十杰緩緩的的搖著酒杯。“一個賽事,會有人一夜暴富,也會有人傾家蕩產(chǎn),丟了性命!!就看個人的造化了?!?p> “冒昧的問一句,老板請問,大賽要比什么項目?”小分頭插了一句。
“大賽只比拼個人的時運,像生命這么寶貴的東西,只有拼運氣,才是最公平的。就像出生在帝王之家一樣,無需任何的個人努力,只憑天賜的鴻運。”夏十杰詭秘的看著小分頭。
“拼運氣?那老板您獲勝的幾率有多少?”小分頭追問。
“用你多事?。 毙∈堇项^喝住小分頭的發(fā)問,“你還擔心老板的運氣!!”
“問得好,普通人是要拼運氣的。我可是夏十杰呀,我是不會和平頭老百姓拼運氣的。Y17我是勢在必得!如果前面有一個人阻擋我,那么我就消滅這一個人,如果有一萬個人阻擋我,我就同樣讓這一萬個人消失??!”
“老板,這樣不科學?”小分頭有異議,“如果殺人就可以解決的話,那就輪不到您了?!?p> “想來,這世間窮兇極惡之徒數(shù)不勝數(shù),我等絕對望塵莫及,掌握軍隊的專政力量都辦不到的事情,我們一個公司能行嗎?”小分頭絮叨著,“再說……”
“停!!你先閉嘴!!我就是打個比方……打比方你聽不出來嗎?”夏十杰有些惱怒,“總之我已經(jīng)全盤規(guī)劃好了,十拿九穩(wěn)?。「魑粺o需多言。”
會場氣氛有些尷尬,無人作聲。
此時,漂亮小姐在角落里,接了個電話。
“什么,醫(yī)院失火了?”
高松頭自從在文廟街接過黑胖子的手機,看了大兒子張君雀被砍掉胳膊的視頻后,急火攻心,昏死過去。
高松頭——娘家姓車,本名不詳。街坊都叫她餛飩車。這幾天突然換了發(fā)型,打扮得怪里怪氣的,高高的爆炸頭,濃妝艷抹,連老街坊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來。
同桌玩麻將的黑胖子是餛飩車的同門師兄,人稱——黑陳皮。
餛飩車昏迷后就被黑陳皮送到了餛飩車的父親——車老道在M市遠郊的小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