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安靜下來,銀溪沒在說什么只是微微皺起眉頭,握住手中的刀站了起來,織綃連忙擋在門口:“你不是時青的對手。”
銀溪神情冷下來,看著織綃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準備把織綃拉開。年曉上前拉住銀溪:“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聽不懂?什么盜珠?公主,那不是你自家的東西嗎?”
織綃無奈的搖搖頭:“我父王不讓我拿這個珠子,我需要它也是出于一些自己的私心?!?p> “你的意思是,你讓火牙幫你把珠子偷了出來,然后火牙被發(fā)現(xiàn)了?”年曉分析的僅有的信息,一臉驚訝的推斷出結果,隨后又求證的看向銀溪,見銀溪點點頭,腦子都宕機了,“那火牙豈不是很危險,如果火牙說出我們,再過一會兒,豈不是我們會被全城通緝?”
“可能都不需要過一會兒……”織綃自嘲的一笑,隨后臉上神色變得平靜,“對不起,我必須得走,我不能被他們帶回去,我還有需要做的事。”
銀溪看著織綃眉頭皺得更緊,最后只是點點頭,見織綃讓開擋著他的身體,推門走出去,朝著王宮的方向去了。
織綃無奈的搖搖頭,這應該是她長這么大做得最叛逆的一件事,隨后她看著床上那個躺著的人,滿含歉意。
“你要去哪兒???”年曉知道銀溪拉不住,也不想給他添麻煩,織綃她也沒權利勸人家,只能問一下。
“人族?!笨椊嫃慕渲咐锬贸鲆粋€海螺,對著海螺說些什么,過了一會兒,把海螺遞給年曉,“這個,麻煩你給我父王,他們拿到這個海螺,應該就不會為難你們了,如果……”
“如果什么?”年曉把海螺收起來,好奇的等待著織綃說下去,可是織綃只是搖搖頭,落寞的一笑。
“沒什么,拜托你了?!笨椊嬈鹕砼牧伺牟⒉淮嬖诘幕覊m,“我先走了。”
年曉點點頭,看著織綃關上房間的門,透過茶茶館的窗戶看著樓下往來的人,看到一個女子急步消失在人群里,無奈的嘆口氣,撐著下巴看著莫語:“姐姐,又剩我們兩個了。”
王宮內(nèi),火牙喘息著看著在完全被水球包裹得時青,有些疲憊的半跪在地上,時青比他想的難纏,幾次交手下來,雖然他的靈力比時青的強,但是有一半左右的攻擊都被他巧妙避開,再加上火牙因為擔心銀溪那邊,想著盡可能牽制住時青也沒并沒有想過下殺手的原因,每次出手都沒有出全力,導致到了現(xiàn)在越來越被動。
時青會擅長使一支長蕭,他將靈力注入蕭中,再加上他們水族本來就善歌,火牙那怕打斷了他吹簫,也會直接被他從嗓子里迸發(fā)的音頻攻擊,搞得火牙不能發(fā)動近戰(zhàn)攻擊,只能保持一段距離與時青僵持。
隨著火牙和時青的戰(zhàn)斗時間拉長,王宮中的守衛(wèi)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趕過來,在趕過來的人群里,還有時青的父王時藍,不過時藍并沒有插手他們的戰(zhàn)斗,而是帶著守衛(wèi)在一旁觀戰(zhàn)。
半個時辰過去了,火牙只是被時青的簫聲弄得腦袋有些疼,他甩了甩發(fā)疼的頭,看著不遠處的時青,時青雙腳剛剛落地,立馬就吹起了手中長蕭,靈力隨著聲音向火牙襲來,火牙一個飛躍蹬在墻上躲開,隨后伺機尋找機會靠近時青,時青知道不能和火牙近戰(zhàn),眼神鎖定火牙,音波緊隨其后,死死纏住一直在跳躍的火牙,火牙在連續(xù)跳躍了三四次以后,手中運轉(zhuǎn)出兩團狐火,一個向著攻擊而來的音波迎了上去,見到音波被打散,自身又是一個跳躍向著時青丟出來第二團狐火,同時手中又是靈力匯集,兩團狐火已經(jīng)做好裝備。
時青躲過迎面而來的狐火,第三團狐火已經(jīng)來到了眼前,他只能向后退去,拉開小段距離,隨后手掌運轉(zhuǎn)靈力擊出一個水球接住火牙的這一擊水球,水球和火球相撞瞬間霧氣升騰起來,火牙看時青后退,接連好幾團狐火就朝著時青丟了過去,讓時青絲毫沒有空閑在吹奏那支玉簫。
隨著水球和火球不段撞擊,時青和火牙在的地方霧氣越來越大,時青在霧中警惕的迎擊最后一團狐火,視線不明的情況下,時青并不打算在這霧氣中久待,然后他剛飛身從霧氣中脫離出來,迎面火牙一拳就打在他胸口,時青被火牙這一拳直接打得撞擊在后面的墻上,墻面瞬間就凹陷下去一個坑,時青捂住胸口咳嗽著,一絲血跡從他的嘴角咳出來,時青不在意的擦掉,隨后看著火牙的眼神越發(fā)警惕。
“我并不想與你也敵,我需要雙色虹暈赤墨珠救我最重要的人,用完了,我會把它還回去的?!被鹧勒驹谠乜粗軅臅r青,并沒有繼續(xù)上前攻擊他。
時青看著火牙,勉強站穩(wěn)身形,雙手持蕭,眼中滿滿的敵意:“就在剛才,你讓我最重要的人消失在我的眼前?!?p> 火牙驚訝的看著時青,想起宴會上時青曾經(jīng)看自己的眼神和對他得探查,眸子暗了暗:“公主有她非做不可的事要去做,并不是我……”
火牙的話還沒有說話,時青的簫聲已經(jīng)響起,音波沒有絲毫猶豫,迎面向著火牙攻擊而來,火牙不得不向后快速退去躲避音波的攻擊,隨即運轉(zhuǎn)靈力在墻面和屋頂上跳躍著躲避。
火牙無奈看著對他充滿敵意的時青,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織綃自己一個人離開海域確實危險,可是這是他們一開始就說好的,織綃幫他拿到珠子,他幫織綃離開水族王宮。
