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威爾
當(dāng)威爾出現(xiàn)在阿爾弗雷德的書房中時，阿爾弗雷德已經(jīng)從漫長的回憶中回到了現(xiàn)實。
在薩利安離開之后，威爾就被阿爾弗雷德的侍從留在了門外等候攝政大人的召見。
阿爾弗雷德看著眼前的威爾，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這個忠于自己的侍從。
當(dāng)然此時的威爾早已被馬庫斯取代，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候著阿爾弗雷德開口，一如威爾本人一樣。
“昨晚上又有人襲擊了威廉？”阿爾弗雷德問道。
馬庫斯一聽阿爾弗雷德的問話就知道薩利安是用威爾來套阿爾弗雷德的話，只是沒有說出襲擊者正是威廉本人。
“確實。”如果不知道情況就問什么答什么，這樣就才不會露出破綻。
“這是第幾次發(fā)生這種情況了？”阿爾弗雷德問道，他沒理由不憤怒薩利安受到的每一次襲擊，都是對他聲望的打擊，哪怕他已經(jīng)發(fā)過誓，但是沒人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平日里最珍視的東西不斷被破壞。他不等馬庫斯開口，便道：“這已經(jīng)是第十次了，威爾，你這個貼身侍從看上去并不稱職啊?！?p> 聽見阿爾弗雷德飽含怒意的問話，馬庫斯不得不單膝跪下道：“大人，我已經(jīng)盡力保護威廉少爺?shù)陌踩皇菙橙诉^于強大，有時驚擾到他人也是沒有辦法?！?p> “哦？”阿爾弗雷德當(dāng)然知道憑借一個人的力量哪怕加上其他侍從也并不能悄無聲息的將所有襲擊壓下。不過這次他找威爾的目的并不是這個?！白蛱焱砩贤龅搅艘u擊，在這之后你為什么沒有稟報我？”
“屬下一直追蹤襲擊者，所以并未來得及稟報大人?！瘪R庫斯已經(jīng)意識到薩利安本想用襲擊者來套阿爾弗雷德的話，但是卻忘記了威爾這個問題。
“那么你有追到襲擊者嗎？”阿爾弗雷德立馬問道。
“沒有，襲擊者過于狡猾，沒有追到?！瘪R庫斯只能無力的應(yīng)付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思考逃跑策略了，如果阿爾弗雷德的身份是敵人，那么沒有限制的馬庫斯有無數(shù)種方法逃走。但是現(xiàn)在阿爾弗雷德的身份敵我難明，在沒有薩利安的示意之前馬庫斯并不能直接動手，這就讓事情變得麻煩得多了。
阿爾弗雷德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遂又問道：“那么當(dāng)你離開之后，由誰來保護威廉呢？”
沉默，馬庫斯無言以對。因為在薩利安昨晚一直由凱恩保護著，所以他忘記了在別人尤其是阿爾弗雷德的眼中，威爾離開之后他是處于無人保護的狀態(tài)，而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威廉和我說，曾經(jīng)有人提醒過他會遇到危險？”阿爾弗雷德也不指望馬庫斯能回答自己的問題又繼續(xù)問道。
聽到這，馬庫斯也知道如果回答不好，很快就會有麻煩了，但此刻他仍然一言不發(fā)，內(nèi)心里卻不斷推演著一套說辭，在讓阿爾弗雷德能夠接受的情況下將今天的事情揭過去。
見馬庫斯不說話，阿爾弗雷德冷笑道：“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說什么？”馬庫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來顯得有些恐懼與無辜。
“當(dāng)初你到威廉身邊的時候我是怎么囑咐你的？”阿爾弗雷德又一次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馬庫斯知道有這種持續(xù)提問，以觀察被試者反應(yīng)的審問方式，馬庫斯幾乎都以為阿爾弗雷德看穿了自己的偽裝。
好在昨晚馬庫斯的拷問很成功，他直接回答道：“您讓我照看好威廉少爺，不要讓他受到任何傷害?！瘪R庫斯只能照著威爾的字面意思回答，事實上哪怕是威爾本人也不太確定阿爾弗雷德的態(tài)度。因為阿爾弗雷德的位置太顯眼太敏感，作為阿爾弗雷德身邊的人最容易忽略阿爾弗雷德身上的光環(huán)，這也使得馬庫斯從來沒有想過威爾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威廉，只是阿爾弗雷德所托非人罷了。
因此當(dāng)馬庫斯聽到阿爾弗雷德帶有怒意的指責(zé)時，才會吃了一驚。
“不管你怎么想，我讓你去威廉身邊的目的就是讓你去保護他，這個目的只有字面上的意思?！卑柛ダ椎抡f這話的時候其實有些無奈，即使當(dāng)初就知道這個位置不好做，但是當(dāng)真的坐下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最大的痛苦莫過于身邊的人都誤解了自己，自己卻有口難辯甚至還要放縱這種誤解。
“我認為之前的襲擊，雖然造成了一些影響但是威廉并沒有在襲擊中受到太大的傷害，我認為你還是盡職的，但是昨天這種將威廉置于危險之中的行為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你給我記住了，威廉對我來說很重要，對卡索家族來說很重要，對整個諾斯嘉德來說同樣重要。我將保護威廉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可不是讓你用來辜負我的信任的?！?p> 就在這瞬間，馬庫斯就明白自己應(yīng)該怎么回答了。
“事實上昨天在我離開后，還有人保護威廉少爺?！瘪R庫斯小心翼翼的答道。
“哦?還有誰能讓你放心的將自己的小主人交給他保護？”阿爾弗雷德一臉的不信任。
“就是少爺之前提到過的，提醒他會陷入危險的人?！瘪R庫斯表現(xiàn)地像是怕阿爾弗雷德不信，又急忙補充道：“他是一名魔法師，他稱呼自己為凱恩。昨天晚上就是他施展幻術(shù)讓少爺躲過了襲擊。”
“那么你知道他是怎么進到城堡里來的嗎？”阿爾弗雷德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魔法師的，只是這些人有強有弱，實力不濟的不敢摻和進諾斯嘉德與帕瑪拉的爭端中來，實力強大的必然有所圖謀。加上阿爾弗雷德現(xiàn)在所處的位子，讓他對目的不明的人不得不保持警戒。
“他是走進來的?！?p> “走進來的？”阿爾弗雷德對城堡的守衛(wèi)還是有些自信的（也許自信過頭了一些），他不相信有人進入城堡能躲過守衛(wèi)的眼睛。
“對，他是走進來的，從少爺?shù)姆块g門走進來的。就像突然出現(xiàn)一樣”馬庫斯這話說的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凱恩卻是是突然出現(xiàn)的。
這樣的回答無疑讓阿爾弗雷德悚然一驚，這是一名有一定實力的法師，至少城堡里的守衛(wèi)無法攔住這個家伙。因此他只能用兇狠的口吻來掩飾自己的驚訝，道：“你就不怕他會傷害威廉嗎？”
“大人，事實上如果他想要傷害少爺，我也阻止不了，兩次見面他都沒有傷害少爺，足以說明他對少爺沒有惡意，至少就昨晚的情況來說他值得信任?！瘪R庫斯覺得自己將之前薩利安留下的漏洞補的還算滿意。
“那么我能見他一面嗎？”阿爾弗雷德像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事實上他現(xiàn)在還在少爺?shù)姆块g內(nèi)?！瘪R庫斯覺得既然薩利安已經(jīng)把凱恩賣了，那自己將凱恩賣的更徹底也沒多大關(guān)系了。
只是馬庫斯的這句話讓阿爾弗雷德再次感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