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表真情 長巽訪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司徒長情突然憂愁地告訴趙屹歐。
“什么意思?”趙屹歐的心咯噔一下。
司徒長情雙眼對視著趙屹歐的雙眼,“其實容與便是他們在尋找的圣子?!?p> 竟然!趙屹歐驚訝地嘴巴微微張開。雖然不知道司徒長情為什么會告訴他,但是這正說明了司徒長事情那個信任自己,自己一定為替她保守好這個秘密!
“容與不是言妤詩,真正的言妤詩在新婚那天已經(jīng)死了。她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而我只不過是在那一天得了她一點恩惠幸存了下來。”
“所以人們說言妤詩變了一個人。”趙屹歐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得她的這些遲早都是要還給她的?!彼就介L情苦澀地笑著。
趙屹歐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啞著聲音問,“還給她之后,你會?”他不敢說下去。
“我會死?!彼就介L情已經(jīng)重復(fù)過很多遍的情節(jié),說出來,此時心里竟然有些難過。
“不還不可以嗎?”趙屹歐寧愿她自私點。
“不還的話,她控制不了體內(nèi)的力量,她會死,而我因為耗那點氣息,我也會死?!?p> “大概還有多少時間?”趙屹歐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內(nèi)心是如此難過。
“我不知道,只能說隨時?!?p> 接下來,兩人沉默著,共看天邊夕陽。待夕陽落盡,“不管你什么時候離開,在那之前,我都會陪著你!”趙屹歐難過起來。
“吶,趙公子?!彼就介L情扭捏地低下頭,臉頰飛上兩朵晚霞。氣氛一掃剛才的沉悶。
“公主,何事?”趙屹歐難得見司徒長情害羞的樣子,心中也跟著害羞了起來。
“我.......我嫁給你好不好?”一鼓作氣抬頭望著趙屹歐。“什么?”趙屹歐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問題。本以為趙屹歐至少會很高興,可看他這個樣子哪有高興的影子?司徒長情撇嘴,“什么嘛?你不喜歡就早說,我又沒.....”逼你......司徒長情話還沒有說完,趙屹歐猛地把她擁入懷中。
“我喜歡,一直都喜歡?!壁w屹歐深情地說。
“那你剛才是什么表情?”司徒長事情佯裝生氣的樣子。
“因為我怕我不能帶給你幸福,我怕皇上不同意我們在一起。”趙屹歐憂心忡忡地說。他是奸臣之子,沒有了仕途,更不可能說飛黃騰達(dá)。如果司徒長情和他在一起,就只能跟著他受苦。
“這有什么難的?”司徒長情揚眉,“福寧公主早在她18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我可以請父皇削除我的公主身份,安安心心和你在一起?!?p> 她竟然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趙屹歐眼里含著淚水,“那么,娘子,接下來的時間你要受苦了?!?p> “相公我愛你!”司徒長情笑得如陽光般燦爛,挽起趙屹歐的手。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街上,走向?qū)m中,有官兵想要把趙屹歐攔下來,但是看到司徒長情竟然牽著他的手,又不敢輕舉妄動?!肮?!”士兵向司徒長情施禮。
“這個趙屹歐竟然順著福寧公主往上爬。”背后有人議論紛紛,即便全世界都是這樣想的都沒關(guān)系,因為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的壽命還愿意和她廝守的男人,因為他是在她最失落的時候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更因為他是真心愛她的男人。所以,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就好了。
“父皇。”司徒長情和趙屹歐拜見了司徒昊泰。司徒昊泰看著他們的神情,心中想到了幾分,頓時十分的不悅。
“請父皇削去長情的公主之位,讓長情做一個普通的百姓?!?p> “就為了和他在一起,你要放棄你一世的榮華富貴!”司徒昊泰生氣地說。
“父皇!”司徒長情抬頭面對司徒昊泰,嚴(yán)肅地說“屹歐就是我最大的財富?!?p>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請皇上成全?!壁w屹歐向他拜下。
司徒昊泰被這個一直以來都乖順聽話突然卻叛逆的女兒氣瘋了,抓起桌子上的硯扔出去,司徒長情并不打算躲開,這是她該受的??墒勤w屹歐卻擋在了她面前,硯砸中他的額角,墨水、血水和著流下。
“好,很好,非常好!”司徒昊泰氣得發(fā)抖,“從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兒,你也不得再踏進(jìn)皇宮半步!”
皇后接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皇上,是臣妾沒有管教好長情,您別動怒。長情,趕緊向你父皇道歉!”
