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內,時光仿佛并未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土地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昔日的記憶在楚軒心中回放,其悲傷的心境也在其中被稀釋了幾分。
望著熟悉的籬墻,那當初嶄新的石屋,在如今依舊佇立在原地,仿佛在等待著他的回歸。
楚軒在宛兒的攙扶下步入屋內,干凈的陳設一如十年之前。屋中的石桌旁坐著一個婦人,她便是楚軒的母親。
看到楚宛兒帶著一個男子回家,楚母不禁有些愣神。
但當其看清楚軒的面目后,卻驚叫道:“你是軒兒,你怎么回來了?而且你的臉怎么這么蒼白?當初帶你走的仙人呢?”
一連串的問題讓楚軒不禁苦笑,他自幼離家,本以為踏上修行路,便將與凡世隔絕,卻不曾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如此狼狽地回來。
此刻楚母回過神來,趕緊讓楚軒去自己的房間躺下休息。
當楚軒再次邁入自己的房間時,心中不禁一酸。十年了,自己的房間依舊是自己離去時的模樣,且不染絲塵,顯然是有人收拾。
“哥,當年你被那仙人帶走,爸媽想著萬一有一天你還會回來,這房間便一直為你留著?!背饍航忉尩?,那仙人自然便是天玄子。修行之人在凡人眼中說是仙人也不為過。
“我……”楚軒想說些什么,卻被楚宛兒打斷,“哥,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說?!?p> 楚軒初逢劇變,身體又如此虛弱,早已是強弩之末。剛一躺下便沉沉睡去。
當楚軒再度醒來時,只覺得渾身乏力,睜眼看到楚宛兒坐在自己的床邊,手中還拿著一只碗。
見楚軒蘇醒,宛兒一下子跳了起來,“哥,你醒了。我去把你的粥熱一熱。你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了?!?p> 楚軒望向楚宛兒,她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顯然沒有好好休息,這令楚軒的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愧疚。
如今自己已經(jīng)半廢,也只有至親之人才會這樣照顧自己,毫無怨言。
楚軒在心中暗暗發(fā)誓,若是自己將來還有崛起之時,必要讓家人一生幸福。
就這般,楚軒在家中休養(yǎng)了幾日,他所受的傷都在經(jīng)脈上,雖然沒有治愈,但并不影響行動。
雖說修為已被廢去,但真元長年累月地滋養(yǎng)還是令楚軒的肉身要勝過常人。
能夠活動的楚軒自然不會閑著,幫著自己的父親處理農(nóng)活,其出眾的體力令其干起農(nóng)活來毫不費力。
這幾日,同村的鄉(xiāng)人也陸續(xù)知道了楚軒歸來的消息,當初楚軒隨仙人離開的事在村中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不過村中的人都是生性淳樸,并未詢問楚軒歸來的原因,反倒是楚軒的能力讓鄉(xiāng)親們紛紛動了招婿的心思,這樣一個能干的女婿在村中可以說是寶貝。
看著說媒的人絡繹不絕,楚軒只是讓父母婉拒,自己如今的情況,實在不是成親的時候。
至于天玄子化道的事,楚軒并未告知父母,以免他們?yōu)樽约簱摹?p> 這一日,楚軒正鋤地,日光照下,令楚軒有些恍惚,難道這便是自己今后的人生了么?
他也試過運行心法想要重新修煉,但破損的經(jīng)脈已無法容納真元,稍一運轉便是一陣劇痛,根本進行不下去。
想起自己身上所背負的,楚軒也不禁涌起一種無力感。
正當此時,自己翻出的土壤中,一點亮光引起了楚軒的注意。
好奇之下,楚軒彎下身去,那一點亮光竟是一個古樸的銅盒。這銅盒表面光澤,沒有絲毫銅綠,但其存在的年頭絕不會少。
至于銅盒內有什么,從外部看不出任何提示。
楚軒撿起銅盒,想著附近還有一起耕作的村民,實在不便,便將銅盒藏在身上,繼續(xù)耕作起來。
夜晚,楚軒房內,楚軒取出銅盒,在昏黃的燈光下,楚軒細細地打量起銅盒,卻發(fā)覺這銅盒嚴絲合縫,竟有一種無從下手之感。
不過楚軒曾經(jīng)踏上修行路,所見識的手段遠非常人能及,面對這種情況也不會束手無策。
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拔去玉瓶上的塞子,楚軒從瓶中倒出一滴液體,滴在銅盒之上。
一陣嗤嗤之聲響起,那銅盒竟被液體腐蝕出一個口子,楚軒目光望去,只見銅盒之中靜靜地躺著一枚丹藥。
丹藥乃是由天材地寶煉制而成,能將天材地寶的效用最大程度地發(fā)揮出來。也正因如此,煉丹師一度是世上最尊貴的職業(yè)之一。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煉丹師的傳承斷絕,到了現(xiàn)在,只余下最基礎的一部分,世間的煉丹師更是鳳毛麟角,且大都只能煉制最基礎的丹藥。
天玄子并非煉丹師,但關于丹藥的典籍還是略有收藏,因此楚軒對于一些最基礎的丹藥也有一定的認識。
而銅盒內的丹藥并非什么高深的丹藥,楚軒知道此丹名為通脈丹,是一種用于治療經(jīng)脈傷勢的丹藥。
而這也令楚軒欣喜若狂,此時他的情況正需要這種丹藥。
檢查了一番丹藥后,楚軒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將這枚丹藥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