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憨大聲道:“小子,善惡終有報,只是時未到,今天你先還點。不用你說,也會有人替你說的?!编噳哼B忙后退躲閃,沒有躲過又一聲慘叫,左手拇指被仍在了地上。
堂外看熱鬧的百姓熱鬧起來了。真是解恨。
有人高喊“該!該!他幫狗吃食,狗仗人勢,比鄧厚還壞,真是報應(yīng),真給我們老百姓解氣,該!該!該?。?!”
話音一落,人群更熱鬧起來,盡是“該?。?!活該?。?!報應(yīng)?。。?!之聲不斷。”
馬憨一腳將鄧壓牙齒踢掉道:“你還想咬舌,太便宜了?!?p> 鄧原,鄧厚等人驚呆在那,不知所措。
石德睜開眼睛向前傾身對鄧壓慢慢小聲道:“鄧壓,你還招不招呀?”
已經(jīng)近乎絕望的鄧壓看向鄧原,鄧厚。咬牙道:“我不”話音未落,右手小指無名指已斷落在地。鄧壓嚎叫道:“爺呀我招,我招?!痹捯魟偮洌嚭襁^來飛起一腳,狠狠踹在鄧壓頭上。鄧壓腦袋重重的摔在地上暈厥過去。
石德直身慢慢小聲道:“鄧大人,是否先把鄧壓傷勢安排一下,你也應(yīng)該把水化帶來問問?”
“是,是,快給他包扎一下,帶下去。把水化帶上來?!编囋琶钡?。忘了拍一下驚堂木。
水化被帶了上來,鄧原恢復(fù)常態(tài),溫柔的說道:“水化,你有何冤屈?盡管說。本縣為你做主?!?p> 水化道:“大人,我與鄧厚只是立了契約,鄧厚并沒付給銀兩。小人怎能交付房產(chǎn)買賣。所有保人皆是鄧厚所找,望大人明察。”
鄧原看向面無表情的石德,又看著水化道:“這樣,水化,可有人為你作證?”
“小人不是這里人士,在這里幾無朋友。無人可以作證。鄧厚是您弟弟,句句屬實。不敢欺騙?!彼?。
石德小聲沖鄧原道:“既然水化案沒有真憑實據(jù),就應(yīng)先把水化人放了?!?p> 鄧原聽了激靈一下道:“水化,本縣先把你放了,你要隨傳隨到?!?p> 石德看著鄧原又小聲提醒道:“鄧大人,你也該審審鄧厚了?”
“是?!编囋南搿安缓??!钡且仓荒芤慌淖腊概溃骸班嚭衲憧芍铮俊?p> “我不知道,請大人明示?”鄧厚一臉無辜道。
“水家狀告你誣陷水化。強奪水家財產(chǎn)?!编囋慌伦腊概?。
“我是本縣有名的富戶,陽曲百姓的大善人,誠信守法。經(jīng)常施舍貧苦百姓。都是他人見我富貴眼紅,故意誣陷我的,別聽水化和他人胡說?!编嚭褚才?。
“口說無憑,你要拿出證據(jù)來?”鄧原掃了一眼石德道。
“我?guī)淼娜?,都可為我作證。”鄧厚看了看周圍笑道。
跟鄧厚來的人齊聲道:“我們給作證?!?p> 石德站起來義正言辭,冷笑道:“傷天害理,鄧壓就是例子。到時別怪我的人手狠。你們誰還給他作證。站出來讓我們認識認識?!?p> 眾人都看看馬憨。再看看鄧壓。鄧壓雙手只剩三指。滿口鮮血,口中前牙俱無。已是殘廢。再看看馬憨。正咬牙怒視他們。嚇得都默不作聲了。
鄧厚回頭對眾人怒道:“你們誰敢不替我作證。到時別說我翻臉無情。不認識你們?!?p> 鄧原見事情要壞,慌忙一怕桌案道:“大堂之上,不得無禮。別看你是我弟,我也不會偏向與你,我會秉公執(zhí)法。”
身體又歪向剛剛坐下的石德小聲哀求道:“石大人,你看我今天身體欠佳,有些累了。你看看是否明天咱們再審?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那就明天再審。鄧大人,我先回客店等候。明天再來。”石德冷笑道。
“石大人,我看您還是住在衙門比較方便。我這就派人給您安排住處?”鄧原不敢看向石德。
“不了,不了,我還是回客店,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笔孪肓艘幌碌馈?p> “石大人,還是住在衙門吧?我們還要研究案情。交流看法?!编囋肓糇∈?。
“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再住過來。”石德起身沒有答應(yīng)。