可能是因為受傷的原因,時青的攻擊速度有所減慢,火牙依舊只是閃躲,也不再主動進攻了,消耗著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半個時辰,雖然第二次服藥相對于第一次時間有所延長,但是這第三次服藥他并不確定能夠維持多久,起碼他要盡可能的給織綃銀溪他們留時間,這樣落落才有更多的時間。
時青被火牙這種溜來溜去的應戰(zhàn)方式搞得有些焦躁,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額頭也冒出了汗珠,但是依舊消耗著火牙的靈力,約莫一刻鐘,火牙已經(jīng)開始感覺到體內(nèi)靈力有褪去的跡象,他知道藥效快到了,火牙看著時青身后一直平靜觀戰(zhàn)的時藍和站成一排蓄勢待發(fā)的守衛(wèi),知道自己根本就逃不了,索性就不逃了。
火牙運轉(zhuǎn)靈力將自己包裹著火焰中,時青的音波沖擊過來,擊碎了一部分火焰,擊中了火牙的肩頭,火牙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做什么,音波在時青的控制下回轉(zhuǎn)方向,又朝著火牙攻來,火牙微微側身,音波擊中火牙的左腿肚,火牙腿上一軟,半跪在地上,周身火焰也開始有了變?nèi)醯内厔荨?p> 火牙看著漸漸變?nèi)醯幕鹧?,運轉(zhuǎn)手中靈力,擊出一團狐火向著時青攻擊而去,狐火速度并不快,時青很輕松的就躲了過去,與此同時也閃身到了火牙身前,水浪隨著長蕭呈半月狀向著火牙擊去,水浪與火焰撞擊在一起,火焰噗呲一聲盡數(shù)熄滅,余下的水浪帶著殘存的靈力擊中了火牙,火牙身體被這股力量擊飛,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時青上前,長蕭抵在火牙的咽喉,目光不善:“你輸了!”
火牙呵呵一笑,并不意外,他的眼睛紅色褪去,狐貍耳朵和尾巴也在此時消失,時青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神識快速探查過去,更加疑惑:“怎么感知不到靈力的氣息?”
看著絲毫不畏懼的火牙,時青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讓他看著自己:“公主在哪兒?”
火牙搖搖頭,靈力本來就是用丹藥激發(fā)出來的,一天之內(nèi)服下兩顆,雖然時間確實更長久了一些,但是隨著藥效褪去靈力散去的那一刻,那種脫力感和疲憊感也是雙倍的,此時他已經(jīng)虛弱的說不出一句話。
時青看他的眼神有些煩躁,松開手,有些嫌棄的拍拍手掌,沖著一旁等候的守衛(wèi)喊到:“把他帶下去?!?p> “是!”守衛(wèi)領命,架起火牙就拖著他去了牢房。
水族的牢房里,火牙被綁在柱子上,上衣已經(jīng)被脫掉,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鞭痕,火牙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氣息也變得微弱,時青在一旁看著收下拿著鞭子抽打著火牙,皺起的眉頭越發(fā)緊促。
“停!”
聽到時青的命令,手下的人停止了動作退到一旁,時青查看了一下火牙的傷勢,隨后對著一旁的手下側了側頭,手下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下火牙和時青。
“我想派人全水域?qū)ふ夜鞯南侣洹!睍r青湊近火牙,“我想知道,你還有幾個同伙?”
火牙沒有回答他,時青開始說出他知道的:“你應該最少還有三同伙,一個是那天和公主一起離開那個,另外兩個,一個是你說的很重要的人,你為了救她不惜進到水王宮盜珠,必定不放心她獨自一人肯定有一個信任的人在一旁看護?!?p> 時青的聲音溫潤如玉,說起話來娓娓道來,可是此時此刻卻讓火牙覺得刺耳神情也慢慢變得冰冷,時青看火牙終于有了一些反應,繼續(xù)說到:“我查看了近幾天的入城記錄,洛夕,洛林,兄妹?”
“我說了,我不知道公主要去哪兒?!被鹧赖穆曇羯硢?,帶著隱忍的怒氣。
時青冷哼一聲坐回椅子上:“三少主,你是覺得水族好欺負,可以任由你們狐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火牙無奈一笑,已經(jīng)不想解釋:“隨你怎么想。”
“我父王已經(jīng)跟狐王說明了情況,然后你猜狐王知道了你的事情以后,說了什么?”時青不知道發(fā)什瘋,仿佛這是特別有意思的事,“他說,任憑處置?!?p> 火牙心頭一震,被捆綁住的手緊緊握住,他猜到了狐王會這樣,但是真的得到那答案的時候依舊覺得心口刺痛,火牙有的時候覺得在木之村呆久了,那人的意見想法做什么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可是真的面對,依舊會讓他疼痛。
看著火牙痛苦的表情時青滿意的點點頭,隨后又恢復的清雅高冷的模樣,火牙不免覺得好笑,那個在宴會上謫仙一般的人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面。