司徒長情倔強地站著,“母后,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原諒長情的不孝,你為長情付出了那么多,長情還要離你而去?!钡撬就介L情知道,若不是這樣,遲早有一天司徒昊泰會替她找一個駙馬,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趙屹歐。
“傻孩子,你怎么這么傻呀?!被屎罂拗∷就介L情的手。
“您就當(dāng)司徒長情在那一天就已經(jīng)死了吧?!?p> 后來有一天,司徒長情和趙屹鷗來到她的荒島,兩個人手挽著手,模樣十分的甜蜜。司徒長情一身布衣,她告訴鄒容與,自己請皇上削了她公主之位,現(xiàn)在她是以一個普通女子的身份嫁給趙屹鷗,婚禮在下個月。她希望鄒容與會來,但是她也知道鄒容與不會來。鄒容與說過她不愿再踏進(jìn)京城。
鄒容與不知道司徒長情用了多大的勇氣去面對皇宮里面的人,告訴司徒昊泰她不想再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除去一切光環(huán)當(dāng)一個粗人。鄒容與松了一口氣,司徒長情終于是等到一個能夠溫柔她歲月的人。不久她會有屬于她和趙屹鷗的孩子,她將以一個普通平民女子的身份簡單而快樂地活下去。
楊海旭終于是迷失了自己,為了錢與權(quán),效忠于自己的血海仇人。他比司徒長情更早地結(jié)了婚。在司徒長情結(jié)婚后的第二天又納了一房。
“現(xiàn)在大哥回來了,所以我才下決心離開皇宮?!甭犓就介L情的語氣,仿佛那太子是她的親哥。鄒容與眉頭皺了一下,心里想著司徒長情父母的模樣,然后一個念頭閃過,鄒容與呆住了。司徒長情喚醒她,對著不遠(yuǎn)處的大仁道,“這傻子一直看著你?!编u容與看過去,她發(fā)現(xiàn)了不同,以往大仁看自己,被自己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會把目光避開,現(xiàn)在他好像看的是司徒長情。鄒容與仔細(xì)地問司徒長情家里至親的人都是那里的,又追溯了上幾代的人。司徒長情說她的外祖母是個異域女子,在西面的一個國家。她的大哥是這個模樣多半是繼承了外祖母的血統(tǒng)。飯后,司徒長情和趙屹鷗準(zhǔn)備回去了,鄒容與去沒有送他們。司徒長情叮囑葉父葉母注意身體后,回頭看向島上面。她知道鄒容與此刻正在島上看著她們。
氣溫漸漸回升,寒冷的冬天終于準(zhǔn)備過去了。四處皚皚白雪也慢慢融化,湖面悄悄起了波瀾。到了春天忙著播種的時節(jié),鄒容與讓葉父葉母幫買回來許多種子。她先是在那片淤泥鋪就的地上種了各種食物。面積大的驚人。村里人都開始眼紅她的土地,但是礙于她有江湖上,有朝廷里的人撐腰,也無可奈何。等播種的季節(jié)過去,鄒容與又開始修理她島上的樹木與荒草。有一天,她的圖紙被夏日磅礴的大雨淋濕,墨跡混成一片。葉父呵斥拿她圖紙卻沒有好好保管的人。葉母把葉父拉了回來,鄒容與道,“那圖紙是我一筆一劃畫出來的,一切都記在了這里?!编u容與指了指自己的頭腦。別人的小伎倆能毀了她的圖紙又怎么可能抹得去她腦子里的東西呢?