“不行,不行,我安排一下,請您務(wù)必到鄧家酒樓,我給您接風(fēng)洗塵?!编囋部粗侣鹕怼?p> “那怎么好,還得你破費。你的俸祿也不多?!笔逻呥~步邊道。
“不妨,我還想給您介紹介紹,陽曲的人物。敘敘同窗友情。不必推遲了?!编囋s忙在后面跟上。
“哈哈,恭敬不如從命。我回去換件衣裳就到。如何?!笔滦α艘幌碌?。
“哎呀,感謝,感謝。恭候大駕光臨?!编囋s忙拱手笑道。
石德領(lǐng)著,王超,馬憨,張榮,趙武。自己坐上雇來的轎子。來到鄧家酒樓。鄧原領(lǐng)著一些人笑嘻嘻的迎了過來,張榮拿了把椅子坐在了門口,刀出鞘。
到了樓梯口,趙武等眾人上了樓梯,便坐在了樓梯口,刀放腿上。
進了單間,馬憨也拿了把椅子,坐在單間門口。刀立身邊。
眾人落座,王超背刀站在石德身后。鄧原趕緊給石德挨個介紹來賓,來的都是陽曲有名的人物,有的是高官的親戚,有的是商賈奇才。其中當然少不了鄧厚。
客套一番,店小二端上來了名茶,名碗。介紹了名茶的由來產(chǎn)地,沖泡茶的學(xué)問。挨個斟了茶。請眾人品嘗。
品著名茶,談著衣食住行。都是上層人的用度。
鄧大人看了看石德。一指一人笑道:“咱們看看人家錢員外所穿的衣裳,布料那是來自蘇州貢坊,這種布料就是在蘇州也非常難見到,價值應(yīng)該不少于二十兩銀子一尺。做上一身恐怕得花千百兩銀子吧,花費不菲。穿著它真是能彰顯身份?!?p> 錢員外得意,一指旁邊一人笑道:“哪里,還是賈孝廉的衣裳好,定是杭州有名的佘既士,佘裁縫所做,那佘既士每三五天只能做出一件衣裳。王侯將相想要穿他做的衣裳,也要提前兩三個月,甚至半年預(yù)訂。你看那裁剪做工,穿著它即使與朝廷四品以上官員私會也不會丟了身份?!?p> 賈孝廉哈哈笑道:“哪里哪里,不如甄財主的帽子,乃是來自御賜,因為帽子主人的公子有怪疾,被五臺山的小百草惠窕陽醫(yī)好。
因攜帶的銀子不多,醫(yī)資不夠,只好把帽子送給了惠窕陽。
被人花了五千多兩銀子從惠窕陽處買來。幾經(jīng)倒手,才到了賈孝廉手里,得來真是不易呀?!?p> 甄財主嘆口氣笑道:“還是鄧大人的靴子好。鄧大人的靴子,里面是用上好的關(guān)東羊皮,扒掉全部里面,只留非常薄薄的一層帶著羊毛,那是又柔軟吸汗還透氣。穿在腳上會感覺非常的舒服。而且耐穿。
外面是上好的蒙古牛皮,扒掉牛皮外層和里層,只留中間薄薄的一層。既透氣又結(jié)實護腳還輕快。再配上珍珠等稀缺的裝飾品裝飾。咱們就不說價格了。那就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得到的了。那才是上品?!?p> 菜上來了,店小二忙介紹菜品來的多么的不易。做法多么講究。那是有錢也不容易吃到的。
酒上來了,是上好的存放了幾十年的好酒。世上僅存幾壇。
吃著酒,嘗著菜,鄧大人又笑著介紹道:“甄財主的哥哥甄爭簽是在京城做官,現(xiàn)在在吏部考功司做郎中。那天還請甄財主給咱們引薦引薦,我們好認識認識。加官進爵,更進一步。哈哈哈?!?p> 甄財主搖頭笑道:“好說,好說,一定引見。可不如錢員外的姑父納乾來?,F(xiàn)在在刑部做侍郎,咱們可得和錢員外好好親近親近。必有好處?!?p> 錢員外端起酒杯笑道:“來敬賈孝廉。咱們賈孝廉的舅舅闞官喜做了督察院御史,咱們以后可真少不了麻煩舅舅他老人家?!?p> 賈孝廉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擺擺手笑道:“咱們還是得和鄧大人好好相處。鄧大人的姐夫易調(diào)淡那可是前戶部尚書。人脈廣那是不用咱們說的。”
當然,石德也跟著笑道:“甄郎中我們認識,關(guān)系很好。納侍郎我們見過面,而且官風(fēng)清正。闞御史我們也有些來往。易尚書更是名聲遠揚。”
酒潤
比起惡霸,仗勢欺人的狗更遭人恨。沒有這些仗勢欺人的狗,惡霸也壞不到哪去。 都說官商是一家,不知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