鄒容與等顧雙生等得她快忘記自己竟然在等顧雙生后,司徒長情告訴她那場大會是顧雙生技壓群雄,脫穎而出,成了新一屆武林盟主。鄒容與這才松了一口氣。后來顧雙生來看她間隔的時間更長了,有時候是派門下的人來。
再過兩年,登徒浪子一般的鐘離也要結(jié)婚了,對象不是煙雨樓的紅牌瘦瘦姑娘,也不是一直糾纏著的湘陽公主司徒長巽。鄒容與所不知的是,瘦瘦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而司徒長缺卻突然又多了一個面容白凈的門客,并且,言紅葉也當(dāng)娘了。司徒長情不敢告訴她,這幾年鄒容與未曾提起,那她也不要去揭鄒容與的傷口。鄒容與知道鐘離要結(jié)婚是因為某一天,她很晚從島上回去,司徒長巽坐在小小的柴門面前,龐大的身軀把整個柴門給堵住了。鄒容與汗顏,兩年多未見,她還是這模樣。
司徒長巽抬起她哭得能讓鬼再死一遍的臉,“我能不能在你這里住段時間?”原來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司徒長巽也會有累的一天。云夢澤沒有和她一起。鄒容與扶額,她家已經(jīng)沒有房間了。本來傻子留在她家之后就是傻子和葉父住一間,鄒容與和葉母住一間,但是鄒容與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所以她絕大多數(shù)時間是睡在島上一棵大樹上搭的木屋里面??磥斫裢硭眠^島去睡了。進(jìn)了房間后,司徒長巽涕泗橫流,“七嫂……”司徒長巽叫她。“公主莫不是忘了,小女早已不是屠獻(xiàn)王妃?!比~母眼角微怒?!皫蛶臀?。”司徒長巽嘶啞著聲音無助地看著鄒容與。她知道鄒容與是過來人,她肯定有什么辦法能夠讓自己不那么的痛苦?!澳阆胍獱庍€是不爭?”鄒容與不知道鐘離是怎么想的,難道僅僅是因為司徒長巽不夠漂亮才不要她?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愛上過司徒長巽。青梅竹馬又如何?司徒長巽搖搖頭,道“我不想再爭了?!编u容與心里想著,自己已有了答案?!懊魈煲辉缒憔蛠韻u找我,不能吃早餐?!编u容與說完就回島去了。村里人不知道鄒容與經(jīng)常一個人到島上睡,盡管如此葉父葉母還是特別擔(dān)心她一個人。加上她能看見一些不干不凈的東西,總怕她遇到什么壞事。大仁對著司徒長巽嗷嗷大叫,似乎特別不樂意司徒長巽的到來。
第二天司徒長巽如約去找鄒容與。鄒容與指著旁邊的一把鋤頭說,“拿著它跟我來?!编u容與把她帶到那條正在修著的山路,淡淡地說“開工吧?!彼就介L巽簡直傻了眼,這是什么情況。她可不是來給鄒容與當(dāng)苦力來的。但是鄒容與面無表情,司徒長巽實在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好照做。沒多久司徒長巽已經(jīng)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拔也恍辛恕N也恍辛?。”司徒長巽丟掉鋤頭,但是鄒容與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依舊揮舞著她手里的鋤頭。“如果你受不了就回去。每人攔你?!?p> 司徒長巽撇了撇嘴,摸摸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早就唱起了空城計。漸漸地不遠(yuǎn)處傳來人的聲音,司徒長巽往那邊跑過去。
“如果你是問吃的,吃了之后就立刻回去?!编u容與聲音不大,但是十分的堅決。司徒長巽的腳步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自己的小心思在鄒容與這里不管用嘞。既然你是來找我?guī)兔Φ?,那就要全程聽我的話,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司徒長巽哪里吃過苦,剛才動的幾個鋤頭就已經(jīng)累得她半死不活,加上原本一日五餐的她還沒有吃一粒米飯,這會被饑餓沖昏了頭腦,一個勁地跑去要吃的。
待她就著鄉(xiāng)下的饅頭涼白開吃飽喝足后摸著肚子回來,司徒長巽發(fā)現(xiàn)鄒容與的臉過于冰冷,讓人不敢靠近。司徒長巽遠(yuǎn)遠(yuǎn)地拿起鋤頭,問“還要干什么嗎?”鄒容與已經(jīng)完全無視司徒長巽。后者嘗試著靠近,站在鄒容與的鋤頭前,鄒容與一個鋤頭揮下來,差點要了她的小命。鄒容與完全不管司徒長巽,就這樣擱了幾天。但不是鄒容與偶爾會出去找活,大仁鬧著也跟了去。司徒長巽一個人一間房,想起鐘離要和別人結(jié)婚就難過得哭起來。葉母敲了敲房門,走了進(jìn)來,“公主,要不你還是回去吧?!彼就介L巽一聽,哭泣嘎然而止,看著葉母,“就沒有商量的可能了嗎?”葉母搖搖頭,不是沒有,而是看司徒長巽自己的決心。“別看容與一副冷漠的表情,實際上她的心比任何人都還要軟?!比~母想起來什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要是鄒容與的心也能像她的神情一樣冰冷就好了。
“那要怎么做她才肯答應(yīng)幫我?”司徒長巽問。
“不管她做什么,公主你都要相信她是為了你好?!比~母深知鄒容與的品行,即便是和她有仇的人她都不會說什么報復(fù)?!艾F(xiàn)如今,你按照幾天前她說的去做。慢慢地,容與會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